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书宁语出惊人,点点头道:“我听老张家的几个姨太太说的,好像就是前两天的事儿。”
“咋死的?”江连横神情错愕,心里却似乎早已有了答案,“没听说他家最近办白事儿呀!”
“估计他家里人现在还不知道吧!”庄书宁道,“再者说,连尸体都没找着,可能就算知道了,心里也还抱着点侥幸。”
江连横急忙询问缘由,可惜书宁也只是一知半解,不能道明其中的隐情。
“总之,我听说前不久,张大帅派了很多密探出去,有去京城的,有去津门的,有去保定的,有去粤省的,反正派了很多人,去了很多地方,就在你去沪上这前前后后,差不多都是那几天,只不过有人回来了,有人没回来。”
“那刘庆贺他……”
“听说他去的是直隶保定,去的时候也带了几个人,回来就说他失踪了,但谁不明白这话的意思,其实不就是……”
庄书宁不再继续说下去。
江连横却早已了然于心。
所谓失踪,必定已经找过好些天了,那么大个活人找不到,考虑到刘庆贺的身份,必定已是凶多吉少。
“这也难怪……保定,都他妈跑到直系老巢去了,在人家眼皮底下转悠,能不出事儿么!”
江连横暗自喟叹,讶异之余,忽然又省过神来,问:“这事儿你咋知道的?”
“听那些姨太太念叨的呗!”
“老张还跟她们说这事儿呐?”
“再怎么不说,那也是自家媳妇儿呀,都在一座宅子里住着,总能听到点消息。再者说,人都没了,又不算多大的机密。而且,那些人回来以后,时不时也会带点土产啥的,公差是公差,私情是私情,你没给那几个姨太太带东西?”
“那当然带了,都知道我去了沪上,还给了我一笔经费,我总不能空俩手去吧!”
江连横自然不会忘了这种礼数。
所谓人情世故那一套,多年以来,他早已烂熟于心,几乎成了本能。
不过,庄书宁的话,却让江连横不禁回想起闸北刺杀案的那个晚上。
摸了摸右耳,只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他恐怕就命丧当场,万事成空了。
毫厘之间,生死有命。再想起先前的宗社党刺杀案,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江连横不由得暗忖,自己还能有多少幸运,可以在鬼门关前调转人间?
媚上,似乎也得有个限度,不然就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全搭进去了。
庄书宁说起这件事,当然也是意有所指,但她不敢明说,更不敢多劝,说完了这番话,临了只是补了一句:“孩子还小呢!”
江连横沉吟半晌儿,无话可说,便很不耐烦地摆摆手,说:“瞎操心,他是他,我是我,你不用管了!”
说话间,转眼就到了饭点儿。
庄书宁问:“你今天晚上在这待着,还是回去?”
江连横笑了笑说:“来都来了,待一晚上。”
“那你是在我这屋,还是在她那屋?”
“呃……我主要是怕打扰孩子睡觉!”
江连横装傻充愣,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孩子太小,半夜总不消停,他自然没那份儿耐心陪伴。
…………
晚饭过后,天色已然全黑了下来。
江连横又陪儿子耍了一会儿,孩子将要睡时,不免哼唧起来,他便逃难似地下地换鞋,连忙去了四房屋内。
冬妮娅的房间与众不同,虽说外表看起来仍是一座老宅,可内里却早已换了装饰。
扒了土炕,改换弹簧床;墙上抹了腻子,挂着几幅她自己的油画作品;屋角里摆着一架钢琴,纤尘不染;桌旁立着一只书架,里面塞得满满登登,都是砖头厚的大部头,烫金封面的洋文精装书。
冬妮娅挽髻着一头黑发,此刻正斜倚在床头上看书。
见江连横走进来,她仍然有点不自在,只是不像最开始时那么抗拒。
她在奉天过得衣食无忧,生活甚至比在北方时更加优渥,除了孤身飘零异国他乡,难免有些孤单以外,没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
不过,自从开始教授江雅和江承业学外语、学钢琴、学画画,她便渐渐找到了生活的支点,将其视作自己的一份工作,恰如西洋的家庭教师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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