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怕他知道我有没有告诉你什么。我是觉得作为朋友不该擅自违背朋友的意愿。除非……”吴威吸一口烟再吐出来,“你们确实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你是我什么人啊——孟为卿的话在耳边响起,白晓俊这辈子从来没这么后悔过:为什么我没睡了他?白晓俊多么希望自己可以一个嘴巴子扇过去,然后吼一声:你说我是你什么人。可是很遗憾,这年头没睡过好像也不能说是什么人,更何况他们之间连句像样的承诺都没有。“实话告诉你,我跟孟为卿一点特殊的关系都没有,但是在我自己的想象中,我们已经有过千八百次的关系了。”“呃……咳,你倒是不用说的这么清楚。不过我明白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把了解的情况告诉你。“还是要从婚约说起,现在这个年代了,一般不会轻易搞什么政治联姻。所以孟伯伯在世的时候能想要积极促成孟吴两家的婚事,就可以推断铭虹跟青大之间应该是利益牵扯比较深了。但两个公司表面上看偏偏又没什么关联的感觉,反而说明了他们背后肯定是猫腻的。“我推测啊,在孟伯伯去世前,will也是不知道或者知道的不多,而孟伯伯是突然离开的,虽然留了遗嘱,但显然各方面都没有做好由will全面接手铭虹的准备。中途又被孟为可摆一道,will被迫离开公司两个月。“这两个月里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不过从will回到公司开始大肆整顿全面换血,可以看出:公司内部尤其是管理层,是存在很严重的问题的。这种程度的整改,必然会触及管理层大部分人的利益。吴向冬对will的警惕我猜就是从这个时候才开始的。最后will解除婚约,只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而已。至于will对吴的敌意从何而起我就不清楚了。“反正看现在这个结果呢,显然是孟为可联手吴向冬把孟为卿打败了。而且为了让他无法再次翻身,他们应该不会到此为止。”天太冷,话说完烟也刚好吸完,吴威把烟屁掐灭,开大车窗用手赶一赶,再关上窗户。没散尽的烟雾依旧在车里弥漫。白晓俊的半个身子探到司机和副驾之间的位置,“孟为卿离开铭虹出让了所有股份,他们还能做什么?”吴威回头看着他,“能做的很多啊,比如查税、查合同、查账务往来。”“铭虹怕查吗?”“那要看怎么查了。这种事相当敏感,很难说的。再说孟为可在公司的时间也不短了,谁知道他动过什么手脚没。”“就算有问题不也是公司的问题吗?”“什么时候出的问题,当时在任的负责人要承担主要责任啊。另外还要看will想不想救铭虹。我觉得孟为可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但孟为卿知道。他绝不是一时置气放弃股份的,也肯定不是像他说的怕公司出问题想躲清净,恰恰相反,他有可能才是那个真正想保住铭虹的人。”“我听不太懂的你的话。你就告诉我最严重的结果是什么。”“之前孟为可试过但是没能成功的事呗,把will送进大牢。”“真能送进去吗?”“很容易。所以他让你离开北京,一是不想你看到他狼狈的样子,再一个也不想你受什么牵连。你跟上一个公司解约的违约金是他给你出的吧?”白晓俊坐回去,“你关注得挺详细啊。”吴威耸耸肩,“好基友么,他又把我拉黑了,新闻一天天地往出蹦消息,我想不关注也做不到啊。”“最严重会判几年?”“死刑。”两人陷入沉默,车里安静了一阵。白晓俊推开车门,“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吴威看着前面朝后摆摆手,“放心吧,没那么严重。我估计最多十年,再减减刑。不会太久的。”“一天都不行。”“啊?”吴威转回头。白晓俊关上车门走了。孟为卿用钥匙打开门:普通的三室一厅,小时候他经常跑来找吴威玩,晚了会住下。这些年来的次数少了,但每到逢年过节有时间他也还是会带着礼物登门拜访。自己拿着钥匙开门住进来这还是第一次。从酒柜里拿出瓶威士忌,孟为卿拍张照片发给吴威:这个我开了?半天吴威也没回,孟为卿从兜里掏出个密封袋,里面是他签完字孟为可给他的金锁、信和一卷老版人民币。把东西一样样摆在桌上,孟为卿坐了下来。金锁已经在视频中看过了,但拿在手里感觉还是很不一样。金锁被保养得很好,金光闪闪的,上面的字迹和花纹都相当清晰,应该有定期清洗,显然宋春虹是经常拿出来看的。然后是钱,旧旧的一卷,被一根红色的毛线绳系着。孟为卿解开绳子,把钱一张张拿起来透过灯光细看。有整有零,最大面额是10元,最小的只有2分,还有几枚硬币,摊到桌上一大堆。328元,在85年是不小的一笔数目了。那时没有太富裕的家庭,孟昌铭家也不例外。宋春虹居然一分都没动。最后是信,孟为卿小心翼翼地一折折展开,一纸娟秀端正的字迹跃然眼前。他一字一句地读了好几遍。手机响一声,是吴威的回复:人已经送到车站,刚下车。酒你随便,下面有更好的,你爱喝哪个喝哪个。跟我们家还客气什么?我这边实在有事,要不就过去陪你好好喝几杯了。孟为卿回一句:你忙你的,不用管我。随后起身打开了酒。刚喝一杯,白晓俊拨过来个视频通话。孟为卿接通,看到一张光线不足模糊的脸。“你这是在哪呢?”孟为卿努力辨认着他身后的人和物。“火车站啊。”白晓俊调换一下镜头又调回来,“你呢?这是吴威爸妈家?”“嗯。”“喝酒呢?”“你怎么知道。”“猜的。”“能买到票吗?”“能。”“我看看票。”白晓俊把之前没坐成那张车票挡住时间在手机镜头前晃了一下。除了名字和终点孟为卿啥也没看清楚,不过看到票他就放心了。“你在等着上车吗?”“是啊,你干嘛呢?”“你不是猜到了么。喝酒。”“光喝酒?”“那还干嘛?”“你……早就知道自己的不是亲生的?”“没有啊,今天刚知道。干嘛这么问?”“你的表现不像是刚知道。”“那怎么表现才像刚知道?哭吗?”“震惊啊,生气啊,歇斯底里啊,让我演我肯定得来个全套。”“那你演一个我看看。”白晓俊四下看看,找到个背人的角落,对着手机先是很浮夸地瞪大眼睛半张开嘴倒吸了两口气,然后又把鼻孔对着屏幕用力扩张了几次,最后他用一只手抓住自己的领口扭曲了五官拼命甩两下脑袋,停下之后眼睛里居然真的泛出了泪光。“哈哈哈哈……”孟为卿被逗得哈哈大笑趴在了桌子上。整整一分钟过去后,白晓俊已经恢复了正常,孟为卿还没起来。“孟为卿?孟为卿?为卿?!”孟为卿抬起头,看不出什么异样。“哭了?”“没有。”“心里难受吧?”“还好。嗯……在车里我说话那么难听你不生气?”“生气。”“那还跟我视频。”“想看看你。”“你挺冷的吧?说话都在抖,这是在哪呢?”“候车室外面。”“快进去吧。”“行。你早点睡。”“好。一路顺风。”挂断了通话,白晓俊哈哈冻到失去知觉的手指,按下了一串多年来想忘却一直没能忘掉的电话号码。有钱人的电话号码都特别好记,不知道这是个好事还是坏事。“喂?你好。”“我是白晓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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