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哲眉头一皱:&ldo;哪也不去,就在寝殿。&rdo;知聆试图下地,赵哲却紧紧地抱着她:&ldo;朕说到段重言,让你心里不痛快了?&rdo;知聆抬眸看他,摇了摇头,赵哲道:&ldo;真的没有?&rdo;知聆望着他幽寒的双眸,便微微一笑:&ldo;皇上怎么又吃起这样的干醋来了?我跟他不是早就没有干系了吗?&rdo;赵哲盯着她看了会儿,才重新将她拥入怀中:&ldo;心里也不许想着他。&rdo;知聆叹了口气:&ldo;皇上,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rdo;赵哲听着她的声音,忽然道:&ldo;跟逸儿一样?&rdo;知聆心头一跳,想到逸儿那小模样,又想到方墨白说他养小狗儿,似乎能看到逸儿欢悦贪玩的场景,这孩子先前受了太多苦,也幸好有现在。知聆想到逸儿,就好像所有阴霾都散了,忍不住便真的笑了笑:&ldo;皇上说哪里话,我是玩笑的,皇上竟当了真么?&rdo;赵哲抬头看她:&ldo;朕的意思是……逸儿、是不是……&rdo;他犹豫着,看着面前那双清澈的眼睛,那句话却始终无法出口。几乎与此同时,在段府书房之中,段康一声怒吼,隐约传来瓷瓶落地的碎裂声,并&ldo;滚出去&rdo;。段嘉安一边劝着父亲,一边将段重言拉出门外,紧走两步避开了书房。才道:&ldo;哥哥这是何必,竟然当街跟相国大人对上,这不是自找灾祸么?哥哥如今才被降职,幸好皇上圣明,格外开恩,才没有又降罪,哥哥以后且不要再一心妄为了!&rdo;段重言冷冷地道:&ldo;我就是瞧不起这些求和派对外谄媚对内却耀武扬威的丑态,要我不言,除非我死。&rdo;段嘉安见他要走,忙也跟上,皱着眉地劝说:&ldo;哥哥就算不想别的,总也要为我们家想想,现在朝中只有相国势力最大,你又何苦去碰!父亲先前听说,都晕了过去,你总不能把父亲活活气死。&rdo;段重言站住脚,抬头冷笑,转头看向段嘉安:&ldo;如果真的一心求和,堂堂天朝毫无血性战意,到时候青国人杀来,所有的人都活不了。&rdo;段嘉安听他越说越不像话,气的一跺脚:&ldo;哥哥!你这是怎么了!莫非真是失心疯了不成?&rdo;段重言目光淡淡从他面上扫过,却什么都没说,只冷冷一笑,迈步就走。段嘉安将他袖子死死拉住:&ldo;哥哥,我这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我们段家……&rdo;段重言站住脚,缓缓回头,重看向段嘉安。被他目光一扫,段嘉安竟觉喉头发干,有些寒意。&ldo;为了我好?&rdo;段重言看着段嘉安,缓缓道:&ldo;你觉得,练素爱临死之前,我为什么许了你进去看她?&rdo;☆、段重言看着段嘉安:&ldo;为了我好,为了我们段家……你心里当真是这么想的?&rdo;段嘉安后退一步,对上他的双眼,不知为何心里一阵阵发虚,手上一松:&ldo;哥哥……&rdo;段重言盯着他,沉声道:&ldo;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总不会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吧,如果真的是为了我为了段家,你又何至于作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来,我不为难你,一来死的已经死了,二来,则是不想让段练两家跟着名誉扫地。&rdo;段嘉安浑身战栗。段重言把目光一转:&ldo;因事关是我,故而我宁肯不言,因这些毕竟是儿女私情。能忍,我便则忍了,横竖只是我一口气罢了。但是于大是大非上,则绝不能忍,‐‐我虽然被降职,却仍是监察院的人,且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主和派一味地丧权辱国,我身为谏臣,不言就是失职,身为国民,不说就是失责,就算是死,又何妨。何况我也并非危言耸听,倘若给青国跟北番人坐大,到时候本朝还不知是在什么水火之中,你却在这里自惜性命,如缩头乌龟一般!照我说,你若是能做出那等逆了人伦的恶事,就该有那个不怕死豁出去的胆子才对!&rdo;段重言说完之后,看也不再看段嘉安一眼,转身往外而去。段嘉安呆呆地看着他大步出外,那样风姿超脱的模样,这一刻不知为何,他只觉得自己极为渺小,又极度卑微而龌龊,段嘉安呆站许久,心中难受之极,恨不得抱头大哭一顿。当时练素爱不好,段嘉安本在屋里头并未出来,最后终于忍不住才跑出来,但是在大房里头,太太也在,男丁也一概都在外头,总是轮不到他入内的。到最后,里头传来啜泣声音,段嘉安心头揪痛,忍不住往里几步,却被段夫人喝止,段嘉安心中混乱,不知不觉对太太说道:&ldo;母亲,也不知里头如何,让我进内看看,或许有帮得上哥哥的地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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