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吨的小货车,正当的工作,正常的家庭,‘三进宫’的历史,还有精神病史……”目不斜视地作出总结,王复琛叹了一口气捏捏眉心,“还是没法缩小范围。在v市这种边境城市,符合这种条件的人太多了……”“暗娼。”这时候秦森已经利索地将我的食指指甲剪成了六边形,挪一挪手转而捏住我的中指,再一次用指甲钳卡住我的指甲,同时翕张嘴唇吐出了这两个字。王复琛眯起眼,“什么?”“受害者都是暗娼。”解释的语气轻描淡写,秦森轻巧地剪好了我中指的指甲,又把魔掌伸向我的无名指,“最后一个死者周婉玲有个室友,李红娟。她接受警方询问的时候我正好在场。掩饰得不错,但还是暴露了她的工作。”他剪得很快,并且不论我怎么缩手都要把它再抓回来,执着到叫人无奈,“我没有当场揭穿她,事后才私下找过她。用了点不是那么合法的小手段,让她说了实话。”指甲钳发出的“咔嚓”声几乎盖过了他那句“不是那么合法的小手段”。“我怎么一点也不吃惊呢?”作为一个法律人,王复琛努了努嘴,耸耸肩一笑,“难道是因为你从来都不那么在乎破案手段的合法性?”秦森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声色平静如常,自顾自地继续道:“重新调查过所有受害者的身份背景之后,我发现他们确实没有任何联系。除了都是暗娼这一点。”抑制不住脸上玩味的笑意,王复琛抬手打断他,“可以问问你是怎么调查的吗?”“病例。”鼻腔里发出一声似有若无地轻哼,秦森驾轻就熟地剪去我无名指两角多余的指甲,“每个受害者在生前都会定期频繁地去做妇科健康检查,有的甚至会开健康证明。”食指捏到我的小拇指时,他的动作顿了顿。我看不到他的脸,但好像能够感觉到他的视线扫向了我的左手,而后又收回目光,捏紧我右手完整的小拇指替我修剪指甲,语调不疾不徐,从容如初:“偶尔也有□□撕裂伤和□□撕裂伤,以及经期性行为导致的细菌感染。”半是惊异半是惋惜地长叹,王复琛表现得夸张而虚伪。这一次秦森给了他一个明确的冷哼,以示对他的做作表演嗤之以鼻。“原本我打算从这里突破,借用肖警官的侧写在暗娼圈里找消息。但就像你刚刚说的,在v市这种边境城市,精神病的数量太庞大,以至于爱好嫖娼的性变态也随处可见。”“所以还是没有实质性的进展?”王复琛摸了摸下巴。冷淡地回了他一个音节,秦森紧接着又补充:“直到我看到俞美玉。”王复琛的神情总算有了细微的变化。“你不会想说江军正就是真凶吧?”他夸张地张大眼。“俞美玉的证词给了我灵感。”秦森对他的反应视若无睹,放下指甲钳挨个揉了揉我的指尖,兀自刻板地背诵起来:“‘因为我丈夫随时可能旧病发作,所以我几乎每时每刻都和他待在一起……在发现他对那些橡胶女模特做的事以后,我把它们全部扔进了湖边的垃圾箱。我怕别人发现,就一早跑过去看看情况,想确保垃圾已经被收走了……结果看到那两个姑娘在把那些橡胶模特扯出来……’”脑海中浮现出俞美玉的脸。我记起她在公安局的一举一动,依然能够清晰地回想起那段时间我莫名对她产生的厌恶感。而王复琛没有像我一样走神,他听完秦森的复述便沉默两秒,最后开口问道:“你觉得凶手会返回抛尸的地点察看?”“不,那是警方的想法。”秦森随口回答,我甚至能够想象他脸上寡淡的神情,“他们调出了所有新闻报道的照片和录像,没有找到任何一个出现在抛尸现场两次以上的嫌疑人。”王复琛抬手托住下颚,挑了挑眉梢,“那你的意思是?”“俞美玉坚持说她和江军正住在一起,如果江军正真的杀了人,她不可能不知道。”停止揉搓我的指尖,秦森宽厚的掌心覆上我的手背,五指扣进指缝,“我认为这个说法很靠谱。恰好警方给出的罪犯侧写也提到,凶手有正常的家庭。”他伸出另一只手稍微揭开被子,抓着我的右手塞进被窝里,“因此我作出了一个假设——凶手的妻子知道或者怀疑自己的丈夫就是‘v市雨夜屠夫’。出于一种不安的心理,每当听说发现了新的尸体,她都会到现场看看。”我突然就想忤逆他。于是我手腕用力,想要挣开他的手,把右手抽出被子。换来的却是他更大的力道。他不由分说地将我的手按回被子底下,压在我小腹上,让我动弹不得。