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溪的反应,是胤禛所能料到的,连他自己都认为不对的事,毓溪若还一味支持赞同,那才要令他迷茫。
“我知道,你一定以为我疯了。”
“那你得到答案了吗?”
“皇阿玛只将太子的方略命众臣传阅,我们的折子都被收了上去,再无人能看见。”胤禛说道,“当时就有大阿哥的人,说要看看其他皇子和大臣的折子,好选出最佳的方略,可皇阿玛说他看过了,都不及太子一分。”
毓溪问:“这是你要的答案吗?”
胤禛点头:“皇阿玛没有将我推入尴尬的境地,皇阿玛放过了我。”
毓溪的心突突直跳,再问:“放过了你,算是选择了你吗?”
胤禛苦笑:“这我就不知道了,恐怕要再观望几日,甚至更久。”
门外下人来传膳,毓溪定下心来应付,之后又将下人都屏退,对胤禛说:“饿了就吃一些,不然原样撤下去,下人们该议论了。”
胤禛是真饿了,来桌边坐下,两口子不再说话,毓溪静静地等他吃完放下筷子,就吩咐丫鬟来伺候漱口。
“还喝茶吗?”
“要一碗陈皮茶解腻。”
“准备陈皮茶,送去书房。”
毓溪如是吩咐下去,和胤禛对上目光,夫妻俩心照不宣,胤禛顺从地被毓溪拉着起身,披上大氅,并肩往书房走。
才吃饱的人,身上热乎乎,不惧严寒,但一阵北风卷来,他还是担心毓溪会冷,将妻子揽在臂弯里。
“就几步路,冻不着我。”
“若不是太冷了,真想和你一起走走。”
“就走呗,还没到寒冬腊月呢。”
“毓溪,说实话,是不是对我失望了?”
毓溪拉过胤禛搂自己的胳膊,抱在怀里说:“这事儿你若一早与我商量,我定是反对的,你怎么敢挑衅皇阿玛呢,既然要帮太子,那就帮到底,如今这样,就不怕惹怒皇阿玛,又得罪太子,两头都不落好?”
胤禛道:“这是最坏的下场,但我得到了我想要的结果,从来富贵险中求,我不能干等着,我后怕,但没那么后悔。”
皎洁月色下,能看清胤禛的眉眼,毓溪心情复杂,但想他们是夫妻,没有不能说的话,便道:“我明白,只有眼下的争,才是争,不然等皇阿玛百年后,那不叫争,那叫谋反。”
胤禛笑了:“就算天下人都不懂我,你也会明白我。”
毓溪说:“可我不得不给你泼冷水,那日我说,咱们要顺势而为,并非忌惮太子或其他皇子,更不只是惧怕皇阿玛。”
“那是什么?”
“额娘。”
胤禛倏然停下了脚步,前前后后的下人也都识趣地停下来,不敢靠近。
夫妻对视,胤禛沉着声问:“你觉着,额娘将来会选胤禵?”
然而毓溪摇头,说道:“你和十四弟之间,额娘只会选皇阿玛选的那一个,而我还能肯定的是,在你们和皇阿玛之间,额娘会选皇阿玛。”
“选皇阿玛?”
“额娘教我妻妾相处的道理,看似明白自己的身份与轻重,像是儿子比丈夫重要,可我总觉得在额娘心里,皇阿玛才是最重要的。因此额娘虽是你的底气,可一旦你惹怒皇阿玛,遭皇阿玛所弃,额娘会保住你我的性命或是富贵,但绝不会再帮你多争取一分。”
胤禛神情凝重地说:“可你知道的,额娘多番暗示……”
毓溪点头:“额娘能暗示你我,必然是已明白皇阿玛的心意,东宫恐怕保不住了。但废太子,是皇阿玛说了算,是朝廷做决定,绝不该把你掺和进去。”
“你觉着,皇阿玛若是废太子,还会再立太子吗?”
“太宗、世祖皆不曾立太子,当年皇阿玛立太子,太皇太后亦是反对的,可皇阿玛执意立太子,又闹得这般光景,此番东宫若不保,我觉着,皇阿玛不会再立新太子了。”
胤禛沉下心来,说道:“那么,我该在废太子之后,再与众兄弟相争?”
毓溪问:“争什么呢?”
胤禛愣住:“争……土地?兵权?我竟是叫你问住了,现下我能用尽手段捧杀太子,可太子一倒,皇权反而成了虚无缥缈之物,看不见抓不着,该往何处使劲,我该争什么,反而糊涂了。”
毓溪说:“好好当差,为国为民,皇阿玛手眼通天,即便不去御前表功,你所做的一切,皇阿玛也会看在眼里。咱们是额娘的孩子,已是赢了三成,剩下的七成,该从天下来。”
几句话,字字叩在胤禛的良心之上,他不禁苦笑:“这回我想到了治水之法,却用来与太子周旋世故,而不是急于上奏,解百姓于水患,真是罪该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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