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战?”甘宁问道。邓芝想了一想,说:“吕布出兵海西,所为者就是海西那百万斛粮草。由此可见,下邳粮草并不充裕。兵法有云:驰车千驷,革车千乘,带甲十万,千里馈粮,则内外之费,宾客之用,胶漆之材,车甲之奉,日费千金。八千兵马,日费百贯,食粟千斛,非同小可。所以曲阳之战,若取胜唯一个‘拖’字……此战时间越久,下邳所承受的压力,也将越大。我有一策,可令曹性无功而返。曲阳如今兵马千五,若是征召人马,可凑足两千。友学可分兵而战,命一人领步骑五百,驻扎城外,余者坚守曲阳。如此一来,曹性攻曲阳,城外步骑可自背后突袭;若曹性攻城外,则城内可以突击。时间一久,下邳粮草就会出现紧张。到时候吕布兵马,将不攻自破。”这个计策,怎么听上去如此耳熟?曹朋愣了一下,旋即便想起来,曹操攻伐下邳时,陈宫也曾献出此计,然则吕布没有同意。而今,吕布攻曲阳,邓芝献出了同样的计策……曹朋想了想,问道:“伯苗,那你以为,谁统步骑,谁镇曲阳?”“这个……”邓芝透出犹豫之色。曹朋说:“大兄,你但说无妨。”“曲阳,根本也,需有主将坐镇,以稳定军心。”那言下之意就是告诉曹朋:这曲阳,非你坐镇不可……之所以犹豫,是因为邓芝很清楚。一旦交锋,曲阳所面临的压力很大。主将随时都有可能有阵亡之危险。“那谁可统帅步骑?”“首先,步骑主将,需一能征善战,勇武过人者统帅;其次,还需有一人协助,以决定何时出击,何时撤退。”潘璋冷声道:“如此,伯苗定是那协助之人。”邓芝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低着头,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如果他是主将,自可以轻松安排,没有人会反驳。这也是邓芝一坐下,就要夺权的另一个原因。可现在……这怎么听上去,都会让人觉得,他是在推卸。曹朋笑了,“伯苗有机变之能,兴霸也是我等众人里,最为悍勇者。这城外步骑,就交由你二人统领,余者随我出镇曲阳,诸公以为如何?”“那不行!”甘宁长身而起,大声道:“出征之前,黄小姐曾千叮咛万嘱咐,令末将保护公子周详。大战一启,曲阳必然苦战。万一公子出了意外,我回去如何向小姐交代?公子,我愿留守曲阳。”潘璋看了甘宁一眼,没有出声。说实话,他不太赞同曹朋刚才那一句话。甘宁是这些人当中,最悍勇之人?那老子又算什么!他没有领教过甘宁的手段,所以也不清楚,甘宁有多么厉害。可是,曹朋心里却很清楚。如果说潘璋是一流武将的话,那么甘宁绝对是武力值过95的超一流猛将。两个人明显不在一个等级上,基本也没有什么可比性。对于甘宁的维护,曹朋很开心。不过,他站起身来,走到甘宁身旁,“兴霸,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可是,请相信我,我也不是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无能之辈。你统帅步骑,与我遥相呼应,就是对我最好的维护。你在城外打得越狠,我就越安全。此事我已决断,无需再讨论。不过,除了在城外袭扰之外,我还有一件事,要托付于兴霸。”甘宁犹豫了一下,“但请公子吩咐。”“保护好邓先生。”“啊?”邓芝抬起头,愕然向曹朋看去。曹朋说:“伯苗有大才,可助你一臂之力。你出城之后,当多听伯苗意见,切不可冒然行事。勿论曲阳多么紧张,你只需要在城外等待……等待合适的机会,才可以出击,绝不能冒险。”说完,曹朋转过身,又拉住了邓芝的手。“伯苗,你与兴霸在城外,也要多加小心。”