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晋的沉痛惋惜开始转变为迟疑,似乎到了嘴边的话又有太多难以启齿的理由。&ldo;之肃不但是我的学生,也是我的助手,我的电脑,文档、各种数据资料旭东都经他的手整理,就连我的住处他也经常出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存了那份心,处处有意收集对我不利的证据。最近,他正式跟我撕破了脸,不但要求我同意他毕业,还提出要我在即将在期刊上发表的几篇学术论文上都署上他的名字‐当然,还有钱的问题。&rdo;邹晋冷笑一声:&ldo;他认为我获得的几个成果奖他都居功甚伟,却只分得了皮毛。事实上呢,他只善于做那些最基本的资料整理工作,那些工作,就算我聘请一个勤工俭学的本科生也未必做得不如他。他竟然还认为是我亏待了他,扬言如果不答应他的要求,不,应该说是敲诈,就要把我的私生活对外公开。&rdo;&ldo;私生活?&rdo;司徒玦的声音里难掩一丝鄙夷,&ldo;既然他敲诈,你可以报警啊,身正不怕影子斜。&rdo;邹晋长长地叹了口气,&ldo;你说得对,我的确&lso;身不正&rso;,这才授人以柄。只牵涉到我也就罢了,但是有些事一旦抖开,就会有无辜的人被卷进来,这是我最不愿看到的。&rdo;&ldo;既然这样,你打算满足他的要求?&rdo;&ldo;他知道我不敢不答应,难怪中国有句老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也算是个聪明人,要是把心思放到科研上,何至于会有今天的局面。现在最棘手的问题是,就算我肯妥协,事情也没有那么简单。之肃他知道的东西太多,而且他还找来了另外一个人,而这个人……与你有关,这就是我急着给你打电话的原因。&rdo;司徒玦一惊,头皮开始发麻。&ldo;谁?&rdo;&ldo;相信你并不陌生,谭少城。&rdo;&ldo;她?关她什么事?又怎么会涉及到我?&rdo;司徒玦狐疑不已。&ldo;刘之肃告诉她,这次校内保研笔试成绩有问题。&rdo;司徒玦很难不想到自己笔试那天的失常和最后成绩的出人意料,但她宁愿相信自己是错的。&ldo;什么问题?&rdo;&ldo;有人在最后阅卷的时候做了手脚,整个学院只有一个人可以办得到,你应该已经猜到是谁。之肃在整理试卷的时候发现了不对。&rdo;&ldo;事实上他是冤枉你的对吗?&rdo;司徒玦惶恐地像个走失的孩子。邹晋沉默半晌,终于下定决心开口。&ldo;那次你考得不理想,最多也是勉强进入十人面试的大名单,高鹤年那帮人知道我看重你,你的面试分我知道不会太高。是我把你和谭少城的分数对调的,这件事我已经处理好了,原本是不会有问题的,想不到之肃他竟然会偷偷拍下原始试卷的照片。你就像我年轻的时候一样好胜,我知道你想赢,所以只想帮你一把……&rdo;&ldo;不不不,我跟你不一样,我怎么可能像你一样,你是你,我是我!&rdo;司徒玦语无伦次地反复说着,握着手机的掌心全是汗水。她可以接受她败了,但是不是这样的方式,不可以是这样!&ldo;所以我要跟你说对不起,是我的私心和糊涂害了你,把你卷了进来。现在谭少城知道真相后情绪很激动,我恐怕她不肯轻易罢休。另外,她还要求重核本学年傅学程奖学金的评定。&rdo;&ldo;那就让她去啊,她不就是咽不下那口气吗,让她尽管去,我有什么好怕的!&rdo;司徒玦大声说道。她不知道自己的动静是否惊动了楼下的姚姑姑,可她现在管不了这些。然而邹晋的回答只有一句话。&ldo;不能让她重核。&rdo;司徒玦五雷轰顶。后面不管邹晋还说了什么,都已不再重要。&ldo;……你听我说,那次如果不是你,也轮不到她,可是她非要抓住这件事不放……我跟他们谈过,这件事与你无关,责任全在我,有什么条件就跟我提……&rdo;像是被人猛然一把将头按入水中,司徒玦在一片失真的茫然中,感觉自己跟整个真实的世界都隔了一层,没有呼吸,没有呼喊,除了肺里钝钝的坠痛感,就是眼前一串又一串荒谬的水泡。他的声音也有一种梦境般的虚浮感,好像飘在水面上,一时近,一时远。她曾经想,别人怎么样生活她不管,但她可以管住自己,人活着,总有些东西是值得坚信并坚守的。如今她知道,自己又何尝靠得住。就像一片树叶,无论它在枝头上如何抖擞着自己,只消一阵污浊的风,卷落到淤泥中,谁在乎它过去式怎么样,又从哪里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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