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场大雨刚过的那天上午,盼根清早在家吃过早饭后,他按照父亲的安排去往场院屋那边,他要趁着安叔没有撒牛群时,他要和宋叔他们把趟地的耕牛留出来,他们要留下三头耕牛来拴木犁杖,这三副木犁杖要进入不同的地块中趟地。盼根知道宋叔对于趟地的农活早已经有安排,宋叔独自用牛犁杖,栓柱子叔叔独自使用副木犁杖,吴六子叔叔还是使用副木犁杖。盼根知道在趟地时,地里主要活计就是耕牛的活计,抚犁的只用一个人手,如果有的耕牛不怎么入垄,在抚犁的前边还要有牵牛的人,这样一副犁杖上就用两个人。宋叔他们三人都是犁把式,他们这几年就把各自使用的耕牛调理的服服贴贴,他们都知道各自使用的耕牛的脾气,这几头在耕牛在拉犁时,它们顺着垄所迈出的四蹄就不会踩伤庄稼,它们在地垄中走路正当,它们所拉着的犁杖在垄背上就不会跑偏,犁杖不跑偏就不会伤到垄背两旁的庄稼苗。
盼根知道自家的地用不十天半月趟完,趟完地只到收秋前才有空闲,村落中的人家在这个空闲时又开始修房造屋,还有的要垒院墙和垒盖各种牲畜棚等。宋叔在趟地时还做合理的安排,他把用不着的几个短工打发回家,他们要回到家中干着自家活计,他安排农活忙时地里就上人,农活闲在时就随时辙人。盼根知道父亲和宋叔他们当初雇短工时,他们都和干活人好说好讲,他们每天干活都有每天的工钱和粮食,他们不在自家干农活时就没有工钱和粮食。
盼根知道也就是安叔算是自家的长工,他要天暖时要上山放牛,冬季时还要给牛添草添料。他还要和别人铡草喂牛。盼跟知道安叔就是个单身汉,他年龄不到四十岁还没有成家,他在家中没有太多的土地。盼跟认为宋叔安排安排安叔来放牛还是合理,安叔放牛就是一条心思,他不怎么起早贪黑,只要牛吃饱并不吃村落人家种的地就行,他有时就把牛儿赶到阴坡或沟趟子中,他看出牛吃饱后就及时把牛赶回来,炎热天牛儿中午饭还要歇歇晌,牛儿在树下的凉块地中老实地趴着,安叔他就能够下山做自己吃的饭食。盼根知道他不愿在自家吃饭,母亲做好饭去招呼他吃饭时,他都不愿往盼根家吃饭屋中迈步,他就是嫌母亲所做出的菜饭不合他口味。
安叔自己会做小灶饭食,他所做出的饭菜超过母亲做出的饭菜,盼根自从不去往学堂后,他还在安叔的牛棚屋中吃过几顿饭,他尝出安叔做出的饭菜很好吃。牛棚屋就是靠近牛棚或牛圈的地方搭建的房屋,在夏天时把牛群放置在露天圈,冬天时还要把牛放置在牛棚,牛圈和牛棚中的牛粪还要及时清理,在清理理牛圈粪时还要用干活人,安叔只管放牛,他不管干那些零活,那些零活只有宋叔安排其他人员来干。清理牛粪只是隔三差五的清理就行,主要是让牛圈和牛棚中干净,这样牛儿才不会招传染病,在夜晚牛还有着趴着反刍的干净地方。牛圈和牛棚中的牛粪被清除后,还要把那些粪聚成大堆发酵,发酵好的粪种地前送到地里成小堆地堆着,当种地时还要用粪箕子往垄沟子中散粪。盼根知道今天宋叔已经安排赵叔在清理牛圈,因为昨天下过雨后,牛圈中牛粪着水后就变成粪泥,把那些粪泥完全清理出去后,还要把牛圈中垫上层厚厚的黑土,这样牛儿在晚上才能趴下来,不然牛儿就要趴在稀牛粪粥里。盼根知道父亲让他去往场院那边的原因,父亲主要是让盼根经管那三匹马。
在这个季节中,经营三匹马就是盼根的活计,这种活占用不盼根太多的工夫,他只管把马不停挪动草场就行,另外还要让它们能够及时喝上水。盼根知道宋叔早已经把那三头牛挑出来,它们被缰绳拴住两个大犄角后又拴在木桩上。趟地的人员就把它们牵到要趟的地块中,犁杖提前就在地头上放置,趟地的人员就把耕牛套上犁杖,随后他们就抚犁趟起地。
盼根到了场院屋的那边后,他已经看到牛圈中已经没有牛儿,赵叔正在牛圈里用单轮木头车往外清粪,那几匹马儿还在马棚中拴着。盼根就在牛圈旁和赵叔说出几句话语,赵叔说出宋叔他们几个人早已经下地干活,安叔在天蒙蒙亮时就把那些牛儿赶到山上。盼根还有些不解地向赵叔问他关心的事情,赵叔说出宋叔他们下地早的原因,主要是耕牛在凉快时能多耕几根垄地,天热时它的身上总招蜂虫,耕牛在地中就不怎么着调干活,它们有里还要地地里跑蜂子,它们就会拖着犁杖在庄稼地中乱跑,地里的庄稼就会遭到毁坏,宋叔他们下地早卸犁杖就早,他们在天热上来时就不再趟地,然后就在地边地沿牧放干活的耕牛。宋叔还向盼根说出安叔早撒牛的原因,那就是牛儿在凉快时就能多吃草,天热后它们吃饱后就在树荫下歇起荫凉。盼根听到他说出这些理由后,他才知道自己对农事和饲养成牲畜上不在行。
