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这东西,李维能肯定,他即使不死于失血过多,也会因为胸腔与腹腔被他自己的血液灌满而在痛苦中死去。
——往好处想,起码在服用了安德的血液后,即使是流到手术台上的李维的血,也可以被他自己的皮肤所吸收。
……
好吧,没有好处。
没有一丝一毫的好处。
即使有那件名叫“魂魄引擎”还是“灵魂引擎”的东西帮忙缓解,李维也依旧能感受到痛苦。
那东西没办法让他彻底断绝感知。
事实上,在这场所谓的手术开始以前,安德其实已经将他打晕了,但刚刚检查完小肠,他就在阵痛的催促下醒了过来。
李维不知道自己是否该庆幸,安德在手术前就将他的嘴堵上了。
或许该庆幸吧。
起码他不可能因为发出超过自己承受能力的惨叫而撕破喉咙了。
也不可能因为巨大的痛苦而在神志不清之间咬断自己的舌头。
……
好吧,好吧,李维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
这个“手术”其实没那么痛。
但是不好意思,这并不是个好消息。
意识到这一点后,李维的痛苦没有丝毫减轻——或许是心理作用。
并且,他还注意到了另一个问题。
他能清楚的感受到一只手在他的腹腔中搜寻。
事实上,在疼痛之余,李维想不通。
他一点也想不通。
他只是个七八岁——他自己也不太确定究竟是七岁还是八岁——但不会差太多的孩子,安德真的需要进行如此长时间的搜寻吗?
还是说他的肚子其实远比他想象的要大?
他不知道。
……
“我在观察灵性层面,那东西藏的很好,不过没多久了。”
……
看出来了他的疑惑,安德这么说着。
李维不知道该以什么心情听这句话,只能翻了个白眼。
他总觉得跟着安德有危险,现在看起来果然如此,并且最大的危险似乎就是安德本身。
他甚至不敢抽搐,不敢大口呼吸。
他害怕安德碰到什么内脏。
他不会死,在这一点上他相信安德,但这不代表他不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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