然后他若无其事地撤开揽在我腰间的胳膊,捞过枕头边的平板电脑递给王复琛,表现的若无其事,就好像我刚才根本没有做出任何小动作:“根据这个假设,我重新调看了互联网上所有在抛尸现场拍摄的照片、录像和新闻。最后发现了这位女士。”狐疑地扫了我们一眼,王复琛才接过平板电脑,翻看屏幕上的照片。“她在七个现场都出现过。”片刻之后,他若有所思地咕哝。“她的丈夫很可能在每个现场都出现过。”进一步引导他,秦森稍微恢复了往日那种不可一世的傲慢语气,冷淡得有些无情,不给人反驳的余地:“要不要向警方求助是你的问题。我只帮到这里,接下来你自己想办法确认她和她丈夫的身份。最好再把她丈夫的照片拿去给那些暗娼看看,如果他专挑暗娼下手,一定经常光顾她们。”王复琛无可奈何地摊摊手,悄悄翻了个白眼表示不满。“我可不知道该去哪里找暗娼。”“公园。晚上九点以后,随便挑张长椅坐下,二十分钟内会有女人坐到你旁边,报价‘一百’或者‘两百’。”语速略略加快,秦森不甚在意地给他指明了方向,还不忘轻飘飘地补充一句,“要是你穿成现在这样过去,她们可能会叫价一千。”愉快地笑起来,王复琛似乎十分乐于听到他这样的羞辱,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我蠕动干燥的嘴唇,赶在他开口之前凉凉道:“你好像对这种事了解得挺多。”两个男人都噤了声。现在,他们谁也没办法再继续装作没注意到我已经醒来。☆、病房内的沉默大约持续了十秒,就被秦森打破。“如果想要了解,”他难得以一种慢腾腾的斟酌语气开口,“我会有不下二十种途径了解得到。”我试着抬头看他。很可惜,我只能感觉到他的下颚蹭到了我的鬓角,也许抬起脸来能用眼角看到他的表情,但我懒于转动我的眼球。“其中包括亲自试验?”我直接问他。“其中包括亲自试验。”没有回避这个问题,他答得肯定而缓慢,并且不做停顿地声明:“但你不会有机会因为这个发脾气。毕竟我没有采用过这一途径,将来也不会采用。”这样的对白让我不由得想起一件往事。大概是在秦森和我新婚不久,他应邀做一个讲座。当时x市正因为某所高校一名教授和女学生发生不正当关系的消息曝光而流言四起,因此在讲座的最后一个环节,有个男学生壮着胆子站起来问:“秦教授,您这么年轻,在校内应该很受女同学的欢迎吧?那课后时间您是不是经常跟女学生一起私下交流课业问题?”那个时候我就坐在观众席上,为这个直白赤裸的问题皱起了眉头。而讲台上的秦森面不改色,只慢条斯理地调整了一下话筒:“我个人坚持非工作时间不答疑的原则,所以通常情况下如果不是在学校的上班时间,我不会和任何学生单独交流课业问题。”“那要是有学生在私生活方面向您求助呢?我是说就算在非工作时间,您作为老师,也不可能不管吧?”那人追问道。秦森微微蹙眉像是在沉吟,数秒之后才松开眉心,习惯性地稍稍抬高了下巴:“我想我明白你要问什么。这样说吧,我跟任何学生的课后交流都是在校内的公开场所进行,至于其余的私人时间,我喜欢黏着我的妻子。她很漂亮,老实说我每天都在担心她被别人拐跑,所以只要有空,我都会跟她形影不离。”底下的观众一阵骚动,笑声平息过后许多人忍不住交头接耳,或许都惊异于他已经结婚这件事。他本人则是趁着这个时候看我一眼,嘴角下拉以示无奈。我翘起嘴角回他一笑。这种嘈杂之中私密的眼神交流让我们的距离不像肉眼看到的那么远。“另外,但凡是雌性动物要进入我们的家门,我都会事先征求我妻子的意见,决定权完全在她手上。这也是挑选宠物狗的时候我特地选公狗的原因。”这时他又郑重其事地出声,语速不疾不徐,令观众们慢慢安静下来,“当然事后我就后悔了,因为事实证明不管是智力多低下的品种,公狗都改不了它们好色的本性。”他神情严肃,脸上不见半点笑意,却让观众再次笑出了声。“秦教授,我注意到您看了很多次我旁边这位女士。”我身边一个年轻的女学生举手站起来,笑意盈盈地看看我,又瞧瞧秦森,“她就是您的妻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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