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她甚至若有似无地哼笑了一声,那眼神连同脸上的笑意都透露出一种装神弄鬼的神神叨叨。
这让千手扉间怀疑自己酒没醒透,或者对方才是那个宿醉到现在的人,他只当这人是在拐弯抹角地咒骂他是个短命鬼,也实在说不出一句什么借你吉言的应承话。
因此,原本还算顺畅的气氛,此刻略显得有些凝滞了。
扉间心想,她果然一如既往很会聊天,别人交谈都是尽量不让话掉在地上,她是直接挖了个坑,把话头往里一扔,然后踩实了地面,转头就走,半点没顾及身旁人的情绪。
很好,这很宇智波。无愧于他对这一族的糟糕观感。
松子知道他没听明白,毕竟很少有人能有像她一样曲折的人生经历,并且获悉了那么多有的没的事件。
如果按照忍者平均寿命来看,千手扉间并不算短命,他至少活到了不惑之年,只不过死的那年,他死得有点仓促,没来得及安排太多事,就显得他好像英年早逝了。
印象里,他是个工作狂人,也是个研究狂人,更是个彻底的实用主义者,以前有这么句话来评说他们俩兄弟,哥哥负责畅想,弟弟负责落实,活该他们做火影,即便宇智波一族对于连续两任火影都由千手来担任这件事心生怨怼,也不得不承认人家就是比他们更得人心。
松子对他的观感比较复杂,一方面是她此时的自己同此人有过生死之仇,虽然眼下的千手扉间并不知晓这一点。
另一方面,这人又的确能力很强,虽不见得有多广阔的心胸,对宇智波的防备除却个人偏见之外,也算是在某种程度上印证了自己的观点,只是这事说起来就是一团乱账。
毕竟当初,是宇智波斑先出走木叶,而后续由此行为引发的一系列事,不是两三句话就能分说清楚的。至少那时候作为宇智波斑之妻的她本人,实在是有口难辩。
族人质问她。
【为何任由斑将族长信物带走?】
【斑当初离开没有向你透露半点风声?】
【他此番带着九尾袭击木叶,将我们这些族人置于何地?!】
千手两兄弟同样问询她。
【他为何离开?】
【这次袭击木叶当真只是他突发奇想吗?】
彼时她的回答一是‘不知道’,‘阻止不了’,‘你行你追上去拿回族长信物’。二是建议他们可以去到净土一问究竟,反正始作俑者已经死掉了,也就丧失了自辩的余地,而活着的其余人的辩解亦或是理解么,宇智波斑不稀罕,他从来没有试图解释什么,更遑论帮助他人来理解他这个人。
因此基于以上的经验,松子说要捣乱也是真的,她觉得要是再这么走一遭再经历一次,就太无趣了,也让人心生烦躁。往后要是每一个人的反应都在她预料之中,无非也就是旧日重临而已。
她想把水搅浑浊些,然后再静观事物的变化,有变化才显得她不像个假人。
至少在日向一族加入这件事上,她是有些观点想要阐述。
此时的松子一手撑脸点着自己的面颊,静候片刻听完了他们几人对于日向一族加入之事的乐观表态。
斑一如往常,并不怎么将他族的加入放在心上,于他而言,日向可有可无,有日向在,可以,没有也没什么。虽然他没这么说,但松子从他那漠然置之的眼神中看出来了。
他在千手柱间说完极好二字后,很浅淡地点了点头,随即又拿起手边的茶壶往她茶盏里添了些茶。
因着松子头部略微朝向于他,便与他稍显温情的眸光对了个正好,那神色间似有问询,难得一见是愿意听她说话。
“你的看法呢?”斑问到。
松子接过那盏茶,双手沿着茶盏边缘就这么慢条斯理地转了转,语气也是拖长了沉吟道:“哦,我不同意日向以现如今的情况加入。”
“诶?”柱间一听略有吃惊,“为什么啊?”
扉间抱着手直视松子,没说话。松子抬眼回视他,心想他这下该反应过来什么是捣乱了,既定的发展就是在建村不久后就有了另一强大忍族助力加入,而她现在所为,无疑就是在扯后退,毕竟谁会对强大忍族的投诚不积极呢?
二人眼中都暗藏机锋,目光相触之间,一个拧紧了眉,一个脸上浮现出一丝嘲弄。
松子扯着嘴角道:“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在这个村子建立起来的某个设想里,好似是包含了改变的意味,是吧?”
“改变忍者之前的困境局面,让忍者能有新生活从而获得自主抉择命运的机会?”随着这话语展开,松子的眉毛也禁不住扬得老高,她双眼睁得颇大,来回将对面千手俩兄弟的神色看得分外清楚。
“那请问,给自己的族人加上咒印,并人为分出了高低阶层,一方侍奉另一方,说的难听点,奴隶与奴隶主的相伴关系,这种老掉牙的治理制度,跟‘新’这一字眼,能沾上半点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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