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雱对这心宽体胖的胖小子很有好感,双方一交换姓名,他晓得了这胖小子叫冯茂,家里是经商的。宋朝不禁商贾子弟参加科举,是以冯小胖子这个学渣也能靠高额赞助费挤进州学念书。只不过州学这地方大多是学霸,瞧不起冯茂这个商贾出身的学渣再正常不过。冯茂出手阔绰,为人爽利,狐朋狗友交了不少,整个州学的学渣都和他好。听听人家这话,当学渣当得多坦荡!王雱这边和冯茂嘀嘀咕咕,先生已夹着卷子进来了。这先生天生一脸凶相,眉毛粗,眼睛大,瞪起人来跟铜铃似的,怪吓人。一干学渣显然很怕他,一下子静了下来,等着先生发卷子。王雱个头小,隐匿在一群学渣之中本来不应该太惹眼,可他实在太小了,又坐在圆圆胖胖的冯茂身边,先生一眼瞧过去,他那位置等同于凹下去一块!于是先生发完卷子后搬了张椅子坐在讲台上,目光直直地落到王雱身上。王雱乖乖摊在考卷,摆出稿纸,开始审题。就像冯胖子说的那样,自家爹娘肯定知道自己儿子的水平,他要是敢胡编乱写王安石还真能让他到州学当旁听生!现在问题来了,他要考几分好呢?这次期中考题目的难度是高呢,还是低呢,还是适中呢?宋朝的考题,首先是经义。所谓的经义就是找本书切一句话出来,让你联系上下文解释解释这话啥意思,讲讲你的见解。上下文在卷子上是不存在的,它存在于你的脑子里。王雱扫了几道经义题,发现自己脑子还算好使,几句话都能看懂。其次是诗赋,诗歌体命题作文。这个对王雱来说有点难,毕竟以他的文学水平写写打油诗还差不多,不过嘛,他还小,诗写得不好不要紧。他爹让他学写诗时还私底下拿曾叔父给他举例,说他曾叔父就是不会写诗吃了亏!王雱听了更加心安理得了,看看,曾叔父不会写诗都成了唐宋八大家之一,会写诗还得了!得给别人留点后路!还有个对许多人来说比较难的就是策论了。策和论其实是两种东西,策是针对考官提出的某个问题提出建设性的意见,论则是针对考官给出的某个典故或者某个人物发表自己的观点。这种议论文最容易看出考生的政治倾向,是以策论考核的除了文化水平之外,还有考生的立场!这决定了考生们除了埋头苦读之外,还得把握朝廷风向,看看这科考官看重什么,别在破题的时候取了与考官相反的立意。王雱愁眉苦脸,瞅着题目犹豫着要不要开始答题。他的烦恼是,这些题目他好像都能答,根本摸不清它们对正常学生来说难不难啊!王雱抬头环视一周,周围的学渣们或银牙紧咬,或悄悄抠脚,或仰头灌水,总之一个两个都急得抓耳挠腮,显见这题目对他们而言是挺难的。不过,这可是学渣班,几乎都是走后门进来的高价生。王雱眼睛转了一圈,冷不丁地对上先生凶气腾腾的鹰目,他一激灵,乖乖开始答题去了。王雱答题答得溜,刷刷刷地把经义题完成了,这场期中考没考作诗,剩下的就是策论。王雱看了看题目,发现这次考的是试论,写议论文来着,简单得很。先破题,后立意,然后绕着立意列一二三点论点,最好能旁征博引,化用一些名人名言之类的。王雱想了想,捏着鼻子慢腾腾地对着题目写自己的王雱蹭了顿饭,感觉很不错。他本就是会玩的人,冯茂他们的许多话题他都插得上话,一顿饭下来已经和学渣们打成一片。冯小胖子为人热情,一个劲地劝他吃菜,临分别前还殷殷地抓着他的手让他有空多来找他们玩。等和王雱分开走了,才有人犹豫着对冯茂说:“我怎么觉得王雱这名儿好像在那儿听过?”其他人也表示有同感。冯茂一如王雱想的那样心宽体胖,丝毫没在意这点小事,带着小伙伴们回州学去。这州学的住宿制度也从太学那边学来的,只不过地方上管得宽松一些,放学之后可以允许学生到外面晃荡。冯茂几人才刚走进州学,便见一群人迎面走来,是冯茂深恶痛绝的学霸团体。这群人吧,出身比他们高些,脑筋比他们好使些,平时整日用鼻孔看人,牛气得很!冯茂极其讨厌这个学霸团体。当然,他还不知道学渣和学渣两个词儿,他只是单纯觉得这几个人很讨厌。对面的学霸团体显然也很讨厌冯茂,为首那人见他们吃得肚子滚圆从外面回来,与左右嘲讽起来:“酒囊饭袋的囊字怎么写来着,我好像忘了!”“我也忘了。”另一人也高声问,“酒囊饭袋的囊字会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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