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身形略显单薄的少年,面色凝重地直视着面前的老朽,嘴唇微微颤抖着,终于鼓足勇气开口道:“师傅,弟子心中一直隐藏着一件事情,至今都未曾敢向您诉说啊!”
说完,他深深地低下了头,仿佛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满脸愧疚之色。
稍作停顿后,少年又接着说道:“还望师傅能够原谅弟子的隐瞒之罪。”
“其实,弟子自记事以来,便一直在幽州城之中与一位老乞丐相依为命。”
“这位老乞丐对弟子可谓是关怀备至、呵护有加,待弟子犹如亲生骨肉一般!”
说到此处,少年的眼眶不禁有些湿润起来。
“弟子平日里总是亲切地唤那老乞丐为爷爷。”
“但不知为何,那老乞丐却始终不肯应允,执意不让弟子如此称呼于他。”
“后来弟子才知晓,原来那老乞丐姓黄,只愿弟子称其为老黄便可。”
“尽管弟子内心极不情愿,但终究还是拗不过他老人家的坚持,从此之后也就只好一直称呼他为老黄了。”
“然而,老黄说他由于早年落下病根,瘸了一条腿,行动颇为不便。”
“即便如此,他依然带着年幼的弟子四处行乞为生。”
“可在这艰难的日子里,我们常常会遭人欺凌,甚至有时连饭都吃不饱,只能饿着肚子。”
“但每到这种时刻,不知道老黄总能从哪里弄点吃的。”
“老黄都会轻轻地抚摸着弟子的头顶,然后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半块已经被压扁的馒头,递到弟子手中,并慈爱地说道:‘小子,快快吃下吧,老黄我呀,早就悄悄把这半块馒头给藏好啦,那些家伙肯定发现不了的。’”
“当弟子颤抖地接过那半块已经有些发干、甚至还带着些许灰尘的馒头时,心里想着一定要分一些给一直照顾他的老黄。”
“然而,每次当弟子想要将馒头递给老黄时,老黄总是微笑着摆摆手,轻声说道:‘孩子,我早就吃过啦,你快吃吧,别饿着。’”
“可弟子心里很清楚,压根儿就没有看到过老黄吃东西啊!”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老黄始终如一地把所有好东西都留给弟子。”
“哪怕只是一口清水、一片野菜,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先让给弟子享用。”
“而弟子也默默地记在了心里,对这位如同爷爷般的老人充满了敬爱之情。”
“弟子发誓以后一定要让老黄过上好日子,有吃不完的白面馒头!”
“然后老黄却没等到那一天,就在几年前的一个清晨,老黄突然像是预感到了什么似的,整个人显得格外虚弱和疲惫。”
“弟子心急如焚地守在他身旁,却不知如何才能减轻他的痛苦。”
“那天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透过破旧的窗户洒进屋内。”
“老黄用尽最后的力气,紧紧握住弟子的手,缓缓说出了弟子的身世来由。”
“孩子……其实……你并非这世上无依无靠之人。”
“关于你的身世秘密,就在咱们所居住的这座破庙的神像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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