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燕青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一下卢曲瑱,要说这换做别人,燕青还不屑与之碰面,可卢曲瑱现在在沧州城也算有些名气,燕青也想见识见识这个年轻人,正如老乞丐所说,自醉鱼楼经过装修开业后,沧州城谁不知道醉鱼楼的掌柜是个年轻小老板?
卢曲瑱看燕青盯着他看,自己也是盯着人家看,卢曲瑱越看越惊奇,只见这燕青一身黑纹色锦袍,腰间系一根青色腰带,腿上一双黑色绣纹靴;人长得脸膛宽阔、浓眉大眼,宽鼻梁、弓形嘴,虽是坐着,可卢曲瑱看得出他站起来定是身材高大、虎背熊腰之态。
两双眼睛你我注视了好久,旁边的伍子还以为下一刻找动手打架了,便忙道:“燕老板,我们都是六子的朋友,今天是来和您商量件事。”
燕青皱了皱眉头,“六子?阮六吗?”
伍子点了点头,“是,我们从小玩到大,亲如兄弟呢。”
燕青罢了罢手,就道:“好啦好啦,无需多说。卢曲瑱,你要和我商量什么事情?快说快说”
燕青显得有些不耐烦,卢曲瑱忙道:“不瞒您说,前两日左虎因我们告发而入狱,他的哥哥左龙对我们虎视眈眈,我们此次前来,是想请燕老板能够帮我们。”
燕青略微吃惊,笑道:“凭什么?先不说你给多少银子,那城南街自古都是左龙的场子,我帮你不相当于和他结上怨?”
卢曲瑱笑道:“燕老板不是早就和左龙有恩怨纠纷?只要我们联手,左龙绝不是咱俩对手。“
燕青这下就更加吃惊了,他缓缓站了起来,这一站起来还真让卢曲瑱和伍子有些望而生畏,真如卢曲瑱心中所想,这人长得很高大,足有七尺吧!
燕青看了看他俩二人,嗤笑道:“卢曲瑱,你有什么本事?虽说你有点名气,但在我面前什么也不是,为了你我要把手伸到城南街,你知道这对我有多大影响?”
卢曲瑱在来的路上早已想好了说辞,仰着头看向他
,解释道:“左龙为祸四方,城南街谁不知道他俩兄弟为人?反观燕老板为人低调处事,从来不做烧杀抢夺的恶事。城北街从我记事起到现在是少有纠纷,定是燕老板罩场子得当,无人敢犯,若是燕老板能够把城南街也包了,这上有官府衙门,下有燕老板主场,还不是造福一方百姓?”
“噫!”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蛇鼠不为一窝。卢曲瑱之所以敢这么说,是因为他知道燕青和左龙素有争端,卢曲瑱话里的意思很明显,燕青若是出手,城南城北两条街绝对掀起一番大浪潮。
卢曲瑱这番话令燕青心惊,想着:“这小子看起来年纪轻轻,竟如此懂人情世事,说话挺有魄力,敢直言了当说出我与左龙二人的恩怨,此子不可小觑啊。”
燕青道:“你说城北街少有争端这话我爱听,我燕青罩场子,没人敢不服。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应该也知道左龙有个拜把子兄弟陆扬吧?陆扬可是陆大有的侄子,我与陆扬素有来往,若把你的事情告诉陆扬,
陆扬再转述给左龙,你小命定休矣。”
卢曲瑱又道:“说与不说看燕老板您意思了。”
燕青嗤笑一声,饶有兴趣道:“方才兰文昊那小子还想请我出手教训你,我还想着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今日一见,兰文昊确是输得不冤。冲着你这点魄力,我今日就当没见过你,你赶紧走吧,我还想着多过一段休闲日子。”
“这…”
燕青脸色一冷,“赶紧走,别打扰我喝酒。”
卢曲瑱看他脸色铁青,显是生气了,心想了想,便向前者拱了拱手,转身就要走,伍子见事情没谈成,心有不甘,卢曲瑱忙向伍子示意了眼神,二人这才从厢房里走了出来。
这刚出了门外,里头传来燕青的声音:“把门关上。”
卢曲瑱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伍子就迫不及待地道:“哥,这老家伙不答应咱们的事啊,也不问我们出多少银子,咱们这银子算是白带了。“说着,伍子还掏出一个钱袋子,里面装着厚厚的几两银子。
卢曲瑱轻咬了咬嘴唇,脑海里深思了一番,就道:“算了,此次前来我也不抱什么大希望,回去再想办法。”
二人匆匆下了楼,这刚要走出酒肆门口,卢曲瑱心有不甘地转身看了看楼梯口,正巧看到那酒肆伙计在给酒客端酒,他脑海里忽然就闪过一个念头,当即便走向那酒肆伙计身边,酒肆伙计不懂卢曲瑱要做些什么,把酒放客人桌上,就问:“客官?你有什么需要的?”
卢曲瑱忙道:“诶!问你个事,燕老板喜欢喝什么酒啊?”
酒肆伙计笑道:“当然是我们酒肆的竹叶青了!”
“竹叶青?”
“对啊!他最喜欢喝酿藏的竹叶青,咱们这酒肆上年头的酒都快被他喝完了。”酒肆伙计无奈地摇了摇头,又道:“怎么样,你和燕老板谈生意如何了?”酒肆伙计对卢曲瑱也有好感,毕竟这还收了卢曲瑱几文钱赏钱。
卢曲瑱罢了罢手道:“还好还好。”说完,便拉着
伍子出了酒肆门口。
一路上回来,卢曲瑱一直不说话,甚至时不时还撞到了来往的行人,伍子就忍不住地问道:“哥,你在想什么啊?实在不行我们可以找六子帮忙啊,若是燕老板还不答应,只要左龙还敢来闹事,咱们就把他告上官府里去,怕个啥。”
正巧这时,卢曲瑱顿下脚步,脑海思路已经完全捋清思路,这双手一个合拍,声响极大,且一脸喜色地转身看向伍子,道:“伍子你先回去,我去找大牙爷爷有事。”
说完,卢曲瑱就迫不及待地往城门口方向走,伍子看卢曲瑱这脚步匆匆的模样,站在原地,不解地直挠头。
卢曲瑱紧赶慢赶回到小渔村,一来到伍大牙家中发现并不在家,想着往常这个时候定是在河边收拾渔网,便往子母江边走去,这才没走出一里路,老远就瞧见伍大牙在整理晒着的渔网。
他忙跑了上去,伍大牙瞅到卢曲瑱忽然急匆匆赶来,一边整理渔网,一边笑问道:“怎么样,燕青答应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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