盼根把马棚那三匹马儿牵上就离开场院屋这边,他把它们个个地用长长缰绳敉到合适草场。他知道村落的人都管牧马牧驴说成是敉马敉驴,马儿长长缰绳的头上有着木橛子或铁钎子,把木橛子或铁钎子砸在地上后,马儿就在长长缰绳的范围能吃到一圈的草。它们把缰绳所拴系范围的草儿吃干净后,然后就要把它们再挪换其它地方的草场。盼根把那几匹马儿都安顿好后,他返回到自家院里就他抬头看天色,他看出在地里干活还没到歇头歇时,他还看到安叔正在院落中和顾大娘他们在说话,他还看到父母像是在院落中陪着说话,他还听到他们所发出的各种笑声。盼根还看到院里大门边上立着杆鞭子,鞭子的头上还有着个铁铲,鞭子杆被磨的油光水滑,他还看到安叔的身上还背着那个大布兜子,顾大娘的手中还拿着箩。
安叔就对盼根说:“盼根,我听你爸说你去伺候那几匹马,你现在返回来的还很快当,你晌午饭要是不想在家吃,你就上我那边吃饭去,我晌午饭做的是花根焖小米饭,咱们再炒两盘对口的菜。”
盼根走到他们几个人的身旁说:“叔叔,我到晌午时候再说,我妈做的饭食要是没有你做的好吃,我就去吃你做的饭。我清早去往牛圈旁看没有了牛,我赵叔就说出你刚天亮就撒牛。”
安叔只是笑着说:“盼根,现在已经快到夏天热时候,我就要起大五更把牛赶到山上,它们吃饱后就趴在山上,它们就不会再下梁祸害地,我再消消停傍地下梁歇着,我就有闲工夫和闲心思地做饭食,我想吃什么饭就做什么饭。”
这时顾大娘在旁边说:“安安,你这三句话不来就要把吃喝挂在嘴边,你还把山上的花根掺和到小米饭中来吃?我都做了半辈子饭,我都没有做出你说出的这种饭食。”
安叔就笑着说:“我现在给东家放牛就在你们村落住着,我比顾大哥的年龄小几岁,我就和你论起大嫂子,我每次和你相遇时,我就听出你总是用话语来嗑哒我,我自己做饭自己吃,我做啥样的饭食你还想管管?你要说我做出的饭食特殊,你亲手给我做顿饭我来尝尝?”
顾大娘用手指点着安叔说:“安安,你现在还七想八想,我才没有闲工夫给你捞那勺子烂干饭,你自己做出的狗食,你愿意怎么吃就怎么吃。”
安叔又笑起来说:“你这个大嫂子嘴茬子还是不饶人,你说的这句话还说到正头上,我现在房无一间地无一垄,我走到哪里哪里就是我家。我和你说句大实话,我吃饱饭连狗都喂了。我就是个单身汉,我这才给东家放牛,我这就是图个省心,我还图我自己做饭自己吃,做好做歹的自己吃着顺口就行。你总说我整天把饭食挂在嘴边,我认为说对了,我吃了上顿我就想着下顿,不能吃上顿没有下顿,咱们手里端着的饭碗才是命根子,我平时就是总想着吃饭这件事,我吃饱了饭后才能想其他该做的事。我要是三根肠子闲两根半,我总是要想吃饭,我不能想其它的事情。”
盼根听过他们的话后不仅笑起来,他看到顾大娘还是笑的捂住了嘴,她并不再接着和安叔再说话语。他又看到母亲笑着说:“大嫂子,你们俩遇到一起就犯口角,说出话来是针尖对麦芒,你们都能相互接上下音,你们这些招笑的话语让我乐不够。老天爷要是把你们俩凑成俩口子,你们在边说边干活都不显累疼慌,米贵那个犟种平时净说些我不爱听的话,他说不出你们的招笑话,我有时听他说的话语就长气,我生气就不愿意和过话。”
盼根看到父亲这次并没有接母亲的话音,他的口中只是笑一声后,他的脸上就出现笑容,这时母亲又接茬对大嫂说:“米贵他就是心缝宽,他那个心缝都能走过辆大牛车,我平时说他好和说他赖他不上心,我和他吵过闹过后就拉到,好与歹他都不住心里去,他遇到火上房的大事,他都不待着急上火,我说他深说他浅他好歹都不烦我,他躺下睡觉时什么都忘记。”
盼根就对母亲说:“妈,你少说几句话,你今天晌午要做出好吃的饭食,咱们就留下我叔他们在这吃饭。”
安叔在旁阻止他说:“盼根,你不要和你妈说做好饭食的事,今天晌午你妈就是做出八碟八碗来,我都不来吃饭。我的饭都做好了,我不吃这饭就要剩下,我不能糟塌粮食,我的饭要是没有做熟,今晌午我赶到你家里,你妈就是把凉水温成热水,我还是要在你们家中吃这顿饭。”
盼根知道安叔的脾气,他还知道安叔是怎么做出的小米饭,他就是在山上挖出山丹百合的根部,他把花根掺到小米饭中,盼根听王之朵说出花根算是中药材,他还没吃过安叔所做的花根干饭。他还是和安叔说出晌午饭在自家吃,他认为花根干饭并不是差样饭,他晌午就不和安叔一起吃饭。盼根知道顾大娘只是上家里来借个箩,她才和安叔在自家当院中相遇。父亲忙于做木活,盼根就离开院落去挪动几匹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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