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我今天想要吃鹅掌,你让人去做。&rdo;&ldo;好。&rdo;容瑕当即便答应下来,转身出门去吩咐候在外面的下人。班婳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衣橱旁,拉开雕着双花并蒂的门,弯腰在最底下脱出一个木箱。&ldo;婳婳,&rdo;容瑕走到班婳身边,帮她把木箱放到桌上,&ldo;这里面是什么?&rdo;&ldo;一套衣服,&rdo;班婳轻轻摩挲着箱子的盖,&ldo;我让人为你做的一套衣服。&rdo;说完,她打开了箱盖,里面是一套华丽的玄色锦袍,锦袍上用暗纹绣着祥云,每一针每一线都彰显着它低调的华贵。容瑕没有想到这箱子里放着的竟然只是一套衣服,用金丝楠木箱子装着的一套锦衣。&ldo;我一直不知道这套衣服该不该给你试试,&rdo;班婳扭头笑看着容瑕,&ldo;因为你穿浅色的衣服很好看。&rdo;容瑕觉得班婳想说的不仅仅是这个。&ldo;但是我想着从未见过你穿玄色衣服,竟又有些遗憾,&rdo;班婳把玄色锦袍从箱子里拿出来,笑眯眯地递到容瑕面前,&ldo;传给我看看吧。&rdo;&ldo;好。&rdo;容瑕接过锦袍,转身去了屏风后面。班婳在桌边坐下,她单手托腮,目光落到墙角摆的花瓶上,想起了梦中她临死前夸她是京城难得鲜活人,送给她狐裘的男人。她对梦中的新帝观感很复杂,一是感谢他愿意照顾自己的家人,二是怨他剥去了班家对的爵位。她的结局本该是在沈钰退婚以后,就没有找到合适的儿郎,最后被削去爵位,死在不知是何人的箭下。然而当她梦醒,现实与梦境越行越远后,她已经渐渐不再重视那个梦。喜也好,悲也好,在这世上走一遭,荣华富贵享受了,若是落得抄家早亡的下场,也是她的命运,只要家人无恙,她便没有什么可怨恨的。不知过了多久,班婳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回头看去,就看到身着玄衣的贵公子朝自己款款而来,白玉冠,上好的羊脂白玉,白皙的脖颈,完美得几乎不真实的下巴。与梦中的那个男人一模一样。班婳忽然便笑了,笑声传出屋子,让守在外面的丫鬟以为夫人因为班家出事,受到刺激疯了。&ldo;婳婳,您笑什么?&rdo;&ldo;我在笑一句诗。&rdo;&ldo;什么诗?&rdo;&ldo;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这句是我没念错吧?&rdo;&ldo;没有,&rdo;容瑕在她身边坐下,&ldo;我只是不明白你怎么会想起这句诗来。&rdo;&ldo;嗯,大概是因为我觉得你穿玄色衣服比浅色更好看。&rdo;&ldo;真的?&rdo;容瑕低柔看了眼身上的衣服,&ldo;既然婳婳喜欢,那我便每日穿给你看。&rdo;&ldo;那不行,&rdo;班婳摇头,&ldo;我可不想便宜了其他女人,让她们看到你的美色。&rdo;&ldo;那我就在家穿?&rdo;&ldo;好。&rdo;班婳笑着点头。她伸手在容瑕的白玉冠上摸了摸,忽然道:&ldo;容瑕。&rdo;&ldo;嗯?&rdo;容瑕把她另一只手捏在掌心把玩。&ldo;这个问题我只问你一次。&rdo;&ldo;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rdo;作者有话要说:龙虾:向夫人赔罪有三宝:搓衣板、藤条跟求饶。容瑕没有想到班婳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他看着班婳,忽然沉默下来。他并不想把班婳牵连进这件事中,甚至有意瞒着她,还为她找了一条后路。若是失败,他会让班婳&ldo;大义灭亲&rdo;,加上婳婳有蒋家一部分血脉,她仍旧可以活得很好。所以他有意避开了班家的势力与人脉,不让班家参与进他的私事中。他做事十分隐蔽,甚至没有透露出半分野心,他不明白婳婳为什么会猜到这件事,又或者说她想要问的不是这件事,还是他想多了,婳婳问的并不是他想的?屋子里安静下来。班婳取了两只精致的茶杯,倒了一杯放到容瑕手里,笑着道:&ldo;慢慢想,我不急。&rdo;&ldo;婳婳,你想知道什么?&rdo;容瑕苦笑着接过这杯沉重的茶,仰了喝了大半。&ldo;你随便说,想想你瞒了我什么,就说什么。&rdo;班婳似笑非笑地挑眉看他,&ldo;左右你现在不用上朝当差,我也没什么事可做,你可以慢慢说,我可以慢慢听。&rdo;容瑕苦笑着想要放下茶杯,却被班婳拦住了:&ldo;茶杯还是别放下了,我怕你等会话说得太多会口渴。&rdo;闻言,容瑕又把茶杯揣了回去:&ldo;那好吧,你慢慢听,我慢慢讲。