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还是有的,”萧岘略显讥诮地笑了声,眸中闪过一丝叫人看不懂的光芒,“不过我猜……他对我这个断袖深恶痛绝,定然是提都不愿意提的,就算提了,也顶多是叫我去死。储君之位嘛,十有八九是落在那萧峻头上?”
薛斐心下微微一动,竟然凭空觉得这人有些可悲,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又听他道:“你可知皇叔为何起兵?”
“这薛某倒是不知。”薛斐垂眸,心下有些不解。其实齐王若是为了皇位,早前定安帝还没登基或是刚刚登基的时候便有机会,不至于等上这许多年。
“他从前可是一心向着他的太子哥哥,”萧岘似嘲非嘲地嗤笑了声,“可是他的太子哥哥做了皇帝后,便处处猜忌他,处处算计他,处处夺他的权。薛大人,如若你是皇叔你会如何?”
薛斐没能及时接上话。
萧岘却似乎也没指望他接话,眉梢一挑便是笑:“八年前父皇暗中派人行刺皇叔,叫他险些丢了性命。你说,如若你是皇叔,你能毫无芥蒂?”
薛斐心下一寒,微眯了眸:“你如何得知?”
“因为我早便包藏祸心一直派人暗中搜罗父皇不仁不义的证据呀,”萧岘笑得有些凉薄,“皇叔能得知此事,也是我暗中引导。我早在出京时便筹谋着叫萧家人死个干净,如今,当真是再好不过了。”
薛斐犹豫着,到底是没问出那句“为什么”。
“不过还有一事未竟。薛大人,告诉我,萧峻人在何处?”但萧岘到底不是来跟他东拉西扯这些的,很快便收了笑意,冷了神色盯住他。
“在下不知。”薛斐垂眸不去看他。
萧岘也没有不耐烦,只是起身行至他身侧,轻轻地按住他肩膀,语气却是不容置疑:“不知?你该是清楚,你的命如今在我手上。死了可就再也见不到成皋,你想清楚了,你当真不怕死?”
薛斐心下一惊,抬眸看他,却见他眸中尽是自信——他很清楚薛斐祝临两人的弱点。
“当真不知,我只让他们走,并不知他们去了何处。”薛斐睫羽微微一抖,心下叹息。
“他们是谁和谁?”萧岘语气轻轻,甚至带着点笑意。
薛斐咬了咬牙:“文任之和九殿下。”
“也罢,”萧岘轻叹一声松开了压着他肩膀的那只手,“薛大人这些天应当是在皇叔手底下受苦了,该回府好生歇息着才是。孟庚,送薛大人回府。”
“是,”暗处平白走出个男子,他走到薛斐旁边对薛斐一礼,“薛大人请。”竟是从前流民起义军的头目孟庚。
薛斐同他出了大殿,孟庚原是垂着眸,见四下无人,这才开了口:“薛公子,庚听闻,舍弟从前颇受公子照拂。”
“孟席?”薛斐早知道他二人的关系,如今听孟庚开口也不算太突兀,“倒也没照拂到多少,后来他也离开了我薛府,不知道如今可还安好。”
孟庚却像是被戳了痛处一样闭了嘴,半晌才有些沉痛似的,轻叹了口气:“他,走了。他兴许是南下寻我叫齐王抓了去,也不知齐王如何得知我们的关系,要拿他做威胁,我没法用那么多弟兄们去换他,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死于乱箭之中。
“你们彼时应当未曾相认?”薛斐也不因他是平陵王的人而对他有什么偏见,只是寻常当他是孟席的哥哥,此时听他说孟席死了,还有些不可置信。
“此前见过的,他在豫州为薛公子办事时便见过了。”孟庚倒是不瞒他。
事已至此,薛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微微叹了口气道:“节哀顺变。”
孟庚故作轻松地笑笑,笑声却显得有些惨然。
他只道:“常言说的好啊,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萧岘倒是目送这两人离开的。见薛斐乖乖走了,他也没什么多余情绪,只是坐在原地喝完了茶,见钟殊进来,才笑:“明同,我正要去御书房走走呢,可要一道?”
钟殊原想同他说些正事,但到底是习惯性听萧岘的,没来得及多想,便跟着他闲话起来。
当真徒步到了御书房门口,萧岘倒也不进屋,只是抚着门口那棵不知道已经多少年了的桃花树,一点仪容都顾不上地坐在了树下,甚至招呼钟殊一起。
钟殊并不与他同坐,萧岘也不恼,只是自顾自仰头看着冬日里枯败的桃花树树顶:“幼时觉得这棵树真高,如今看起来似乎也不过如此。”
“殿下。”钟殊微微皱了眉,却也不说他什么,只是低声唤。
“那时候我可还吃不饱饭,冷宫真不是人待的地方,母后被那些势利眼的宫人气成了失心疯,又不好拿旁人撒气,只能打骂打骂我。父皇倒是风光,可他乖巧听话的儿子多了去了,我这个废后所生的儿子……他却连想都想不起来。”萧岘语气淡淡地抚摸着桃花树的树干,甚至有闲暇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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