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苓倾身抱住了那人,把头靠在了他怀中:“小心一些,莫伤了自己。我等你回来。”等他报了那大仇,发泄过怒火,重新变回原本的自己。※回到家中,谭炎就唤来了心腹,商议之后打算。谁料还未想出应对之法,就被一条消息打断。“有人说谭氏弑杀两君?”谭炎面色惨白,喃喃重复一遍,突然暴跳起来,“这流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小,小人不知,只是城中纷纭。”那心腹哭丧着脸道,“莫不是当年亲历者所为?”“不,不会如此!”谭炎双手直颤,在空中虚握两下,似想抓住些什么,“当年之人,都是同谋,如何敢妄言?若是让他们知晓了,怕还要来杀我呢……”话说到一半,谭炎便一个激灵,是啊!先不说这话是从哪里传出来,齐侯会不会信,只当年合谋的同伴,怕都要先警惕起来。他们可没被君上赶出朝堂啊!若是因为前朝的事情被连累,哪会甘心?如此一来,君上、公子环,还有当年同谋,人人都恨不得杀他而后快,谭氏哪还有活路?!“快!快叫厉狐来见我!”谭炎高声叫道。厉狐掌管谭氏家兵,也经手过数不清的阴私事儿。当年杀那避逃的车右,就是厉狐领兵。如今遇到这么大的事情,必须要调兵遣将了,自当先寻了厉狐商量。谁料片刻之后,下人急匆匆跑了进来:“家主,厉执事不见了踪影!”“什么?”谭炎脑中嗡的一声,险些没有站稳,“他何时走的?!”“应当是刚走不久,可要去追……”那人问道。“追什么追?速速收拾行囊,我们出奔!”谭炎大吼道。厉狐到底是投敌了,还是出逃了,他分辨不清。然而现在最得力的手下也弃他而去,谭氏面对的困局,还用多言吗?必须要走,越快越好!谭氏飞快收拾行囊,准备出逃,然而城外官道,已经有人守在那边。“田子,谭氏真会漏夜出逃?”一旁车上的车右好奇问道。他可是公子环派来的,只为拦住谭氏,公子环可是下了死令,一个也不放过。只是城中刚刚传出消息,谭氏也不辩驳,就要出奔吗?“此刻不逃,就没法逃了。”田恒淡淡道,“谭氏应有布阵好手,不可掉以轻心。”按照那人的手腕,必然会尽快离开临淄,前往别国。若是连这机会都抓不住,如何能围杀恩师,布下连当年的他都无法冲破的阵局?只是如今的他,已不是当年的他了。就算那人手段如何,也难道自己掌心!握着弓的手,更用力了些,田恒双眼微眯,看向大道,只等猎物前来。然而这一等,比预料的时间还要久些,直到天光大亮,才见谭氏的车马慌乱奔来。等了快一宿,谁还耐烦拖延,公子环手下那些将领立刻率兵冲了上去。田恒的眉头皱的死紧,却也无法节制这些人,只得率领家兵从旁包抄,切断对方退路。然而这手段,也没派上用场,一仗打的稀里糊涂,连田氏兵马都没用到,谭氏就大溃落败,被人擒住了。“这谭氏哪有你说的那么可怕?”毕竟抓住了出奔的逆臣,又捞了大笔财物,众人极是高兴,有人便对田恒打趣道。田恒眉峰紧皱,也不理众人,径直走到了被绑缚在地的谭炎面前,冷声问道:“当初围杀蒲隗者,人在哪里?”高冠跌落,满脸是血,浑身控制不住的打着摆子,然而听到这话,谭炎猛然抬头:“你怎知道蒲隗……”蒲隗就是那出逃的车右,也是亲手扼死公子舍之人。厉狐不是几年前就杀了他吗?怎会有人知道这事?然而此刻,当谭炎从肿胀的眼中,看清了问话之人的样貌,他抖了起来:“是你……竟然是你……可是大巫占出的……”田恒不愿多讲,一脚踩在了谭炎胸前,把他死死钉在了地上:“那人是谁?现在何处?!”之前在晏府外围攻自己的游侠儿,颇有当年那人的手段,也正因此,他才做了万全准备。出逃却不带那人,岂不是求死之道?