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没有机会,就算我一步一步的做到了副总管,也一样没有机会,有德胜在,我根本就没办法在陛下的饮食起居上动任何手脚,也根本没有办法在身上带任何武器,德胜这个老不死的最喜欢突然袭击的搜身,但凡发现带着可疑东西的一律打死!在乾清宫里,大家连筷子都不敢用尖头的。”“时间一年一年的过去,陛下对我也越来越信任,有时候我都有点恍惚,我真的是王翼吗,还是我就是齐安,那些国仇家恨,其实不过是我做了一场梦?”齐安,更确切的说王翼的脸上流露出浓浓的惆怅与困惑,随即变成了微笑:“不过老天爷待我真不错,就在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了的时候,机会就突然出来了。那天我是真心去帮陛下挡那一锥的,自己都没想明白,身子就挡过去了。真好,这就算还了陛下这些年对我的栽培。接着陛下居然把背脊就那样露在了我一个人的面前,我突然知道我该做什么了,我肩膀上的那根锥子就是老天爷送给我报仇的武器!”“老天爷,谢谢你,谢谢你!”王翼发黑的脸上再次露出了狂喜的笑容,突然挣扎着坐了起来,挥舞着手臂,似乎在做这辈子最后一次展翅高飞的努力,随即便一头载倒在床下,再也没有动弹。慕容谦默默的看着王翼的尸体,半响才道:“让人进来,把他烧掉后埋了。”长长的出了口气,又温言对胡缨道:“你先赶紧回去休息一下。”胡缨没有力气多说什么,点头退下,刚刚出门,便看见青青冲了过来,“邺王殿下在哪里?京城有消息传出来了!”我为鱼肉什么是幸福?就着水囊里冰冷的水,洛妍一面考虑着高深的哲学问题,一面努力咀嚼着嘴里的面饼——听说在西北那边有种面饼是当地人为出远门时特制的,饿了可以果腹,遇见野兽可以当石头扔出去防身。她手里的面饼,基本上就已经可以被划入武器的行列,真是居家旅游、杀人放火的必备良药。但是,此刻,洛妍只觉得深深的幸福。在饿了一天一夜之后,有这样的一口水可以喝,有这样的一个饼可以吃,再不觉得幸福,那是会被天打雷劈的!不过她至今也没有搞明白,太子妃不是打定主意让她饿几天么?为啥她第二天在无法忍受的饥渴和寒冷中醒来,却在自己的桌子上发现了这样两张饼一囊水呢?对了,还有一件黑色的外袍,她立刻把这件外袍穿在了身上,大是大了很多,但袍子是很有些厚度的布料,让她终于感觉到了一丝暖意。难道这见鬼的地牢里也有善良的鬼?不然以她睡觉的警醒,谁能无声无息送进这些东西之后又离开?不过这些问题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终于能幸福的活下去了!所谓幸福,不就是需要能得到满足么?和手里的饼奋战了半天,洛妍终于啃掉了将近四分之一,胃里有了一点舒服得令她想叹息一声的充实感。放下饼,她小心的将那块完整的饼用原来的纸包好,藏进了床头的稻草里——几十年没有用过的地牢,干净得连耗子都没有一只。剩下的这四分之三块则用手绢包好放在了中间那层大袖衫的内袋里。喝了口水,又藏好了水囊。她知道自己这样做其实蛮滑稽的,这么久以来,这地牢的牢头只是宇文兰珠来的时候露过一面,别说吃点东西,她大概一边跳钢管舞一边唱《十八摸》都不会有人搭理她。只是,饥寒交迫的感觉实在太可怕了。她脑子里突然出现了《甲方乙方》里那个自找苦吃的大款的豪言,“以后我要天天抱着龙虾睡觉!”嗯,这主意还真不错,没有龙虾,抱块饼也是好的。地牢的日子没有白天晚上的分别。洛妍在找不到任何挖掘工具后,终于放弃了越狱的伟大计划:除了没有工具,越狱还是个体力活,她现在只有一个半饼了,怎么看也不像能够支撑她挖完地道的样子。百无聊赖中,她又开始在牢房里温习起了五禽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境,练了几趟,她觉得感觉倒是比以前更好一点。