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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容度不语，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这株屡次破坏气氛的毒蘑菇。&ldo;我，我以为你们都走了。&rdo;柯皑不敢直视沈容度目光，眼睛乱瞟。他紧贴在墙上，双手紧张抱着怀里的包，手指攥住布料。&ldo;柯皑。&rdo;沈容度微微低头，哑声道。&ldo;在，在！&rdo;柯皑心头一惊。&ldo;我&rdo;沈容度看着他紧张的小模样，心满意足，&ldo;昨天的投稿&rdo;&ldo;我我我昨天撞到脑袋了，没听到&rdo;柯皑慌张道。&ldo;嗯，知道你没听到。&rdo;沈容度伸手把碍事的书包从柯皑怀中抽出，身子贴近，&ldo;那些现在再投一次。&rdo;今天的投稿还是来了，只是晚了些。虽说终于等来自己期待的投稿，但柯皑现在满心都是紧张。&ldo;投稿。&rdo;沈容度的声音响起，嘈杂的音乐声源源不断地闯入屋内，但他的声音却格外清晰。昨天投稿的时候，沈容度为了铺垫气氛，说了好长一段话。他刚刚本打算也这么说，但是突然间又改了注意。&ldo;我&rdo;柯皑屏息，盯着沈容度的鞋面。&ldo;我&rdo;柯皑心脏狂跳，不知道眼睛该放哪里。&ldo;我&rdo;三十一号投稿。隔壁包厢传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好似是一首情歌的开头。屋内灯色昏暗，唯有外界的灯光透过门上玻璃而入，明明灭灭。一直到隔壁唱完了那首亢长的情歌，柯皑还是没有给出答复。而&ldo;是真心话&rdo;这四字也好似刚刚在耳畔响起一样。&ldo;如何？&rdo;沈容度垂眸问他。&ldo;就&rdo;柯皑磕磕巴巴道，&ldo;就那个样吧&rdo;同时身体贴着墙朝一边磨蹭，试图离开沈容度壁咚范围。面对破坏气氛的毒蘑菇，沈容度失笑，伸手拉回溜墙边逃跑的小毒蘑菇，&ldo;我可不是让你给我个评价&rdo;拉回来后重新把人圈进自己的范围内。&ldo;我可是在告白啊，用不用我再说一遍，嗯柯皑？&rdo;柯皑他实在是太紧张了，等了一天终于等来的投稿内容。却是省略了所有中间步骤，直击心脏的答案。他很想给沈容度一个确定肯定以及一定的答案，也很想告诉沈容度自己的真心话。然而他还是那株专业破坏气氛的小毒蘑菇。他把手背在身后，无意识地抠着可怜的墙纸，&ldo;不不不，不用了。&rdo;老半天终于说出一句利索话，还是拒绝的话。沈容度眼神有点失望。这怎么和他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柯皑一直这个反应的话，他后面的大冒险可怎么办？&ldo;你是不是&rdo;沈容度迟疑道，&ldo;不喜&rdo;他后半句话还没说完，柯皑就抢着说了一句&ldo;不是！&rdo;。声音之大让近距离接受到分贝信号的沈容度有些猝不及防。沈容度挑眉，&ldo;这么激动干什么？我后半句话还没说完呢。&rdo;&ldo;不是。&rdo;柯皑又重复一遍，然后摇了摇头。&ldo;不是，柯皑。&rdo;沈容度突然觉得有些好笑，&ldo;你知道我后半句要说什么吗？&rdo;柯皑点了点头，眼里亮晶晶的。&ldo;那你说出来，我听着。&rdo;沈容度一惊，喜出望外地开始循循善诱。&ldo;我我也&rdo;柯皑试了几下，发现自己除了破坏气氛时能说出完整的话，到了这种煽情又正经的环节时什么都说不出来。隔壁又唱过一首情歌。沈容度策划许久的告白，等得他无比焦虑。&ldo;那我替你说。&rdo;沈容度一把抓住他的肩膀，试图把气氛拉回正轨。&ldo;你是不是也喜欢我。&rdo;沈容度没有给柯皑再次放毒的机会，直接了当地说出了这句话，&ldo;说不出来话就点点头，不准摇头。&rdo;结果柯皑却哭丧着脸摇头如拨浪鼓。沈容度刚刚还十分柔情的脸，直接黑了，抓住柯皑肩膀的手也稍稍用力。柯皑摇头的本意是，他不要沈容度替他说，他要自己告诉沈容度他的心意。然而沈容度果然理解错误，开始朝向暴躁大灰狼发展。眼看沈容度的脸色变得比周遭环境色还要黑，自己也站在即将失去人生中第一个男朋友的边缘。柯皑闭上眼一咬牙，直接伸长了脖子把自己往上一送。准确无误地在沈容度唇角处蹭了一下，然后迅速离开。湿热和柔软的触感让人心脏悸动。&ldo;这样行吗？&rdo;柯皑站定后，抬起头紧张地问。没有收到沈容度的回复，他又想了想，然后自己低头小声补了句，&ldo;我觉得海星&rdo;下一秒，他的下巴被人抬起，脸颊也被有些粗暴地捏住，能感受得到对方指腹上的薄茧。柯皑没来得及紧张，直接就被沈容度吻住，甚至被撬开牙关，勾住唇舌。意识到发生什么后，柯皑忙抗拒地身子朝后退，试图摆脱沈容度的桎梏，然而身后只有一堵让他无路可退的墙。沈容度伸出一只手放在柯皑腰间，另一只手掌住后脑勺让人无法逃脱，然后身子前倾，把人压到墙面上，继续这个有些粗暴的亲吻。柯皑艰难又生涩地回应着他，眼睛不知道何时闭上了。啧啧水声淹没在一首又一首的情歌中。等到柯皑实在是站不住了，差点顺着墙角滑下去时，沈容度也没有放开他。反而是把人往上一提，咬着他的下唇轻轻厮磨，动作倒是比刚才温柔了不少。隔壁的情歌声停止，沈容度进入中场休息时间，他放过了柯皑，抬手打开了灯，垂眸看着他红着脸颊，断断续续喘气的样子。唇瓣的颜色殷红，亮晶晶的。打开的这盏灯是宇宙球灯，几道不同颜色的光束投射在四处墙面上，偶尔在两人身上划过，映出一道瑰丽的色彩却不留下痕迹。柯皑一被放开，马上就用剩下的那点力气拼命推着沈容度，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ldo;躲什么？&rdo;沈容度抓住他的双手放在自己唇边亲了一下，语气里都带了笑，&ldo;刚刚不是你主动亲我的吗？&rdo;回应他的还是一串嘟嘟囔囔的小声bb。柯皑试图再次释放蘑菇毒素，然而他大脑里的东西被沈容度刚刚那个强吻搞得一片混乱，连毒素放在哪里都忘了，只好作罢。隔壁包房好像换了一波人，情歌变成了劲爆聒噪的流行曲。两人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一个低头，嘴角噙笑，另一个也低着头，抿唇不语。混着五彩斑斓明明灭灭的灯色，身侧层层叠叠的玻璃装饰上映出多个沈容度和柯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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