踏在胸前的脚用力极重,简直要踩断肋骨,谭炎疼的大叫:“那人叫厉狐!他已逃了,不知去向!”竟然逃了?这一刻,田恒脑中都为之一空。为何会逃?难道那人察觉了自己的布置,知道谭氏必将覆灭,才会事先出逃?怒火携着恨意卷上,“咔”的一声,谭炎的肋骨闷响,竟是被踩断了两根,他惨叫一声,唇边已渗出了血迹。田恒却依旧没有收力:“厉狐逃去了哪里?”“我不知啊!真的不知!”谭炎嘶声叫道,血水控制不住的涌出,“饶命啊!他母亲乃是晋人,许是跑去了晋国……”这惨叫倒是引来了旁人,有人赶忙凑上前去:“田子,这谭炎还不能杀,要带回去给君上处置呢。”看着足下挣扎扭动,犹如肉虫的男人,田恒默默抬脚,脸上戾气却犹自未消。竟让他逃了,若是真去了晋国,要如何才能抓到此人?恩师的仇,如今只报了一半,岂能就此干休?脑中嗡嗡作响,田恒冲一旁人拱手:“此处就交给诸君了,我有事先行。”对方虽觉奇怪,但是领功时少个人,也能少人分功,哪会阻拦?田恒让卢溪带着家兵返回田庄,自己则驱车策马,向着城中奔去。回到府中,不待马儿停稳,他就跳下车,快步向小院走去。然而到了院中,举目四望,却未找到本应等在家中的人。拳头不由自主攥紧,田恒怒喝道:“大巫何在?!”奴婢早就吓得面色发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大巫,大巫去了宫中,君上召见……”君上召见?如今才是什么时候,为何这么早召见子苓?田恒一拳砸在了院中树上,枝杈乱颤,震得满地落叶。若是因报仇,让子苓出事,他如何能忍?!“备车,我要入宫!”此刻,楚子苓正跪坐在齐侯面前,蜷在袖中的手已经紧紧握在了一处。她答应过田恒,要等他归来的,谁承想齐侯竟然此刻召见。为何会在早朝前召她入宫?万一田恒归家,没有见到她,又该是何等心情?然而上首的齐侯,却没有察觉大巫的心思,迟疑片刻,他突然道:“大巫可能随寡人入晋?”什么?楚子苓一时竟没反应过来,齐侯要入晋?还要带她同去?见大巫没有作答,齐侯面上有些尴尬,咳了一声,解释道:“既然要同晋结盟,还是寡人亲去为好。只是此去路遥,若能得大巫同行,寡人心中方安……”齐侯下决定去晋国,也是这两日的事情,还多亏了晏弱劝谏。然而答应去是一回事,心中怕不怕又是另一回事了。当初郤克的作为,称得上以下犯上,非礼之至,实在让他颜面扫地。若是再遇到什么事,该如何是好?而当初对战晋军,大败而归时,正因这位田氏家巫在自己身边,才能逢凶化吉。一想起三入敌营也能平安归来,就让齐侯对大巫充满了信赖。此去晋国,怎能不带上她?像是怕她不答应,齐侯又补了句:“当然,田卿智勇双全,也当随寡人出使,大巫可愿同去?”与大巫有盟的,毕竟是田恒,若是让田恒也随他出使,大巫应当会首肯了吧?她要去晋国吗?屈巫可是在晋国的,若是她随齐侯一同前去,是否有机会报当年之仇呢?毕竟此刻,屈巫已不是位高权重的“申公”,不过区区一个邢地大夫,根基不稳,说不定比使吴时还要疲弱几分……那黏在一起的嘴唇终是分开,楚子苓道:“愿为君上分忧。”这回答,顿时让齐侯高兴起来:“若是平安归来,大巫想要何赏赐,寡人都允!”能让一位君侯做出如此承诺,可称得上难得了,但是楚子苓心底并未有任何喜悦或是期待,反倒犹如压了块大石。她未曾跟田恒商量,就答应下来,对方会同意吗?而贸然前往晋国,她是否真能设法杀了屈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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