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请皇上批准贾政袭李敛的冠军侯爵位,自然不是王子腾、贾政自己上折子,就算是尚书也不能够上这折子。这折子只能由贾家的老祖宗,也就是李敛的生母史氏去上,才算得上是有正当的名分。王子腾间中也听自家夫人说起贾家那位老太太自从先荣国公死了后,好像开窍似的,突然翻然改悟,不再偏帮次子,立场变得公正起来,自家妹妹也因此怨声载道。要史氏向皇上请旨把三子的爵位由次子去继承,这位老太太是一定不会愿意的,王子腾原本预计要浪费很多唇舌和牺牲不少短期利益才能把事情办成。但如果把袭爵之人改为自己的外甥贾宝玉的话……虽然李敛和贾赦下令把宝玉衔玉而诞的异象封口,但王子腾这种关系亲密的亲戚还是能有耳闻的。王子腾听说史氏对宝玉是极其宠爱的,简直把这个孙子当作「心肝」、「命根子一样」来珍视。就连次子贾政因宝玉背不出书而打了他一次,史氏就立马大发雷霆,当下就要回金陵老家去,使得贾政不得不向母亲叩头认错。宝玉是嫡子,也是次子。他的长兄贾珠是个有出色的,已经考了举人功名。按大周的嫡长子继承制,嫡长子可得家产七成,余者三成。贾家那老太太怎舍得她的「心肝」、「命根子」过得穷困潦倒、一贫如洗呢!王子腾心下一计,宝玉还是个小孩子,更有利他去招揽、收编冠军侯的旧部。于是,他爽快地点头,与贾政商议下一步的动作。宁寿宫太上皇坐在龙椅上,脸色有点蜡黄,身体消瘦,神情微怒。戴权侍立在侧,很是担心的看着太上皇,想说几句宽慰的话,一时之间却是找不到词儿。「戴权,有消息回来没有?」太上皇开口询问。京城和边境遥远,就算八百里加急也要数天时间,太上皇现在也就知道李敛大败匈奴联军,生擒了那个让他咬牙切齿了很多年的匈奴大单于呼韩邪,正打算率军追击匈奴联军残部。「回皇爷,还没有。」戴权小心翼翼的回答。略一停顿,宽慰太上皇道:「皇爷,你不消担心。静涯身壮力健,武艺高强,善于用兵,你又给了延年两粒碧露丹,不会有事的。」「静涯是善于用兵,可是,战场凶险,谁也不能担保必胜,而且延年也不是能时时刻刻跟在静涯身边的,朕怎能不担心?况且,他重伤未愈都敢去领兵追杀匈奴联军的余孽,这孩子的胆子真的越发的大了!延年也是的,都不知道劝阻他!」太上皇焦虑地在御案上敲敲打打的。不要说太上皇愁,就是戴权也担心得很。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一句,「查到消息是从哪里传出的没有?」当今皇帝忌惮冠军侯李敛功高盖主,派人毒杀冠军侯……太上皇半垂着眸,目光深沉,让人琢磨不透。戴权心里一咯,「回皇爷,这消息好像是一夜之间满京城人都知道似的,老奴只查得出有忠靖亲王和忠顺亲王的手笔。」「你去查,查皇帝究竟有没有向静涯动手。」太上皇眸子一沉,老七是个蠢的,要是老八和老十从中做了些什么,难保老七会不做傻事的。静涯不会反,老七其实心里是知道的。但功高盖主啊!天策府军功累累,静涯又受百姓爱戴,它就像一根刺深深的扎进老七的心里。太上皇自己也是皇帝,他明白从皇帝的角度来看,手下人的功劳高过于自己,很难树立自己的威严,臣子居功自傲,皇帝就会担心下臣谋反,威胁到自己的地位。但老七如果真的对静涯下手,忌惮静涯功高震主也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至于老八和老十……他们这是报复。报复恭妃(皇太后)。许是年纪大了,对于不听话的儿子,太上皇没有从前那种狠狠地教训一场的精力了。而且,是恭妃先出手的,害得老十……不怪老八和老十报仇。恭妃也太过了,竟然敢对一国亲王下手。