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现在至少半个奉天城都在看你笑话了!&rdo;黎章氏再次如此总结。听完这故事艾珈也要气断片儿了,有毒瘾不说还活得像个笑话,这身体不要也罢!求抽烟!紧接着她又惆怅了,还是为黎章氏透露的地名儿。奉天是哪?这名字端的霸气,颇为耳熟,奈何这点耳熟已经顶天了,她想破脑壳也想不出北方有什么城市和奉天有关系的,她连东三省的省会都搞不清楚,只能闷闷的再次搁一边,继续琢磨其他的。听说这个黎嘉骏是上学的,终于有点正能量了,上的还是奉天一个女子学校,有文化总比没文化好,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学生还能染上抽大烟的毛病,但只要有这么一个环境在,摆脱这奇葩的家庭教育熏陶奔向光明的未来还是有可能的。除了家庭情况和她还要上学以外,对于其他的,黎章氏都闭口不言了,看她样子,似乎是幻想着她不说,闺女就永远不会知道自己以前还有更出格的事,并且永远不会再出格了。后面半条艾珈勉强可以保证,但是前面半条,她觉得只要她去学校,该知道的她也会知道,而且知道的比这个亲妈还多。快点养伤,快点健康,起床上学!艾珈心里握拳,宁愿暴风雨兜头砸一脸!她真觉得自己再躺下去,有什么事情就无法挽回了。身体再好了点儿后,她总算能在秀秀的搀扶下起床往外面透透气,这十来天躺下来,她毒瘾是少了,却依然每天躺得头疼欲裂,没办法,现在是过年的时候,每天不分昼夜烧着暖炕和炉子,暖和是暖和,却密不透风,简直像是异次元杀阵一样逼仄得她想发疯,艾珈是个宅得住的性子,但也不是这样宅的,褥疮都要睡出来了。可所谓的透透气,也只是裹着好几层棉袄,在外头的屋檐下往外望望。……刚下完一场大雪,合着以前没化的积雪,外面白茫茫一片,只看得出青砖白墙,竟然像是徽派建筑的设计。难道这个北方,就是安徽?安徽人口音那么东北?咱书读得不多,别骗人啊。艾珈佯装恍惚的晃了晃:&ldo;这还是奉天吗,怎么感觉到了南方呢。&rdo;后头秀秀听了默不作声,艾珈隐隐的有点失望,她无时无刻不存着套话的心,可真还没点亮这个技能,这时候表演被ng了,也只能怪自己智商不够。&ldo;小姐……&rdo;刚想回屋,却听秀秀小心翼翼地道,&ldo;这个……大概您还有点没回神儿,前两年,少帅已经给咱奉天改了名儿了,你能记得起不?咱私底下是说惯了奉天的,但您说学校里那些小姐们可都是改了老说法的。&rdo;艾珈心里头小鹿乱撞,她强忍着激动假装混乱:&ldo;啊?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改了什么来着……哎我这脑子,就是想不起来。&rdo;&ldo;辽河两岸永远安宁。&rdo;旁边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年轻男声,是黎家大少爷黎嘉武,他手里托着军帽站在廊尾看过来,&ldo;东北易帜,咱奉天省改辽宁省了,现在咱们这儿,是沈阳。&rdo;哦……辽宁……艾珈的脑内小地图百度着辽宁的位置,结果是流着泪纠结,黑龙江在鸡头她知道,可到底辽宁省是鸡脖子,还是吉林省是鸡脖子啊?最后,东北易帜又是啥啊!艾珈心里都怕了,感觉如果继续问,这过度运转的脑子得到更多答案会直接死机,可这些事又是迟早要知道的……她只能扭着袖子,继续一副梦游的样子:&ldo;什么易帜啊,为什么要改,奉天不是好好的吗?&rdo;旁边秀秀忽然低下头,表情就是那种很受不了的&ldo;又来了&rdo;的样子,而黎大少也和无奈,却还是一本正经的回答:&ldo;说了好多回了,妹子,换个壳子而已,我们还是我们,没什么变化。&rdo;说深入点啊!易帜是什么东西啊!艾珈定定的看着黎大少,无限不肯放弃状。&ldo;哎,好吧,进屋,我再跟你说一回,不管你这次听不听得懂,你要是再胡搅蛮缠,我也不管你了。&rdo;艾珈乖乖的被黎大少扶进屋里坐下,里面刚被掀开棉帐透了气,还带点凉意,却让她感觉舒服不少,黎大少接过秀秀端来的茶,大马金刀的坐在对面道:&ldo;我就不明白了,你明明很崇拜少帅,为什么却忍不了这么点儿事,你想想,为什么我们要易帜?