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月也是凌晨四点被拽起来洗漱,吃罢丰盛的早饭后,坐在梳妆台前,先由大伯母为她开面,再由化妆师给她上妆,妆容有别于以往的清淡,略显艳丽,她不太喜欢,但长辈说新娘子就要鲜艳一些。待妆容完毕,将嫁衣穿上,头发简单梳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发尾处簪上一朵赤金牡丹珠花,耳朵上缀两粒珍珠。大家纷纷称赞新娘子的美丽,梁曼坐在一旁,望着明艳的谢晚月,心中泛起一阵阵酸涩,忍不住掉了一串泪下来。大伯母见状,递给她一条帕子,说道:“古时候流行哭嫁,但是咱们今天不兴这个,晚月结婚是件喜事,别添眼泪。”梁曼闻言,拿了帕子擦泪,却是越擦越多,不得已,只好起身出去。谢晚月被梁曼的眼泪一勾,眼圈儿也红了,大伯母忙道:“不许哭,妆花了还得重新上,误了时辰不好,实在难过,就站起来走两圈。”大伯母辞色严厉,令谢晚月有些委屈,但仍是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走了走,驱散心中的难过。梁曼在外头哭得眼皮通红,怕进去了招惹谢晚月流眼泪,便一直在外面坐着。大伯母作为全福人,从这边转到那边,又从那边转到这边,将所有事情都安排得妥妥当当,八点整,万家来迎亲的车子准时停在院外,谢家紧锁大门,要求新郎完成任务方可入内。谢晚月端坐在床上等候万玉山进来,头上蒙着盖头,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大家的背影,大伯母吩咐人拿来准备好的熏香和镜子,又叫了谢晚月的堂哥来,说:“一会儿我先下去熏香,你抱晚月上车的时候,别忘了让她把这块镜子捧上。”堂哥把镜子拿在手里,说:“记得呢。”大伯母这才带着熏香和镜子下去。这时的万玉山已经闯到了新房门口,这道门由谢晚月的堂弟守着,堂弟年纪小,早已被万玉山的魄力所折服,只象征性地对了两句诗便放行了,一行人顺利见到了坐在床上蒙着盖头的新娘。万玉山上前揭开盖头,新娘子含羞敛眉,美艳照人,他执起谢晚月的手,给她戴上戒指。旁边有人起哄道:“这就把戒指戴上啦,新娘子愿不愿意嫁呀?”“新娘子回答,愿不愿意嫁?”谢晚月微微仰头,看着站在面前的男人,这人身穿玄色的新郎吉服,像个睥睨众生的帝王一样。嫁,还是不嫁?她说了又不算。两人在闹哄哄的人声中对视片刻,万玉山将手伸向谢晚月。谢晚月低眉,把手搁在他的掌心,眼见就要下地,被人给拦住:“新娘子还没穿鞋呢。”万玉山这才注意到谢晚月只穿了袜子,于是“智囊团”开始满屋找鞋,又是一番过关斩将,终于把两只鞋子赢过来给她穿上。谢晚月下了床,与万玉山一道去给梁曼敬辞别茶。梁曼端坐在沙发上,地上放了两个蒲团,二人在蒲团上跪下,万玉山拿过旁人递过来的茶,敬给梁曼,说:“妈妈请喝茶。”梁曼接过茶,喝了一口,拿了个红包给万玉山,说道:“我把晚月交给你了,望你好好待她,如果她受了委屈,请别禁锢她,让她回到我身边来。”万玉山应了,并接下红包。谢晚月也拿了盏茶敬给梁曼,说道:“妈妈请喝茶。”梁曼强忍着泪,把喝进口中的茶使劲儿咽下去,将早已背熟的出嫁词与谢晚月道:“嫁到万家以后,要孝顺公婆,勤俭持家,日后相夫教子,不可任意妄为。”顿了顿,又添了一句,“要是不开心不高兴,马上告诉我,我去接你。”谢晚月点头:“我记住了。”夫妇二人给梁曼三叩首,起身,万玉山将盖头重新蒙到谢晚月头上,一把将人抱起,向外走去。众人顿时呆住,新郎怎么自己把新娘抱走了?堂哥恍然记起大伯母的交代,追上去把镜子放进谢晚月怀里:“捧好了。”