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昂:“骗你的,其实不是很疼,你不要担心。”
徐蘅觉得自己简直是世界上情绪最反复的人了,这会儿又有点生起气来,嘴硬道:“没有担心。”
陈昂轻轻笑了一声,沙沙的,像隔着电话要钻进人耳朵里。
“嗯。”
徐蘅:“你嗯什么。”
陈昂:“想听你多说两句话。”
徐蘅脸上一阵热,却不再说了,陈昂突然接话道:“我辞职了。”
这个消息太突然,徐蘅一时间还意识不到“辞职了”意味着什么,只能下意识地回问道:“为什么……”
陈昂一边拿着电话一边往住处——徐蘅之前的房子走去,虽然额头上的伤口还时不时有点刺痛,但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好得不可思议,仿佛上了楼打开门就能看到徐蘅在家里等他,和他们之前的许多个日夜一般无二。
“没有为什么,想辞职就辞,想你就打电话了。”
“我……”徐蘅被噎住了,半天才说道,“我写给你的,你都看了吗?”
陈昂:“看了,但时间过得太慢了,我才翻到第三个月。”
“辞职了,那接下来?”
“何岸有个朋友,叫李巍,正在做画廊,亏得快见底了,我去帮帮他。”
说得轻巧,但都“亏得快见底了”,哪里这么容易力挽狂澜,其中所需付出的心力是根本预估不了的,徐蘅虽不知其中的详细,但也能多少猜到些。
他说道:“那……你要加油,累的时候……”
陈昂连忙截住他的话:“累的时候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徐蘅根本想不出拒绝的话,说道:“……可以。”
电话那边传来陈昂开关门的声音,然后是钥匙扔进玄关玻璃碗里的清脆声音。陈昂在窸窸窣窣地脱掉外套,边脱边说道:“你家小阳台的门一直不好使,我给房东一说,房东就叫人修了,你之前怎么一直不修……”
徐蘅从沙发上弹起来,急忙问道:“你为什么在我家?我退租了啊!”陈昂轻快地说道:“我给续租了。你这儿住着舒服,房租也不贵。你这床单被罩还好好的,幸亏没带走,我接着用。”
徐蘅愣了半天,又坐回到沙发上,不由自主地开始想象陈昂在自己家起居的样子。
陈昂那边静极,只听到他小小声的,如耳语一般说道:“从你房间看出去,月色很美。”
“今夜的月色真美”的典故,徐蘅自然是知道的。他从手边的窗户看出去,同样有一轮皎洁的月,相距数千里远,月色同样美。在这样的异国的冬天里,他只觉得像喝了一碗热汤一样舒服熨帖,那滚烫的热意从心里一直烧到脸上。
徐蘅喃喃说道:“是啊,月色真美。”
陈昂从小到大就没有怎么过过苦日子,衣食不愁,即使是工作后要自个儿还房贷,也基本没有手紧的时候,但自从他卖了车子房子,手上的流动资金全部投到了李巍的画廊里之后,他开始觉得有点捉襟见肘了。
李巍当初做这个画廊的时候,颇有点眼高手低,花大价钱弄了一批陈昂压根儿看不懂的画,曲高和寡,里头还有一幅画,泼上纯蓝色的颜料,名字就叫“蓝”,卖三十万人民币,看得陈昂脑壳子痛。
他快刀斩乱麻,将这些根本无人问津的画摘下来,联系了远在法国逍遥自在的何岸。何岸结识不少年轻的画家,画出来的画接地气不少,价钱也不贵,尺寸普遍偏小,在国内更有市场一些,何岸做了个中间人,搞来一批画,陈昂没有多少艺术细胞,但他有经济头脑,和不少企业打过交道,深谙包装营销之道,他将这些互不搭界的画搞到一起,定了个吸引都市白领们的主题,打算做一期沙龙,把这批画卖出去,填补一下李巍之前亏出来的窟窿。
李巍人虽傻了些,但品味还不错,不然也不会想着做画廊了,陈昂让他每日在画廊里盯着那批新画,看看怎么排列组合,对应着的画作说明又要怎么写才好卖。自己则在外面跑。他没有当过策展人,也没有资金请专人,只好自己一点点摸索,大到装饰布置小到沙龙上的酒水,都自己跑。
陈昂出入交通全靠公车地铁,没舍得打车,遇上高峰期的时候,地铁公车全挤得像沙丁鱼罐头,每一次挤完都狼狈不堪,但他心里却不觉得苦闷。
他一想到远在日本的徐蘅也是这样努力着,就觉得舒服熨贴。
何岸和他家是世交,虽然陈家把陈昂的事情瞒着没往外说,但何岸心里门儿清,听到只言片语就猜到了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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