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传杰这一次过来,已经跟修夫人接头,本来应该立刻返回,让潍县那边的抗日力量做好准备,迎接大人物,但他还有一件事没完成,修夫人问过多次,他什么都不说,咬紧牙关,只说是自己完成这件事就回去。
陈宝祥听了,一颗心顿时又悬起来。
“张先生,你到底想干什么啊?别在济南惹事了,老百姓活得战战兢兢,如果因为你胡作非为,引发日本鬼子的屠杀,这笔账到底应该记在谁头上?记在日本鬼子头上还是你头上?”
两个人反复追问,磨蹭了两个多小时,张传杰终于说出了那件事的实情——“到日本军部杀鬼子报仇!”
他的仇人原先是在潍县那边,担任一个小小的支队长,每天领着鬼子扫荡,杀人有功,得到提升,直接来了日本军部。
张传杰已经找他找了很久,后来才从线人那里知道,那个鬼子到了济南,再次获得提升,已经是军部里的三把手。
“二位,我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干掉他,我岳父的村子四十多口人,就是被他带着鬼子一夜之间杀光的,所有房子全都烧成白地。我们潍县人都知道那件事。我不为岳父报仇,还是人吗?就连我老婆也受不了……”
陈宝祥无话可说,目前是用人之际,张传杰为了自己报仇血恨,根本不顾抗日大业。
日本军部守卫森严,怎么可能任由他出入?
他一个人人生地不熟,要在济南做这么大的事,简直是异想天开。
他没有开口,明知道就算劝说,张传杰也不听。
这个家伙就好像是吃了麻花一样,跟别人想的不一样,做什么事都是拧着劲钻牛角尖。
陈宝祥不是八方面军的人,既不属于潍县,也不属于太行山,所以他没有资格劝说对方。
修夫人只能试探着开口:“张先生,现在我们最重要的任务是保护大人物过境,帮助运金队向西到达太行山,同时对付神风特攻队。如果你一意孤行,一个人去报仇,死在日本军部,谁回去送信,谁领导潍县那边的抗日斗争?”
张传杰拧着脖子,眼睛血红:“我他妈的管不了这么多,既然知道那家伙就在日本军部,一定得死盯着他,弄死他才能回去,不然我这趟济南就白来了!”
“张先生,你这样做违反纪律。我们的部队,一切行动听指挥,难道你忘了吗?”
修夫人苦口婆心,换来的是张传杰的白眼:“我才不管什么纪律,见到仇人就得干掉他,不能让他再次逃脱。这家伙升官这么快,也许下次到济南来,他又升官到北平去了,我上哪里找他去?你们别说了,我一个人出马,不用麻烦你们,也不会连累任何人,干掉他,立刻回潍县——”
陈宝祥脱口而出:“你这说的叫什么话?干掉了日本高官,你还想活着走出济南,那不是白日做梦?你把济南这些鬼子想成什么了,他们不是以前的还乡团,也不是地痞流氓,这些真正都是能征惯战的杀手。你到军部杀人,就等着死在那里吧,根本不可能走出来,还想回潍县抗日?做梦吧你!”
他说的都是实情,只有跟日本鬼子真正一对一交手过,才明白这些家伙有多么顽强,就好像是街上的疯狗一样,根本不怕死,而且拥有一流的武器和战斗力。
陈宝祥过去暗杀鬼子,每一次都会谨慎观察,确保万无一失,才敢动手。
不然的话,他早就出事了。
张传杰这家伙刚到济南,不知道天高地厚,一心想着闯入军部杀人,成功性几乎没有。
他们坐在屋里讨论这件事,张传杰就像一头倔牛,不管两个人怎么说,都咬紧牙关,必须报仇雪恨。
到了最后,修夫人烦了:“张先生,如果你想报仇那就去吧,我也管不了那么多。只不过,这种情况,我会如实向上级说明,如果你出了事,那也是自己的问题,跟济南这边无关。”
既然劝说不了,那就只能放弃。
像张传杰这种人,真的是二愣子一样,认准一条道跑到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陈宝祥懒得开口,烧水沏茶。
他不希望修夫人因此受到连累,连正觉寺街的小院都保不住。
现在只是来了一个潍县的张传杰,如果枣庄那边过来的同伴,也是如此莽撞,那修夫人就危险了。
修夫人站在廊檐下,胸口起伏,气得满脸通红。
所有人需要的同伴,都是能够听进别人的劝告,改变自己那些错误的想法,但张传杰这种人简直太可怕了,就好像一个大炮仗,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自己爆炸。
能不能炸到敌人另外一说,肯定会先炸到自己人。
正觉寺街这边十分安静,鬼子的势力很少到这边来,就算那些日本暗探,对这里也不关注。
陈宝祥站在院中,觉得呼吸顺畅,比在米饭铺的时候过得惬意,或许这也是因为修夫人在这里的缘故。
柳月娥永远无法跟修夫人相比,就好像高粱饼子无法跟白面馒头相比一样。
在这个小院里,凉风习习,花枝摇曳,廊檐下的修夫人,细腰束素,长发飘逸,仿佛仙子下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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