万玉山抱着谢晚月一路疾行,身后跟了个人,不停地往他们身上扬花瓣。醒悟过来的众人纷纷追出来送嫁,但心里不免叨念两句,新女婿怎么跟个土匪似的,上来就把戒指戴上了,情话也不说半句,这会儿又像抢亲一样,自个儿抱着新娘子跑。大伯母将迎亲的车子用熏香熏了一遍,又拿镜子照了一圈儿,为祛除邪佞之意,希望新郎和新娘的新生活不受污秽之物侵害,一生都美满幸福,抬眼瞧见院子里出来一行人,为首的那个正是抱着谢晚月的万玉山。她往谢晚月堂哥那一瞟,堂哥摊开双手,一耸肩膀,表示很无辜。万玉山踩着一地谷豆行至车前,弯腰将谢晚月塞进车里,起身向大伯母鞠了一躬,随后打开另一侧车门坐进去。这时,外头才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万玉山吩咐司机道:“走吧。”头车发动,其他迎亲人员与娘家人辞别,也上了车,跟随在头车之后。谢家的送嫁人员坐了最后三辆车,又跟了一辆载陪嫁用品的车,车队浩浩荡荡往万宅驶去。待车队行远,聚在外头的人都回了屋子,女儿出嫁了,得陪梁曼说说话。谢晚月蒙着盖头,有些昏昏欲睡,正打算闭上眼睛睡一会儿,眼前突然大亮,睁眼一看,是万玉山将盖头掀了一角。“睡着了?”“没睡着。”“还没到地方,盖头拿下来透透气。”谢晚月道:“不行。”万玉山拿眼瞧她,她小声道:“大伯母说要到新房才能揭开,要不然不吉利。”万玉山闻言,将手里的一角丢开,年纪不大,倒是挺迷信。谢晚月被盖头重新蒙住头脸,透过布料,能看到万玉山模糊的脸庞,他今天真是太帅了,怎么看都看不够。万玉山看了眼时间,说道:“你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可以睡觉。”谢晚月闻言,忙靠着椅背闭上眼睛,她是真的很困,不多会儿便迷迷糊糊睡着了,被万玉山叫醒时,已是到了万宅。鞭炮燃起,车门打开,迎亲的姑姑婶娘将谢晚月搀下车,谢晚月感觉脚底软软的,低头一瞧,底下铺着红色的毡子。迈了一步后,盖头上扑簌簌落下一层谷豆,直到她行至大门处,右侧的婶娘在她耳边低声道:“脚抬高,跨马鞍了。”谢晚月紧紧抓住她的胳膊,把脚抬得高高的,迈了一大步,站定后,那道声音再次响起:“好了。”随后,那人将她的手交站在门口的万玉山,自己退到后面,虚虚扶着她。万玉山牵着谢晚月前行,她的手心儿潮潞潞的,他低头凑到她耳边问道:“害怕?”“我看不清楚路。”谢晚月挽上他的手臂,生怕他走太快,她蒙着盖头跟不上,嫁衣繁复,又长至拖地,万一被自己给绊倒了,那可丢人了。万玉山放慢了脚步,二人来到堂屋,长辈们早已在此等候新人的到来,堂中设了三把太师椅,万老太太坐右边,万子风和沈黛坐左边。一对新人被左右分开,随着司仪的口令依次行拜礼。谢晚月听到周边一片一片的笑声,她看不清,只觉脑中嗡嗡的,司仪的口令也快听不真切了。礼毕后,万玉山牵着她的手回新房,她的脚步略显踉跄,被万玉山揽住腰,一路行至他的院子。院子里也都是人,还有嬉闹的孩童,两人踩着毡毯进了新房,万玉山挑了盖头,露出谢晚月一张美丽的脸来。挤在门口的人略有一阵小骚动,都说玉山娶了一位貌美如花的姑娘,果然是明艳不可方物。接下来是撒账,万家的全福人是万玉山的舅母,她往床上撒了一层花生桂圆和枣子,配上一曲撒账歌,歌毕,新人相对而立,拿起酒盏,喝了交杯酒,又有人端了一碗饺子来,二人各自夹起一个吃了,旁边有人问道:“生不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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