今天敢在宫里对亲王下手,明日看他这个老头子不顺眼了,是不是也敢对他下手!「去奉朕的口喻:如今前线将士为国奋不顾身,舍生忘死,浴血鏖战,保家卫国,皇太后为后宫之表率,当入小佛堂,为将士诵经念佛七七四十九日,以保佑我将士安康,我大周千秋万载。」毫无疑问,太上皇迁怒了。同时,也表明了不舍得罚儿子的太上皇是舍得罚儿子的亲娘的。「是,皇爷。」「你说,老七真的有毒杀静涯吗?」太上皇眼底带着深意,淡淡的盯着他。戴权再次小心翼翼的回道:「回皇爷,静涯不论是武功兵法,还是忠君爱国也是一等一的好,皇上自然会明白静涯的一腔忠诚。」「朕这个儿子朕清楚,是个眼高手低,疑神疑鬼的性子。朕压了他那么多年,磨了他那里多年,他还是不明白。」太上皇微微叹气,看着窗外发怔。一会儿后,他好像想通了些什么似的,自言自语的道:「罢了!朕老了,总不能做一辈子的恶人。」「你亲自去叫老七过来吧!」戴权脸不改色的应下。太上皇教子「儿子见过父皇。」皇上在戴权的引领下步入宁寿宫,惴惴的行礼。太上皇没有应声,坐在他面前,半垂着眸,目光深沉,神态让人琢磨不透。太上皇没有叫平身,皇上只能维持着行礼的姿势,不敢擅自起身。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逝去,太上皇一直默不作声,皇上也依旧维持着拱手作揖的动作。被太上皇饱含深意又带着隐隐威压的视线盯住,皇上脑海里闪过这段日子自己做过的事情,回想自己做了些什么事触怒了父皇。难道!难道父皇已经知道了他派人向李敛的药材动手脚这件事!?皇上越是回想,就越是惶恐,神态愈加恭谨。不知道是累,还是吓,一滴冷汗从皇上的额头缓缓地划过脸庞,落到地上。但此时的皇上明显不敢去抹汗,更没有空余去想自己的失态,他被太上皇的视线看得越发站不住了。良久,太上皇眸中的冰消融了些,泛起一抹薄薄的笑意︰「皇上坐下吧!朕很久没有和皇上一起聊天了,不知皇上可有时间陪朕聊聊?」虽是问句,但语气是不容置疑。皇上听得此话如获大赦,连忙道:「儿子前阵子事务繁忙,少了向父皇请安,这是儿子的不孝,请父皇恕罪。」「皇上励精图治,勤政为民,何罪之有?」太上皇摆手,再次示意他坐下。皇上压力微减,小心地坐到一旁。然而,客套话说完,太上皇直入主题,「朕听闻皇上怕冠军侯功高盖主,派人毒杀冠军侯,不知可有此事?」闻言,皇上脸色大变,急忙道:「父皇!儿子绝对没有做过此事!冠军侯是儿子的股肱之臣,功冠三军,儿子又怎会毒杀于他!?」「哦?朕也认为皇上不会这样做。只是…现在京城市井之间可是街谈巷议,传得纷纷扬扬,有理有据的。」太上皇平淡道。皇上心下一突,他刚下早朝就被戴权请来宁寿宫,倒是不知道居然有此谣言在坊间传扬。想来今早的大臣们都是知道了这谣言,才会表现得那么奇怪。是他的手下走漏了消息?还是父皇得知自己要对李敛下手,所以先行一步散播消息,让自己有所顾忌呢?不论心里怎样想,皇上未登基之前忍了那么多年,登基之后又做了皇帝那么多年,城府总是有的,只见他一脸赞同的道:「儿子近日忧心大军在雁门的战况,竟不知京中有此流言蜚语、无稽之谈,定是有人要趁机动摇京中人心,离间儿子与冠军侯之间的君臣之情。虽则谣言止于智者,然,小民无知,只晓得人云亦云,三人成虎之下,难保不会有百姓真的以为儿子毒害了冠军侯。儿子的声誉还是小事,只怕京中民心不稳,会有人借机混水摸鱼,祸乱京城。幕后之人用心险恶,居心叵测!儿子这就命顺天府府尹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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