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满回头,对郑其明笑笑,拿上一把黑色的伞撑开世间的风雨,转身走进雨里。
你笨
这场雨整整持续了三天,方稍歇。整个海桐市都仿佛被裹上了一层薄雾般的水汽。
第四天的时候,天气短暂地晴好了一下。郑其明打开闭了好几天的门店玻璃门,搬一张桌子在门口的树下,铺了一些书上去晾晒。
街道经过了好几天的风雨,显出一些狼藉,地上到处都是飘落的塑料袋、废纸张,头发苍白的清洁工正拿着大扫把在扫地,抬头一看,街边的梧桐树上还挂了一个红色塑料袋,飒飒作响,像一团火。他又费力地把扫把举起,弄下那团“火”,塞进清道车里。
“下了场大雨,垃圾都刮出来了。这鬼天气。”
郑其明翻着书页,抖着里面的霉味,跟在旁边围桌下棋的老张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主要是街角那个废品站,房顶都被雨掀起来了,没捆牢的塑料啊、纸板啊,全被吹走了,弄得满街都是。”
“哎,叫吃。”
老张的注意力全被象棋吸引走,此刻他吃了对面老李一枚“将”,乐的喜不自胜。
郑其明本想再问问废品站的事情,便顿住话头。想了想,然后朝下棋的老人说:“张叔,我出去一趟,麻烦您帮我看会店啊。”
“没事你去,我这棋还要可下一会儿。”
郑其明看了看蔚蓝如洗的天空,转身进屋,从储藏室拿出一捆纸壳子来,往他那辆老“凤凰”自行车后面一绑,朝着废品站骑过去。
走近了,便传来一股浓浓的水腥气,实在不好闻。郑其明蹙眉,忍不住伸手在鼻子前扇了扇,略显嫌恶。
他来这的理由倒简单,一是顺便来看看自己的相亲对象——毕竟家里房顶都掀了,想来也惨;二来——那捆放在店中很久的纸壳子,确实占地方,看了他就心烦,巴不得早点卖废品卖掉。
但这扑面而来的异味差点把郑其明熏倒,他有洁癖、极爱干净,最受不了臭味。郑其明把自行车靠墙停下,正准备把纸壳子往门口一扔,然后打道回府,忽然听到里面有人叫他。
“明哥。”
很好听的少年音,带着点惊喜的清脆,像山谷里刚长大不久的布谷鸟在鸣。又带着一点不远不近的亲昵,很容易拉近距离。
郑其明只好转过来,打了个招呼。用手拎着那捆纸壳子,朝陈阿满走去。
陈阿满正坐在院子中间的一个小板凳上,费力地叠着一大堆塑料袋,红的、蓝的、绿的、白的都有,轻飘飘地聚集在他周围,显出一种奇异的五彩斑斓。他穿着一双夹角拖,见郑其明进来,便很高兴地站起来,露出一张黑乎乎的脸。
“挖煤去了?”
郑其明盯了他半晌,随即把纸壳子放在地上,指着陈阿满脸上混着汗渍的黑迹,不咸不淡地说。那黑迹深一层、浅一层地堆在陈阿满脸上,简直像积了一层乌云,几乎要跟前两天的天空差不多颜色。
陈阿满却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冲郑其明笑起来,露出一排白的像珍珠一样的牙齿。
脸黑显果然牙白。郑其明心想。
“明哥你别开玩笑……我干活儿呢,昨夜大雨,这院子的铁皮都给我掀开了,东西吹得到处都是。我早晨起来就来收拾,还没顾上洗脸。”
许是见郑其明盯着自己,陈阿满有点不好意思,在想自己的脸是不是真的看起来脏不可耐,影响形象,便举起光裸的胳膊在脸上胡乱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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