&rdo;&ldo;小的时候我并不讨母亲的喜欢,因为我出生以后,母亲身体就开始发胖,她用了很多法子,都恢复不到以前的模样。&rdo;容瑕语气平淡,对自己母亲这种怨恨没有任何反应,&ldo;不过好在我从小相貌讨喜,母亲渐渐也待我好了不少,只是对我严格了些,又觉得我不如大哥好。&rdo;&ldo;这什么乱七八糟的说法,愿不愿意出生又不是你选择的,她就算矫情要怪,那也该怪她自己或是你父亲,凭什么怪在什么都不知道的你身上?&rdo;班婳刚听了一个开头就炸了,&ldo;还讲不讲道理了?!&rdo;骂完以后,班婳才想起这好歹是自己死去的婆婆,她这个行为好像十分的不孝?可是容瑕没有生气,他见班婳因为动怒气得面颊通红,竟是露出了几分笑意:&ldo;不气,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rdo;从小被祖父祖母,还有双亲宠爱着长大的班婳不敢想象容瑕小时候生活在哪种氛围中,她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压下了心头还想骂人的冲动。&ldo;再后来父亲仕途略有些不顺,在府中陪伴母亲的时间便不如以前,母亲怀疑父亲养了外室,便常对我说,因为我的出身,她牺牲了多少,&rdo;容瑕脸上露出嘲讽的笑,&ldo;后来她死了,外面都传她是病死的。&rdo;&ldo;传?&rdo;&ldo;对,都是传言,&rdo;容瑕垂下眼睑,语气有些冷,&ldo;她死于毒杀,那时候我年纪小,不知道她中了什么毒,直到去年我才知道,她死于相思豆中毒,还是父亲送给她的相思豆。&rdo;班婳心里有些发凉,容瑕的母亲死于自杀,还是谋杀?谁杀的她?嫉妒她的女人还是……容瑕父亲?班家的家庭氛围很和谐,班婳虽然没有经历过宅斗各种斗,但是听身边一些小姐妹听过,什么正室折辱小妾,小妾给男人吹耳旁风,故意挑衅正室,各种恩怨情仇积攒在一起,都可以写一篇风生水起的话本。现在听容瑕讲这些,她第一个念头就想到了以前听过的那些家族秘闻。容瑕见她神情怪异,就知道她想歪了,接着道:&ldo;家父与家母感情很好,家父身边没有妾室,连一个通房都没有。家母过世以后,家父整日里写诗作词吊念家母,知道他病逝那日,也一再强调要与家母葬在一起。&rdo;生不同时,死要同穴。明明是一个很感人的爱情故事,但是班婳听了却没有多大触动,大概人的心都是偏的,她更加关心容瑕失去父母后的生活,而不是他父母那些爱情。&ldo;然而事实上家父也不是正常死亡,他与母亲一样,死于相思豆中毒,&rdo;容瑕抿了一口凉透的茶,&ldo;不过我觉得,他大概也不想活了,就算没有中毒,也坚持不了多少年。&rdo;&ldo;再后来便是大哥也病了,他一日瘦过一日,临死也没有等到继承爵位的圣旨,大嫂在热孝期间回了娘家,并且不小心小产,&rdo;容瑕目光落到墙角的花瓶上,&ldo;偌大的容家,最后终于只剩下我一个人。&rdo;&ldo;现在又有了你,&rdo;容瑕唇角上扬,&ldo;这里才重新变成了家,而不是一座华丽却又空荡的府邸。&rdo;&ldo;我……&rdo;班婳扭头道,&ldo;还是别说了吧。&rdo;她光是听着就觉得难受,更别提经历过这些事的容瑕。&ldo;这些事我一直藏在心里,无人可说,&rdo;容瑕握住她的手,&ldo;婳婳就陪我坐一会好不好?&rdo;班婳抿着嘴点头。容瑕轻笑出声:&ldo;你不必难过,这些经历或许不算太幸运,但至少我幸运地遇上了你。&rdo;&ldo;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说好听话。&rdo;&ldo;我不说好听话,只说实话。&rdo;&ldo;你还说不说其他的事啦,不说我去睡觉。&rdo;容瑕把人揽进怀里,&ldo;我继续说,你别走。&rdo;&ldo;大哥病逝后,我查到了他平日服用的药中,有几味药对身体损伤很大,看似能帮人提神,实际上却是轻易不能使用的药,&rdo;容瑕苦笑,&ldo;那时候我不过十余岁,就算找到了疑点,也不敢告诉任何人,因为我也不知道谁能够信任。&rdo;&ldo;我查到的东西越来越多,最后我终于查清了幕后黑手来自哪里,&rdo;容瑕讽刺笑道,&ldo;是陛下。&rdo;他低头看班婳,以为她会震惊,或是为云庆帝辩解,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只是静静听着,毫无为云庆帝辩解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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