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去,掀开狐裘毯子,一把抓着姬廉月的长发将他拎起来,抓到自己跟前,用生硬的净朝话问:“谁来过?”姬廉月冲他笑了笑,没说话。美人笑起来自然是好看的,哪怕他笑意并未达到眼底。卑弥略目光往下扫了眼,先看到姬廉月被扯开有些凌乱的衣衫,又看见他恢复了自由不再受铁链束缚的双手,目光微黯,沉默了下。“他是来了,”姬廉月道,“但是又走了。”卑弥略没说话,直接扔什么小动物似的扔开姬廉月,转身出去叫外面守着的副将送了新的镣铐过来。走到榻子边,单膝在榻子边跪下,拽过姬廉月给他套上——这次,连脖子上都特地套了个——纤细的脖子套着那玄铁狗链,男人微微眯起眼,拇指腹蹭了蹭他细腻的颈脖被镣铐禁锢出的微红痕。“他不要你了,”卑弥略言简意赅地问,“你准备怎么办?”姬廉月像是没听见。只是推开了异族男人的手,脸上挂着傲慢的矫情,趾高气昂地命令这帐子真正的主人:“去洗了澡再进帐子成吗,一身汗,臭死了。”霍显最终果断离开,并没有像是民间画本里的将军那样抱着他杀出一条血路,生死不离,惊天动地……这件事其实并没有给姬廉月太大打击。哪怕他后来听到了一些传言,大家都说卑弥略抓错了人,霍显在意的还是那个女扮男装从军的谢三郎,他都愿意为他率领千军万马,与毛坦联军对刚……但是他却没有为姬廉月这么做。这些传闻传到姬廉月耳朵里时他在毛坦族大军里待了大约四五天,每个人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嘲弄或者是同情——就好像他已经打成了“被抛弃的人”“已经死去”“祭旗预定”等各式各样的标签。不过没关系,反正无论如何,姬廉月通通不在乎。说是姬廉月很会安慰自己也好,说他缺心眼盲目乐观也罢。这件事他从未埋怨过霍显……首先,是他让霍显赶紧走,切勿冲动行事的。其次,他知道霍显发兵攻打毛坦联军,那是势在必行的行为,否则像是躺平了!被毛坦族人踩脸有何区别?那日他救回的俘虏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人们偏偏只看见了谢三郎,这又有什么办法?最后,相比起“俘虏”的不得不做,霍显独身一人悄咪咪来到卑弥略的帐子,抓着他一脸固执要带他走时,却并非因为他是“霍将军”,仅仅是因为他是霍显,他想要来救姬廉月。……这个清醒的认知让姬廉月又难过又有些感动。后来成为了姬廉月坚持地苟活在卑弥略眼皮子底下最后的精神支柱。霜打茄子似的消沉了两天后,姬廉月很快恢复了他的嚣张跋扈,有时候卑弥略气得恨不得把他帐子外让他吃沙和自生自灭——“卑弥略,让人打水给我沐浴,我要臭了。”“这水怎么那么良,我会感冒的!”“卑弥略,中午想吃鸡。”“卑弥略,晚上想吃鸭。”“卑弥略,你会不会煮小米粥啊,我早上想要吃清淡点。”……以上等等。卑弥略冷静地一一答应了,有时候心情好了甚至亲手喂他两口吃食,面对他喋喋不休的抱怨眉毛都没抖一下。毛坦族人心惶惶,他们的大将不会喜欢上敌国公主了吧,这就不好办了。这些事,被分过来伺候姬廉月的毛坦族士兵们也讨论得热火朝天,甚至可以当着他的面用毛坦族言语讨论——蛮人子:“毕竟是敌国的贵族,而卑弥将军誓师大会上喊的口号是“灭净朝”!”蛮人丑:“我看将军是糊涂了……既然有目标要灭别人父族百年基业,总不能改朝换代还留前朝皇帝狗命,杀观月帝班是以后大业已成后钉钉上的事,那哪怕传闻中“公主殿下”再傻,也不至于和杀父仇人搅和在一起!”蛮人寅:“说实在的,这安亲王男生女相,确实是好看。”蛮人卯:“听说男生女相命很贱——嗯,也是,否则怎么会好好的在护城河边散步也能遇上咱们大将军被绑了回来?”姬廉月:“……”最后这位老哥说的话深得姬廉月之心,他也是这么想的。这些士兵叽里呱啦讨论甚欢,越说越奔放,可能是当着本人的面用其不会的语言讲他坏话可能是有什么蜜汁快感——只是他们不知道姬廉月其实听得懂他们毛坦族的言语,他每日跟伺候他的人打手势狗屁不通的沟通只是因为他在恶作剧,也不想同他们讲话。这就显得有些尴尬。好在。卑弥略向来不在意别人怎么编排他的风流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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