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送去医院的途中,彦疏有几次恢复了知觉,但大脑却很沉,无法对周遭的声音给出任何反应。
他像黑夜里独自漂浮在大海上的孤舟,浮浮沉沉,整个人都感觉混沌不清。
后来进了急救室,他感觉有一束大灯照下来,有什么东西被戴到脸上,眼皮也被人轻轻翻开。
耳边有轻柔的声音:“放轻松,睡一觉就好了。”
声音像是有催眠效果,他身上的所有疼痛突然消失了,仿佛飘在空中。
然后,他就真的睡了过去……
彦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无数的碎片画面组合在一起。
梦里是个现代小男孩,蹲在奶奶身边,看奶奶刺绣。
这是……原身小时候?
小男孩安安静静的,不哭也不闹,眼睛里充满好奇。
“疏儿,这个叫刺绣,喜欢吗?”
小男孩拼命点头。
“那等你大一些了,奶奶教你呀!”
“嗯!”
“我们家宝宝最乖了,以后呀,肯定特别聪明。”
小男孩贴在奶奶身上不下来,撒娇地搂着对方的脖子:“奶奶,绣花花,漂亮。”
“漂亮是吧?奶奶绣好多好多花花给我的宝贝疏儿好不好?”
小男孩奶声奶气地笑:“好呀~”
……
画面变换,小男孩长到了12岁。
他趴在桌上看爸爸做灯笼。
“爸爸,你怎么什么都会做?”
“爸爸也不是什么都会的,但给疏儿做些小玩具还是没问题的。”
男人将做好的灯笼递给小男孩,“好了,去玩吧,注意看路,别摔了。”
男孩提着灯笼在院子里转了几圈。
周遭很暗,灯笼把他高兴的模样照得暖洋洋的,男人立在一旁笑看着这一幕。
“爸爸,以后我要变得和你一样厉害。”男孩发誓。
“加油,那爸爸等着那一天哦。”
……
再然后,小男孩长成17岁的少年模样。
“我想去京市。”
少年面对家人们严肃且担忧的神色,还是将话说出了口。
“疏儿……外面的世界,没那么好的,你还小,等你长大了……”老人家劝道。
“我已经长大了。”少年叛逆又倔强地说道。
“让他去,碰了钉子,流了血,就知道后悔了。”男人冷着脸,转身不再看少年。
看见男人这种态度,少年捏紧了拳头。
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嘟囔道:“我只是不想你和奶奶那么累。”
为什么你们都要劝阻我?为什么都还把我当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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