&rdo;……这不是我问你的问题吗兄弟。&ldo;虽然没捅出来,可我们都知道大帅是被日本人害死的,要不是张司令明大义,一心辅佐少帅,现在我们东北军会乱成什么样,你个小丫头根本不会懂。&rdo;废话,我连张司令是谁都不知道!大帅是谁?!张作霖吗?艾珈偷偷握了握拳,那儿新信息t,现在是皇姑屯事件以后!张作霖已死,张学良上台了!那这个张司令哪位啊,都是姓张的,有亲戚关系么?然后,问题来了,皇姑屯事件是啥时候发生的……&ldo;日本人暗杀大帅就是为了嫁祸国民政府,那我们更不能让这群畜生得逞,少帅就是因为这个,才提出东北易帜,我们自己什么都不用做,只肖挂个青天白日旗,里子怎么样我们不管,至少在日本人看来,咱中国人就是统一的,轻易捋不得,懂么?&rdo;艾珈手撑着头,双眼放空的思考起来,过了一会儿问了个问题:&ldo;哥,你和少帅很熟么?&rdo;黎大少有点尴尬:&ldo;远远看过,怎么了,难道你熟?&rdo;&ldo;那你这么边缘的都知道在演戏了,日本人会不知道?&rdo;艾珈摊手,&ldo;该挑拨还是继续挑拨啊这分明是咱自我安慰吧!&rdo;黎大少一口喝光茶站起来粗暴的吼:&ldo;抽你的烟去!&rdo;摔门而出。一脸口水的艾珈乖乖的任秀秀擦着脸,忽然想到,诶,刚才说话的时候好像口音很土著啊,终于有点好消息了!今日t~多消息,还知道自己有学上,连口音都不用担心!啊,满满正能量!艾珈心满意足,继续起了猪一样的生活。半个月后,外出做生意的黎老爷还没回来,黎章氏又是个裹了小脚的居家太太,最后是黎大少风尘仆仆的从城北的军营赶来,送大病初愈的妹子回学校。让艾珈惊讶的是,原来她躺了半个多月的地方,竟然不是他们长住的家,而是在城外的田庄,是祖辈闯关东时扎根的地方,后面发达了,才在奉天府,也就是现在的沈阳城内买了大宅。手头有了闲钱和肥田,黎家的祖辈也不再满足于面朝黄土,他们开始跑商,做生意,往来于军政势力之间,打拼出了现在的富足家境后,外粗内精的黎老爷立刻开始往权伸手,现在兼着市政府商务部的一个小官,大儿子塞进了东北军中的劲旅驻扎城外,小儿子则得以公费到日本留学。至于小女儿,信奉富养的黎老爷就任其自生自灭了。所以不甘寂寞的小闺女就跟冤鬼一样作孽来了……艾珈坐车里闷了一会儿就恶心的想吐,不由得咬牙切齿。民国十九年三月十二日艾珈还没进城的时候,远远的就被高耸的城墙震撼到了。无论外面道路多么原始,沿途的风景多么苍凉,寒风中破衣烂裤的人多么的多,可艾珈看过这些后,还是被那个城墙压住了所有的感叹。这是一个真正的,拥有战时防御功能的城墙,一个现代人很少能从一个建筑身上感受到这样恢弘的安全感。没错,这种被保护的感觉,就是恢弘的,从它身上,艾珈真正明白了&ldo;你脸皮有城墙拐角厚&rdo;是一个多么夸张的讽刺了,奉天的城墙拐角呈圆锥形,下大上小,看起来站得极为稳当,而且它不仅仅是拐角,还是一个塔楼,完全可以想象里面有一个多大的空间,说不定会有盘旋而上的楼梯,给战时上城墙的战士提供坚实的庇护。塔楼边是同样高耸的城墙,绵延向前一眼望不到边,城外建筑物稀少,地面平坦,看起来就像是大漠上一个古城,在鹅毛大雪和严寒冰冻中孤高的站立着。这样一个城,尽然被日本人占领了,似乎还不费一兵一卒。进城前看到的最后一眼,竟让艾珈忍不住叹息到眼眶发热。城内很热闹。这个背负着奉天承运之名而生的城市天生就带着一股交融南北的气质,它就是长城外的第一个大城,自诞生之日起就见证了这个国度的兴衰变迁,从满清入关,到闯关东,再到现在,两代东北王的交替。没错,艾珈好歹想起来了,辽宁省,是东三省的第一站。全因当年她去山东旅游时曾在威海与大连隔海相望。当时导游是这么介绍的:威海有很多韩国的东西。他指着一个方向气吞山河道:因为只要乘着条船,一个多小时!就到韩国了!随后旁边一个大叔轻蔑的哼唧了一声:呸,那个方向是大连!大叔的吐槽是否准确已不可考,但好歹给了当时年幼的艾珈一个信息,那就是辽宁大连离山东很近,那它必然就是关外第一省,是鸡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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