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狮吼出圆月,”
“灰狼在山脊长吟。”
“她们是情人、是疯子、是诗人。”
卖花女轻声哼唱着翻新的诗章,转身告别了广场上工匠与佣兵,继续漫步在布尔加特的街头巷尾。无论是搬运伤员的佣兵,还是在清扫废墟的农夫,都听见了卖花女的歌谣。
他们沉醉在着安神且神秘的曲调中,也感怀于诗章中,那荡气回肠的故事。卖花女的歌谣,仿佛有着鼓舞人心的力量,忙碌的居民们皆是铆足了劲头,加快了手上的工作。
布尔加特城中,火焰已经熄灭,但不知何时…一枚新的种子又悄然在幸存者的心中深埋、发芽,它必将诞下新的火焰,点亮这片苍茫黑暗的夜空。
不知何时,卖花女的诗章也终于唱到了尾声,她坐在城墙之上望向西南的群山,迎着晚风弹奏起歌谣里最后的曲调来。
“沉睡的农夫鼾息沉沉,”
“却忘不了,那白日苦深。”
“火把留着残红,夜枭仍在奸笑,”
“凄厉的乐章哟,落入愁人之耳,”
“恍若见殓衾飘。”
“彼时夜已深深…”
“教堂自坟墓倾颓,敞开大口,”
“便吐出百千幽灵,”
“它们在荒野里奔走,奔走,”
“去传颂,这混沌的神明…”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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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托莉娅与克里斯乘坐风舟引开了一众魔族的注意力,间接给布尔加特这座饱受摧残的城市避免了更多的麻烦。而无数幸存于天罚烈火之下的居民,也各自从废墟中爬出,他们跪伏在地上,崇敬地看着空中那颗巨大的火树。
黄金、珠宝…那些从天而降的财富与富人店铺内的珍宝,此刻似乎都失去了价值。人们欢呼着、哭泣着、祈祷着,庆幸自己还活着,也同样哀悼着死去的亲朋。
奥菲莉亚捂着受伤的手臂,独自立在远处山崖的坡顶,眺望着这座劫后余生的城市。银色的长发在风中飞舞,少女的那对红蓝异色的眼瞳,不时何时已经完全转换成了红色,在凌冽的寒风中显得格外锐利。
即便相隔较远,勇者依然能听见城中逐渐喧闹的声音,她低下眼帘神色释然地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向着荒野奔离。
或许这就是人类吧,渺小却又强大的人类…无论经历了何等的压迫与灾难,只要一息尚存,便会在各种不起眼的角落继续挣扎求生。
赤红的瞳眸在风中拉出了一抹细长的流光,奥菲莉亚纵身跃入了山林,她的思绪飘回了城里,又飞往了无垠的深空,下次,自己能否有实力守护好他们呢……
…………
时间稍稍倒回一些,恰如奥菲莉亚所听见的那样,城中的居民们见火势被扑灭,也各自开始了救援与搜索…那些早先跑出成避难,和在克里斯的援助下逃出南门的市民和佣兵,也赶回了不少。
没有相互指责或抱怨,人们见到彼此的第一眼,都是充满了惊喜与释然的。农夫、佣兵、没落的贵族、酒馆的风俗女,劫难面前人人平等,死亡不会给任何人留有情面。
但令人意外的是,这种建立在“神迹”之上的平等,竟然持续到了灾难之后。卖花女勾着花篮,独自坐在倒塌的废墟之上,这里曾是城市中心的农神广场。
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篮中,那些已然干枯皱缩的黑百合,似乎有些不解,难道是花朵的力量提前耗尽了人心之中的混乱?但又怎会如此呢…
“喂!!那边的贵族小姐,你是哪家的姑娘?快下来,那儿容易塌。”粗犷豪迈的声音忽然从背后响起,卖花女顶着宽大的帽檐转过身向下看去。
原是一群打铁烧砖的工匠,正围在路口不断清扫搜索着废墟。开口的那人赤裸着上身,汗水布满了他的脊背,正举着右手,招呼自己下来。
卖花女并没有丝毫犹豫,拎着自己的裙角从废墟顶慢慢跳了下来,恍若一名普通且笨拙的少女。她缓缓走到忙碌的众人身前,缓缓开口声音好听且温润。
“我不是什么贵族…只是路过的吟游诗人。”卖花女说完将花篮放下,抬了抬自己的那柄竖琴,优雅地站在原地。
“穿着礼服的吟游诗人…还真是少见。”铁匠汉子抹了把汗,手上的活计却没有听,几人合力挪开了一块巨大的断墙,从
“快!快把他送到南门,他受了重伤!!那边有佣兵团的牧师。”人们七嘴八舌地安排着年轻人的去向,但随着石块的搬移,他们口中的那名“重伤员”却瞬间从地上跳起,满是血块的脸上布满了兴奋。
“我没事!这不是我的血…你们一定不信,是狼人救了我!”年轻人弯着腰,用力抹了把脸上的血迹,露出一嘴雪白的牙齿。
“当时那块石头就要砸死我了!狼人忽然出现,一阵风就把石头吹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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