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不是一次两次,书棋皱起眉头,本打算出声敲打她们两句,但有眼尖的宫女远远看见他,慌忙福了福身,雀鸟似的四散跑了。
如今的翠玉轩和谢南枝刚来的时候可谓大相径庭。
宫里的人惯会踩高捧低。起初这里还冷冷清清,但梁承骁来过了几次夜之后,詹事府的态度立刻变了个样。不仅主动上门,殷切地将院里的陈设更换了个遍,连装点的花瓶都换成了府库珍藏的名品,瞧着一派清贵雅致。
前日管事还想多送些伺候的人过来,只是谢南枝以人多嘈杂为由,委婉推脱了。
书棋有火发不出来,只好憋闷着气进门,见谢南枝在院子里摆弄药材,眉目淡然矜贵,半点不在意院外动静的模样,颇为不忿地放下手中的东西,道:“公子,您就是心太好了,瞧瞧给这些下人都惯成什么样了,一点儿规矩都没有。”
谢南枝接过他带回的书本,散漫翻了翻,不以为意:“不过是开了个药方,叫她们平时做活好受些,又不是什么大事。”
东宫的生活实在憋闷,他被困于这方院子,无事可做,只好借书打发时间。
书棋一瞪眼:“话怎么能这么说……”
虽然他之前没侍奉过别的主子,但从别的小厮口中也能知道,这些有身份的贵人一个比一个的难伺候,刻薄挑剔还是小事,甚至有人以虐打折磨仆从为乐。
哪有人跟他们公子似的菩萨心肠,前日看布膳的宫女因冻疮疼痛难忍,手抖洒了汤食,不仅没有不虞,反倒详细问了她情况,又给开了一副实用的方子,叫她配了药敷着。
谢南枝顿了下,才道:“冻疮容易复发,一到暖和天气就痛痒难忍。以她们的积蓄,很难去医馆看,即使看了也用不起那儿的药材。现下有了这方子,寻个赤脚大夫也能配到,总不用硬捱了。”
还有一句话,他静默了一瞬,没说出口。只看了一眼日光下自己修长如玉的手,不知为何,稍有些晃神。
好像那些日夜难忍的痛楚也曾在他身上犯过,如万千只蚂蚁啃噬,恨不得将血肉用匕首一并切除了,一了百了。
书棋没注意他的神色。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想到这两天频繁出现在翠玉轩附近,明摆着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宫女,他还是有些不满,道:“可是您都不知道那些丫鬟在背后都是怎么……”
话还没说完,忽然瞧见院门口走进的人,慌忙把话咽下去了,低头行礼道:“太子殿下。”
谢南枝意外地回过头,正好看到刚从宫里回来,一身朝服还未换下的梁承骁。
梁承骁也是进门听了只言片语,随口问:“下人议论你什么了?”
这些天太子都是在翠玉轩歇息,连自己的寝宫都没怎么回,俨然一副要将谢南枝那天的戏言坐实的模样。现在整个东宫都知道,西院那位谢公子如今可是太子爷心尖尖上的人,万万不能得罪了。
书棋见状,识趣地闭上嘴,退到了一边。
在东宫待的时日越久,谢南枝从最开始还意思意思装个样子,到后来连样子都懒得做,见到梁承骁也不乐意起来行个礼,仍是对着医书翻晒药材,淡道:“没什么,说闲话呢。殿下今日来得挺早。”
外面的传闻,谢南枝多少听到过一些,只是没放在心上。
反正现下的身份和名字是杜撰的,等离开这里,那些好听的不好听的议论自然就与他无关了。
况且翠玉轩大得很,再多住几个人都宽敞,梁承骁防备他都来不及,当然不可能跟他同床共枕——至于关上门演一演戏的事,谁不会呢。
他不愿说,梁承骁也没有多问,挑眉留下一句“没事就来陪孤阅奏折”,就转身进屋了。
谢南枝:“……”
谢南枝放下医书,在他背后幽幽道:“殿下最近使唤我倒是愈发熟练了。”
尽管如此,他还是起身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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