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雾是最难散去,如害羞的小娘子扯着面纱,迟迟不肯松手。一个瘦小的身影在朦胧之间极速穿梭着,辗转跳跃,犹如一只猿猴,穿过大山,绕过溪流,跨过没有行人的商道,来到对面的大山。
黑虎山脉以商道分为南北两部分,黑虎山的土匪们主要集中在北边那部分,那里不仅辽阔也因为地理位置更优一些。而北边,综合方面都差一些,所以只有大刀山一个山头在那里。
当初大刀山锈刀选择在这里建立山头,主要是因为自己离曾经生活的黑虎山山寨远,不用太受十三娘掣肘。但也正因为如此,当初陆一在选择大刀山和黄牛岭的时候,不选大刀山的原因之一,虽远又安全,却不是自己大展宏图的地方。
前几日,花面虎来找自己,和自己说了一件事,花面虎要对老瓦他们动手了,大致的说了一下计划,计划很简单,就是联合十三娘在清明祭的那天,在老山头安葬之地,把老瓦他们约到那里,在那里对他们出手,而让自己留守山头。当时锈刀就建议自己趁此偷袭小瓦寨或者黄牛岭,但被花面虎拒绝了,他说那里肯定会有防备,我们也得留一手,这么好的事,锈刀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锈刀看着站在屋外看着淅沥沥的雨水,怡然自得的喝着小酒,驱散着身体里的寒气,喃喃说道:"不知道那边有没有打起来,凭着花面虎和老白两人能做掉他们?十三娘真的会帮花面虎出手?应该会吧,毕竟这对十三娘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等等,几个山头都齐聚那里,十三娘的处境更危险,对十三娘动手不更好?"
锈刀沉思了一会儿,似乎想通了什么事情,笑道:"花面虎啊花面虎,你也太小心谨慎了,你这小子肯定不是对老瓦他们出手,一定暗中串通了老瓦他们,真正动手的对象是十三娘,为什么要跟我说是对老瓦动手?难道这是在试探我?又或者真正的留一手?要不就是两样都有?"
"试探也罢,留一手也好,你要我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才懒得画蛇添足,安心喝我的小酒。"
想到这里,锈刀心情多少好了不少,本来走出屋子是要提醒寨子里的弟兄们小心有人偷袭的,也不想提醒了,让他们也放松放松,自己喝着小酒又回到了屋子里。
陈陌在一处半山腰上,透过雨幕冲散了一点云雾,看向对面山腰上的一个寨子,寨子的规模要比十三娘的寨子要小,没有围栏,因为还有些雾气,看不清寨子里的人员情况,只是偶尔看见几个人影在寨子里走动。
"这就是大刀山了吧。"陈陌呢喃了一下,解开自己手中用布包着的两把刀,一把是自己用的断刃,一把是十三娘给的普通长刀。
今天一早,自己想要完成和小言羽的约定,中途却被十三娘叫住了。
"有空吗?帮我一件事。"
"没空。"陈陌一如既往的拒绝了。
"帮我一个忙,一年后,你可以带着言羽离开这里,我不阻拦。"十三娘已经习惯了陈陌的交流方式。
本不想理会十三娘的陈陌停下脚步,看着十三娘说道:"说。"
陈陌虽然想通过与十三娘切磋提升实力,但自己也知道,如果自己不能升二境,他要打败或者打平她,都不是短时间的事,既然现在有了另外一个条件,或许先把自己的被动消除了,到时候如果自己真的要走,会更方便一些。
"去大刀山杀锈刀。"十三娘眼神奕奕的看着陈陌。
"他和花面虎谁厉害?"
"他差花面虎一截。"
"好。"陈陌不假思索的答应了,把答应言羽的事给食言了。
看见他爽快的答应,就把大刀山的大概情况和今天自己要做的事跟陈陌说了一遍。陈陌是见过锈刀的,就在那天被十三娘捉住的那一晚,那三个和十三娘对峙的人,其中一个就是锈刀,他当时不知道哪个是哪个,但十三年把他的特征描述了一下,陈陌就想起那个人来了。
"现在动身?"陈陌问道。
"对。"
"好。"陈陌二话不说,就转身离去。
"等等。"十三娘又把他叫住。
"还有什么要求?"
"没有,我给你安排几个帮手,他...."
"不用。"陈陌拒绝了。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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