聂清濯面容俊逸,丝毫看不出年纪,只是此刻光洁的额头上渐渐有汗水渗出,一面运功一面低斥道:“住嘴。这个时候还敢扰乱为师心神,难不成想害死我?”
沈燕澜被他训得一句话也不敢说,只好紧紧咬住牙关,由着对方将那股纯厚内力源源不绝传入他体内,然而心绪却是急剧起伏,难以平静。他自然知道聂清濯这是要把自身的内力传给他,他当初拜师时,曾对这位师父怪异的行事颇有微词,只觉对方全然不如别的师叔师伯那样悉心关怀弟子,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便是偶尔现身,也并不好好指点自己武学,反而尽带着自己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若不是门中上下都看重皮相,只怕早将他们师徒二人逐出门去。
可眼下,这看似目空一切,对什么事都不在意的师父,却把习武之人最看重的功力毫不可惜地传给了自己。他作为徒儿,自是既惊又愧,除了感激,更是难过,眼中早已不自觉模糊了一片。
聂清濯一直闭目运功,根本未察觉到他的表情变化,等到这场漫长的传功结束后,他才气喘吁吁地向榻上一倒,占了沈燕澜方才躺着的位置,长长出了口气:“幸好当初只收了一个徒儿,否则我这条老命恐怕都不够……”这句玩笑只说出半句,他便看见沈燕澜面色,微微一怔,而后轻声哂道,“傻徒儿,哭什么?”
沈燕澜被他一问,慌忙低头掩饰去面上失态。他察觉到自己丹田内十分充盈,先前如烧灼般的真气已被全部化去,而现下体内所蓄内力竟比原先还要多出一倍,不由颤声问道:“师父究竟给我传了多少功力?”
“只是二十年功力罢了,”聂清濯说着,又很散漫地笑了两声,“不过你若再惹祸上身,为师可没有这么多功力好传授给你了。”
沈燕澜听得更加愧疚难当,猜测这二十年功力大约是师父半生修为,慌忙整衣下榻,对着聂清濯拜了下去:“师父大恩,徒儿无以为报。”
“好说好说,”聂清濯仰天打了个呵欠,“你现在出去,让我好好睡一觉,便算是报答了。”
沈燕澜这才察觉他眼底倦意,不由问道:“师父这几日都未曾安睡么?”
聂清濯听了这句问话,原本平静的脸上忽然便浮起怒气,瞪着眼睛看向沈燕澜:“还不是拜那羽阳所赐,想我几日前还在库叶城醉生梦……咳,参悟剑道,他忽然便闯了来,跟从前一样板着脸孔,只说徒儿你命悬一线,急等我前去救治。其余什么也不肯说,挟了我就要走,真是没大没小,一点规矩都不讲。”
沈燕澜听了这话,怔怔道:“原来羽阳先前离去,是去寻找师父……”他顿了顿,又惊疑不定地拧起眉,“可是库叶城距离成都千里之遥,就算以你们的轻功,也没有这么快的道理。”
一听这话,聂清濯更是气得不轻:“别提了,整整三天三夜,我几乎是不眠不休,根本未曾合眼。偶尔在路上稍想歇一口气,那羽阳便在我耳旁冷不丁地道,‘沈燕澜大约已支撑不住了’,简直如同催命一般,硬生生逼着我赶了来。”
沈燕澜又呆了一下,喃喃道:“这么说来……他离开这六七日,也是未曾歇息过了?”
聂清濯没好气地道:“你管他那么多,我还有话没问他,扶光剑法需二人共进退,怎么他还好好的,我徒弟却险些废了!”
沈燕澜赶忙解释:“是我一时不慎,遭了暗算,原本已有所好转,谁知后来……遇上了唐门的天罗红莲。”
“天罗红莲,”聂清濯猛然欠起身,目光如炬向他看来,“怎么回事?”
沈燕澜赶忙将一路经过向他细细叙述了一遍,而后又斟酌着道:“这一路与我们交手的唐大唐二虽得魔剑子武学传承,可行事却不像唐门中人,我刚猜测此事与唐门无关,谁料当夜便险些被天罗红莲暗算……师父,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天罗红莲一直秘藏在唐门中,外人应该拿不到,对不对?”
聂清濯沉默片刻,才点了点头:“天罗红莲是由唐门十大长老之一的唐殊打造,一共只有三枚,其中两枚都在当年与丐帮混战中使出,致使丐帮数百名弟子丧生。昔年丐帮与唐门的那场争斗虽是受外界宵小挑唆,双方都有过错,可唐门却因手段狠辣更遭诟病。两方和解后,唐殊还曾为此立誓,终生再不制作暗器,之后那仅剩一枚的天罗红莲也被唐门收入库中,不再轻易取出。”
沈燕澜听到这里,恍然大悟般道:“怪不得魏大哥当日捡到天罗红莲便气愤难当,立刻要去唐门兴师问罪,原来这暗器与他们丐帮本就有宿仇。”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一瓣梨香 我被无限副本里的BOSS养大+番外 反派逆袭:女主师尊不好当[穿书] 霸爱少爷 停滞于寂寥长夜 乞爱大师兄 在那之后 嫁给残疾大佬之后[重生]+番外 即将三十岁的我 心念往之(穿越) 百动未定 从零开始的大学生活 (HP同人)[HP]玛丽隔壁的汤姆+番外 穿越后养了皇帝做萌宠+番外 无限人生:被困在了一生的时间里 总裁他非以为我是替身 工具人她不干了[快穿] 人间,不色猴 纵春 婚礼当天老攻被穿越了+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