他沉吟了一下,轻声道:“如若曲阳不可救,也无需强救。发现战况不妙,你们就立刻撤离曲阳,回转海西……我估计,曹公早晚兴兵征伐,到时候你们可留有用之身,为我报仇就是。总之,出城以后,你们都要自己保重。”邓芝心情激荡,久久说不出话来。怪不得,海西诸将皆以曹友学为主……并不是邓稷无能,实在是曹朋的气度,远非邓稷可以相比。也许,日后棘阳邓氏,注定了要在曹姓之下。不过,有这样一个人,就算依附又有何妨?“友学,你也多保重!”邓芝说罢,一揖到地。他虽然未说什么道歉的言语,可是这一揖,却已经包含了一切。曹朋笑了!眼睛成了一轮弯月,脸颊还显出浅浅酒窝。身为穿越众,对时局的把握能力,使得他可以鸟瞰这个时代。这与才能无关,而是一种先知先觉。曹操迟早会出兵,一俟曹操出兵,曲阳自然化险为夷。吕布可以不接受陈宫的计策,并不是说陈宫的计策不好。事实上,曹朋倒是能够理解吕布为什么不肯接受陈宫之计。还记得郝萌吗?想当初郝萌造反,被吕布平定。吕布后来曾询问曹性,郝萌为何谋反?曹性的回答是:“受袁术谋。”“谋者悉谁?”你知道谁参与了这场阴谋?曹性坦言:“陈宫同谋。”时,陈宫就坐在一旁,面红耳赤。吕布后来以陈宫是身边倚重之人,所以没有在问下去。史书里用‘不问也’三个字来代替。可不问,不代表吕布对陈宫没有看法!尼玛,若是曹朋坐在吕布的位子上,也绝不可能采用陈宫的计策。尼玛,有前科!这种事情,伤不起……吕布不肯用分兵之计,不代表曹朋不用。事实上,曹朋认为,邓芝所献的计策,就目前而言,是最好的应敌之计。曹性不同于宋宪,此人沉稳,有法度。普通的计谋,对曹性而言,恐怕很难产生作用。分兵,是阳谋!我明知道你粮草不足,就是拖着你,消耗你的粮草,让你到最后,想不退兵都不可以……曹朋一手拉着邓芝,一手拉着甘宁。他看着衙厅上众人笑道:“我有诸君,曹性何惧?张辽何惧?吕布何惧?还望诸君,同心协力。”甘宁周仓邓芝,潘璋夏侯兰邓范王旭,七人齐刷刷躬身行礼。“敢不为公子效死命!”初战下邳,温侯府。随着哐当一声巨响,衙堂外的卫兵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哆嗦,偷偷摸摸向衙堂的方向张望。吕布面沉似水,手持宝剑。一张黑漆楠木长案,一分为二倒在地上,书简散落一地。“宋宪无能,竟使六千兵马,全军覆没!”吕布厉声喝道,脸上杀气凛冽。周身透出一股浓浓的杀意,令衙堂上众人,一个个噤若寒蝉。魏续、侯成向陈宫看去,就见陈宫同样是一脸阴沉。“来人,与我备马,某家誓要踏平海西。”“温侯且慢。”陈宫连忙喝止,并站起身来,从地上捡起一副白绢。掸去了上面的灰尘,他又认认真真阅读一遍白绢上的内容,一双浓眉紧锁,几乎扭在了一处。半晌后,他苦笑着发出一声长叹。“温侯不可妄动。”“公台,你这是何意?”“海西不费吹灰之力,便使子远全军覆没。非子远无能,而是我等小觑了那邓叔孙……邓稷,孤狼也。至海西,隐忍至今,不露其形。仅一年,海西已非昔日可比。而宫却未曾觉察其势已成,以至于今日之败,望君侯恕罪。”说罢,陈宫一揖到地。吕布眉头一蹙,“公台,此与你无关,何必揽过?”“非宫揽过,实宫之视察。宫为下邳别驾,却坐视海西壮大如斯。只看邓叔孙之手段,便知他帐下必有能人。君侯乃徐州之主,不可轻动。若君侯胜,胜之不武;若君侯败,则必士气低落。海西若没有显露峥嵘,或许还值得顾虑。但他们现在……无需君侯出马,只需遣一大将,便可马踏海西。宫愿为辅,不取海西,誓不收兵,请君侯予宫恕罪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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