时间在以洛妍无法感知的速度流逝,洛妍只知道自己已经睡了两觉,吃了四顿,练了二十八趟五禽戏,把从《三个火枪手》到《步步惊心》的内容都回想了一遍,顺便构思了两部小说三篇社论——也只有不断的胡思乱想,才能抵制这种令人发疯的黑暗和安静。终于,在洛妍开始构思第三部玄幻小说的时候,远远的,又传来了开门的声音、脚步响动的声音。洛妍拍掉身上沾的稻草,端端正正的坐直了身体。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很重,也很急。洛妍吐出了一口气:终于来了!……终于来了!在黎明的清光里,长孙承业看着约三里地外仿佛一夜之间拔地而起的连绵营寨,脸色变得铁青,那营地上飘扬的旗号告诉他,对面正是大燕军队里的精锐之师,宇文简率领的三万神威军。根据斥候的消息,神威军是昨天夜里到达的,而早上搭起的这座方形营寨却严整得犹如军校教科书上的典范,尽管以神威军大营离西山的距离可以推断,两日内轻装赶到神威军,不可能携带攻城的大型的军械,但问题是,西山大营也绝不是一座真正意义上的城池。以一当十,开什么玩笑?回头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三百夷兵,长孙承业心里有些百感交集。两天前的傍晚,澹台扬飞突然出现接管了西山大营,又将一千夷兵收编时,他其实颇有些愤然,只可惜经过这半年训练,在这些崇拜英雄又凶悍好战的夷兵心目中,澹台的威信早已经超过他,听说有仗可当,几乎是欢呼雀跃的接受了收编。而他自己的愤然,也在昨天晚上终于见到脸色苍白、声音微弱但明显神智清醒的永年皇帝之后,化为了乌有。身为军校出身的大燕军人,忠于皇帝、服从命令几乎已经成为了他骨子里的两大本能。现在他相信,太子是真的反了,而且丧心病狂到先是暗害陛下,接着又派兵来围剿,他既然在无意中被卷进了这样的局势,也惟有如从小就被教导的那样,精忠报国,死而后已。此刻,他带领的三百夷兵和千骑营的六百辅兵一道把守着西山大营的第一道防线:距离大营的土墙约一百米,由五百名战俘临时挖出的环形壕沟、陷阱、胸墙和粗壮紧密的木制栅栏、拒马而形成的临时营墙,而他们接到的命令是,不用死守防线,以尽量多杀死敌军为目标,一旦出现突破,立刻撤回营地。在土墙上的四百辅兵和七百千骑卫将用弓箭接应他们。长孙承业对这道命令颇有点摸不着头脑,澹台对这道营墙的重视是显而易见的,不但逼着俘虏们挖了两天,自己还带着亲兵布置了一番,如今这道营墙下装备了强弩、连弩、长矛,乃至大量的火油,难道不是为了死守,只是为了多杀几个士兵?可是在这种战场上对方最不缺的,不就是士兵么?而这道防线一失,西山大营的外墙就直接暴露在敌军之前了!眼见太阳已经高高升起,对面的营寨里终于吹响了号角,辕门打开,黑压压的步兵鱼贯而出,迅速排列成的整齐的阵型,目测至少在一万以上,没有多余的叫阵,没有将领的冲锋,只有沉默而坚决的迅速逼近,这种沉默里有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长孙承业慢慢握紧了手里的盾牌。身后传来澹台扬飞沉稳的声音:“用人命换速度,很好,看来宇文简很急。”随即便是一声命令,“强弩准备!”长孙承业松了口气,嗓子不再发紧,“强弓准备!”几分钟后,神威军步兵手中的盾牌已经清晰可见,眼见已经到了百步的射程,数百把强弓与强弩同时发射,密集的箭簇如雨而去,神威军严整的步军方阵中不时传来闷哼和惨叫的声音,不断倒下的士兵让方阵顿时失去了原有的严密,只是在第一排持盾的士兵并无伤亡,阵型也就不会真正打乱,几轮发射之后,敌军已经冲至五十步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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