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斐打小没爹娘疼爱,身边一早亲近起来的人除了家里的奴仆也就他一个人了。无论是贸然应了还是贸然拒了,都会让祝临觉得自己是个混蛋。
许久,祝临才轻咳两声:“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这样。”
薛斐沉默片刻,忽笑笑,眼中却有几许复杂:“也没有,你不必因此做违心的事,我也只是……”
“你说这话才是真的违心吧,”祝临低下头去暗暗瞄着薛斐的眉眼,才叹息道,“方才是谁说的,这世上于他而言只有一个祝临。”
薛斐大概是没料到对方会这样答,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祝临看他略显隐忍的模样,心下忽然被扎了一下似的。
“再多给我些时间,我想想清楚,”祝临深吸了口气,终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你我从小到大的情谊,都不会变。”
薛斐的眼底有碎星逐渐亮起,即便得到是这样保守的妥协,他都像是做梦一般:“你说什么?”
祝临沉默须臾,却还是依了对方重复道:“再给我些时日,让我好好想想清楚。”
薛斐这时便真的如在梦中了,未曾想这样的松口来的这么容易,这么早,一时间呆在原处半晌没回过神来。
“先别理会这件事了,”祝临忽然后知后觉地生出了些不好意思,“我到你府中来也不是来谈这个的。”
薛斐这才回神:“那你是来……”
“来陪你过这年,”祝临轻咳一声,“原本我念及你孤身在府中,一个人守岁怪寂寞的便想着过来陪陪你。只是毕竟祝府那边也有许多亲眷不能怠慢,只好后半夜过来……原只想着若你睡了便算了,未曾想你醒着,不仅醒着,还在墙根儿下头逮我……”
薛斐不禁被他这仿若哀怨的语气逗笑了,一时间整个人都温和了不少:“谁让你正门不走,偏生要爬墙。”
“没办法,祝府里没这规矩,我来也是偷着来的,卯时还得偷着翻回去呢,”祝临终于是全然放松下来,便一刻也不耽搁地往石桌上靠,“况且若你已经歇下了,我还大张旗鼓地找来,不是犯忌讳吗。”
薛斐笑笑:“成吧。”
他心道:“只要你来寻我,无论挑着什么时刻来,在我这都不犯忌讳。”但许是刚经了祝临方才那一遭表态,他也不敢太逼着对方,因而没将这话说出口。
祝临这才敢磊落看向薛斐,淡笑道:“现在已经是定安十九年的元月初一了。”
“嗯,”薛斐也终于能光明正大且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自己的心上人,“阿临突然说这番话,可是有什么新年愿望?”
“阿斐要替我达成?”祝临弯了弯眉眼。
薛斐也被传染了笑意:“只要我能办到。”
祝临心下一动,有那么一刻觉得眼前之人,该是拼了命也不愿让他心生丝毫不快的。
许久,他执起对方放在桌上的空杯,轻笑道:“没去南疆那时候我说自己的毕生夙愿是要给天下百姓个安宁祥和的家,现在想想……其实有遗漏。那时候年少,想作出副满心家国大义的模样,偏生将那些不能隐的私心隐去了。”
“可那私心与这‘家国大义’,其实是分不了谁轻谁重的,”他放下瓷杯,略有自嘲意味地笑了笑,“你猜这点私心是什么?”
“猜不出来。”薛斐笑笑。
祝临便收了笑,认真道:“我父母家人已经过的很好,物极必反过犹不及,我便没再为他们求富贵的必要了。那点私心,是关于你。”
薛斐愣住。
“我至今记得你方独自一人撑起薛家那时候,每日每日学的都是比自己大十岁的孩子都未必学的东西,”祝临垂首,没让薛斐看清自己眼底那许多的心疼,“我有时候总觉得你背负的多了。阿斐,我没见过别的什么人比你还……”
“阿临,”薛斐忽出声打断他,“这些旧事,提来做什么。”
祝临定定看着他:“我便存着点私心,总想让你少承担些,多高兴些。”
薛斐听到自己心头错了几拍,伴随着对方语气平淡的话语:“我搞不清楚自己对你是什么心思,但你对我而言足够特殊,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愿坏了你我交情。”
不知道说什么,薛斐只好轻轻笑了声。
祝临轻笑着转过头,那突然“啪”一声炸响的灯芯便溅开光芒散在他眼底。
“这便是我的新年愿望。”
☆、新岁(待修)
年关便在一片安乐中平稳地度过了,入了新年,京中街道上的店铺陆陆续续开了张,但大街小巷里的烟火味儿却是久久不散。
各家走亲访友过后,也开始筹备起元夕。
上京的元夕比之新年,街上还要更热闹些。不光是四处挂满了花灯,还有贵妇主持的灯会——说白了,就是打着猜灯谜的幌子,给年轻男女们创造互相相看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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