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嬷嬷当即匆匆赶去,一边赶一边安慰额头不停冒汗的贺纶,“爷,这是天大的好事,说明娘娘就要生了,快的话您明儿一早就能抱上王长子!”(注:王长子乃郡王嫡长子封号。)
说完,嘭地一声合上产房大门,将贺纶堵在了外面。
妇人生产,男人就算急死也插不上手。贺纶怔怔望着产房大门,其实进去了还能怎样,又不能替阿媛疼,除了添乱他能帮啥?可是不亲眼看在她身边儿,也是坐立不安。
这日,郡王爷在附近的茶水房走来走去,火烧眉毛似的吓得下人也不敢劝他回正院等候。
走着走着,贺纶不禁想起前年母后生产时的凶险,背心霎时一阵寒凉。
从日出等到日落,产房忽然传来汤媛的尖叫。
她已经忍到极限,此前没哭是怕哭的没有力气,而如今,不若被六七个大姨妈同时祸害,以钢叉挑了起来,不,她们不是把她挑起,是举着钢叉在她肚子里跳广场舞啊!
白妈妈攥住她的手,教她如何使劲并提醒她,“娘娘,千万别松气儿!再加把劲,您是头一胎,生的这样快,已经是天大的顺利,等孩子的头出来,您就算大功告成啊!”
好好,为了大功告成加把劲,使劲!汤媛浑身哆嗦,视线一片模糊,被泪水蒙住,只恨不能将贺纶抓起来撕成一万片,别问她为何要手撕贺纶,她也说不清,反正就是想撕了他,好痛啊,尼玛!她痛的死去活来才能得一个孩子,而他爽一炮就能有,贺纶,啊,贺纶,你妈呀……
随着她最后一腔穿透屋顶的尖叫,一只粉红色的小肉团子总算呱呱落地。
很小很小的一只,委屈的撇了撇粉嘟嘟的小嘴巴,哇哇大哭,仿佛在帮着娘亲谴责爹爹。
却说汤媛目光呆滞,从头到脚早已被汗水浸透,结束的那一瞬,大姨妈与钢叉瞬间消失,那些张牙舞爪的疼痛仿佛不曾存在过。
连孩子长啥样都没力气看,她竟睡了过去。
白妈妈将孩子交给经验同样丰富的卢嬷嬷,自己则带着郡王妃的贴身婢女善后。待房间收拾妥当,而卢嬷嬷也已经用柔软的棉布将孩子的头脸擦干净,才遣人去请郡王爷,不料郡王爷就站在门口,门一打开,他就攥着手心的窜进来,卢嬷嬷抱着孩子迎上去,“恭喜郡王,是个漂亮的小县主……呃……”
郡王爷哪里有空看孩子,早已钻进帐幔。
帐幔里躺着累脱形的汤媛,惨白的脸映的鸦翅般的长睫毛格外的黑,额头淡蓝色的血管比往日都清晰,此刻安静的伏在薄薄的皮肤下,可见她是用了多少劲。
贺纶凝神观察她的呼吸,直到确定那是均匀的绵长的,才长长的吁了口气,于杏红色的绫子被下摸到她的小手,方才他站在外面都听见了,她要手撕他。
“看把你能的,生个孩子也要跟我拼命,本王真是欠了你。”贺纶呆坐,也不知过去多久,才听得卢嬷嬷不安的声音,问他要不要看看小县主,他方才想起自己有孩子了。
是夜,各家陆续收到了郡王府发来的烫金大红帖子,远一些的如韦总督啊李总兵以及左布政使魏大人,也在次日接到了喜讯。
有人在为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而高兴,也有人在为降临的小生命竟是个女婴而狂喜,确切的说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俞夫人捏着帕子在俞知府耳朵旁叨叨叨,“嘻嘻嘻,郡王爷现在一定气歪了鼻子,照我看那个郡王妃除了美貌简直一无是处,压根就不像能生儿子的人!”
女人聒噪的声音像只苍蝇似的的烦人,俞知府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你懂个屁。”
郡王爷气没气歪鼻子他不知,只知明宗的嫡长孙女出生的第一天已经有了名字:贺觅。
据说先帝在世时十分宠爱五殿下,那时明宗还未御极,章皇后也还不是皇后。一日,先帝抱幼小的五殿下于膝上,随手写了个“赏”字,问,“何意?答对了有赏。”五殿下回,“孙儿谢皇祖父厚爱,皇祖父说孙儿是您的掌中宝贝。”先帝哈哈大笑,自是没想到还不满五岁的嫡孙如此聪颖,但君无戏言,当即赐了他一个觅字,又问何意?五殿下回答不出。先帝曰,“既是明珠光在手心也不满足,只恨不能放进眸心里才好,日日相见。世间父母之爱子不外如是。”
此事后被史官载入《帝王起居注》。“觅”字自此身价百倍,无人敢用,基本上已经默认为五殿下嫡长子之名,荣宠无限。但贺纶却毫不犹豫的将这个字给了刚出生的嫡长女。
俞知府感慨万千的向幸灾乐祸的俞夫人道出这一桩典故。
俞夫人惊讶的嘴巴张了半天合不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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