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依颜脑海一阵晕眩,双脚虚软得站不住,跌坐在床上,泪盈盈的水滴顺着粉颊留下,昏聩的吸不过气来。
翠秀一直是他们夫妻间的禁忌。
这么多年过去,他居然,居然还惦念着那个低贱的旭阳女人!
他明明爱的是她,可是这么多年来,她数次见他因为翠秀而失神。
十几年的夫妻之情,风雨同舟,莫非还敌不过一个冤魂么!
江烨闭上嘴,心口虽然略有悔意,可他并不打算收回,也不打算宽慰宋依颜。
他实在是被她弄烦了。
往日的宋依颜高雅温柔,说话从来不带脏字,高雅纯洁,仿佛世间任何不美好都和她无关,可他哪里想到,一个被嫉妒折腾的女人居然会这么丑陋,这么下作的话也说得出来,让人听了窝火。
「我去书房,夫人不信的话,尽可以派人来查房!」甩下一句话,江烨转头出门。
大门被猛烈甩上,微弱的光线裏,房内的华丽陈设都被巨大的震颤动作微微摆动。
宋依颜惊痛莫名,大声哽咽起来,抚着另一侧空冷的床被,心也空虚寒冷得发慌、发紧!
他走了,他竟然不安慰她,径自转身而去。
窗户大开,灌入夏夜带着露水的风,吹得明纸狂飞乱舞,犹如心情。
白日裏,夏蝉拖着调子仄仄唱着,低哑而婉转,宋依颜歪着身子侧侧躺在黄花木贵妃榻上,脸色苍白如纸。
雪芍的脸色也不好看,又是打扇,又是盛冰碗给宋依颜吃。
江采茗打帘子进来,看到的就是母亲这么一副虽生犹死的模样。
「娘亲,」江采茗自然知道父母之间爆发了大争吵,想也知道,起因必然是那个招人的莺儿。
咽下喉中对莺儿的厌恶感,江采茗觉得还是自己手上的事情更加重要。
「娘亲,我的丫头在后院捉到一隻鸽子,我截下了这个,是从香梨馆截获的。」
江采茗说着,递上手裏的纸卷。
宋依颜一眼所过去,却并没有太多惊喜,随手放到一边。
「娘亲,」江采茗见娘亲并不热切,不禁扬高声音,「这鸽子是往皇宫飞的,上面写着爹爹的行踪,可见那莺儿是个细作啊!」
「没用的。」宋依颜冷冷一笑,「你准备把这东西拿给你爹爹看?咱们府裏鸽子这么多,你凭什么证明鸽子是从香梨馆飞出来的?这字不是莺儿的笔迹,怎么说明是莺儿写的?」
「可是,除了她,咱们府裏不会有细作……」
「那个莺儿油滑的很,你拿这东西去跟你父亲告状,说不定还会被那个莺儿反咬一口,说你诬陷她。」宋依颜摇头,按住女儿的身子,「茗儿,你是娘唯一的希望,你日后是要进宫,嫁给世上至尊至贵的男人的,绝对不能被一个小贱人坑了。」
一旁的雪芍微微叹息,心裏暗忖,那衣妃在宫裏如此得宠,怎么可能还会给江采茗入宫侍奉圣上的机会?
二小姐竟然一点都不死心,还一门心思的要往宫裏头钻!
江采茗脸色微白,握住娘亲纤细的手指,几乎心碎。
她知道,她知道母亲有多难过。
她心裏也承袭了来自于母亲的,关于爱情最顽固执拗的一部分,爱着一个男人,就要全心全意的去投入,去留住,不允许任何人来分享自己的爱情。
然而,江采茗和宋依颜,从来也不会考虑,自己到手的爱情又是不是从别人那裏分享甚至掠夺来的?
在她们心裏,自己为难别人可以,她们能找到无数自我解脱的理由,为了真爱,为了生活,种种种种。然而她们却绝对不允许别人来为难自己,否则就是魔鬼,是贱人,是罪无可恕,应该被千刀万剐。
雪芍凑近几步,跪下,「夫人,侯爷虽然生了夫人的气,但是奴婢相信在侯爷心裏,夫人和小姐才是最重要的。侯爷之所以会生气,是因为最近朝务繁忙,而那个莺儿惯是会挑拨离间的,所以夫人才会中了她的计和侯爷闹僵,这就是那莺儿操纵的结果。夫人……你千万要清醒,不能再这样和侯爷闹了!否则就会真让莺儿那个贱人钻了空子。」
宋依颜抚摸着江采茗的发丝,柔软的感觉从指尖滑过,一丝一缕,都让她颤抖。
「……你说得对。」
宋依颜闭眸,安然匀息。
摸着女儿的发丝,终于终于,丝丝热度回暖,让宋依颜从长久躁动的情绪中安宁下来。
她不能再受情绪操控,她还有茗儿,她心爱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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