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景承眼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虽然他一直怀疑这个珑蕊其实是二皇子派来的奸细,也乐于与她逢场作戏,能挡下不少的媒人,可无端端的惹哭了人家,这就不合适了。且不论这眼泪里有多少真心假意,凡是个男子,便不应该让女子流泪,这也算是吴家男儿的操守了。正手足无措之间,刚刚赶车的车夫扬声道:“二少爷,莫让陈公子久等了。”吴景承如释重负,赶忙对珑蕊道:“陈大哥在等着咱们呢,快上去吧,哎呀,我不是没事嘛,快些别哭了。”言罢便摸出了一条丝帕,便想替珑蕊擦眼泪,可还未递过去,便想起这条丝帕的来历,忽然就舍不得了。珑蕊本是哭红的双眼,看到吴景承刚刚的动作,眼里闪过一丝疑惑,接着便装作没有看到一般,随着吴景承以及那车夫一起上楼去找陈唯丰了。困局(修)“这客栈名字倒是不错,只是这茶……呵嘶——”吴景承放下茶杯的时候牵动了伤口,下意识地吸了一口冷气。“听陈大哥说,将军你受了重伤,现下如何了,伤口还疼吗?”问话的是珑蕊,只见她身姿曼妙,眉目含情,身着一件银线绣着团花暗纹的烟白色对襟华衣,腰间一条粉白色的锦缎腰带,把细腰掐得更显曼妙,一头青丝垂泻而下,只在头顶上挽了一枝素色的钗。眼角一颗泪痣与眼中含着的泪珠子遥相呼应,她弯腰去查看吴景承的伤势,似乎疼的不是吴景承而是她一般。“无妨。”吴景承道。“下次将军出来,莫要再只带这一只老虎了,若今日王爷多带些人手,也不至于被那些贼人连伤两次!”女子娇声数落道。“珑蕊姑娘不必过于担心,将军可是战场上厮杀过的人,比这严重的伤多不胜数呢!”陈唯丰倚在门框上宽慰珑蕊。吴景承:“珑蕊先退下吧,我与陈先生有话要说。”珑蕊凤眸微眺,与吴将军对视一眼,脸上的担心之色稍稍退去,点了点头,转身走开了。陈唯丰:“吴将军这次伤的这么重可要告诉吴大人和老王爷?”“告诉他们作甚?京都那么远,害他们担心。”吴景承满不在意的说道,“那证据可着人送回去了?”陈唯丰点点头,可眉头还是紧紧皱着,“那日未曾细看,若知道你伤的这么重便不会再由着你乱跑。”吴景承笑着抓了抓后脑勺:“唉,说起来,还不如听陈大哥的话好了,这药材的事……唉,真是千头万绪。”陈唯丰挑眉道:“如何?是不是这当中真的有误会?”吴景承无奈地道:“可不是嘛,唉,把我的药材拿去治善平州中的瘟疫了,我当时进去许记商行的时候,还趾高气扬的,结果……丢脸死了!”陈唯丰许是几乎从未见他理亏的样子,更多了些兴致一般地问道:“哦?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了?还是提了什么要求了?”吴景承苦笑一声,他说着说着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双手捂着脸,带着笑意的话从双手的缝隙之中溢出来:“我能如何啊,只能撂下狠话,落荒而逃。”陈唯丰也被他的情绪感染,不由自主地笑起来:“那你准备如何处理那批药材?”吴景承还未说话,见金焰忽然站了起来,防御姿态尽显。两人对视一眼,便止住了话头,下一瞬便见珑蕊推门而入,眼圈还红着,脸色却好了很多,她笑盈盈地把汤盅放在了二人面前:“刚煮的秋梨羹,去火的,用点吧。”吴景承温声道:“不是说了莫来打扰,刚刚差点伤了你。”珑蕊低着头摇了摇精致的脑袋,一副委屈的样子。陈唯丰见吴景承这是不想说正事,于是便也想转移话题,只是回头去看吴景承时,却大吃一惊,“景承,你的疾雷扇呢?”吴景承右手摸向腰间,大惊道:“我扇子呢?”珑蕊深知那玉扇是当年先皇在时,因吴景承年幼便能在皇家围场里拔得头筹奖赏给他的珍宝,价值不菲不说还有特殊含义,吴景承一般都挂在身上,此时却丢了,若让朝中那些人知道,定然又是一桩罪过,于是也着急起来。倒是陈唯丰看着吴景承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心里便有了数,只道是他又不知哪里新学来的撩拨姑娘的小手段,于是也没多理睬,嘱咐让他养好身体,便离开了吴景承的房间。珑蕊还欲说些什么,只是金焰出声叫了一声,便破窗而出,吴景承二话不说便也追着老虎而去。屋里便只留下了珑蕊一人,一改之前娇憨神态,两道远山一般的眉拧在一起。吴景承追着金焰,虽然老虎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但也无人敢拦,便一路出城门而去。出了城门便是一条大路,金焰也不再狂奔,反而机警地慢慢踱步往边上的树林而去。见金焰这般神态,他也不再多虑,就信马由缰地在城外的小路上溜达,他懒洋洋的躺在马背上,心想着若这时有一壶陈年老酒,那更是人间极致了,摸了摸原本悬挂奔雷扇的地方,现在那里垂着一个锦囊,里面装着一条丝帕。忽然他腰身使力,坐直在马上,警惕地扫视一周,猛的抽出腰间佩剑,飞身便刺,只见那锋利尖峰擦着一个年轻人的颈子边而过,吴景承这才堪堪收住剑势。被刺伤的年轻人倒是愣在了原地,半晌才泄了气一般地认输道:“将军就是将军。”“少来!别以为拍我两句马屁我便饶过你,这招都挡不住,上了战场该如何?”“是,那将军快随属下一同回北疆吧,您老不在,那异族们怕是要闹翻天了。”吴景承眉头微微皱起,“不是两个月前才休战,怎的又敢挑衅?”“这次便说有一兵士调戏了他们的一个贵族女子,让我们把人交出去,还要进城搜查,城前叫阵三番了,因兵士守着军令未曾迎战,孙军师便使属下前来寻将军了。”“反了他们了!走!回北疆!”言罢,便打了个呼哨,金焰应声而出,二人一虎疾驰而去,只留下道上尘土飞扬。再说那贤华山上,自从上次翠珠火急火燎地奔进屋中之后,听清了家中遭逢变故,急忙着就想回家去。“师父师娘见谅,我爹娘年岁都大了,家中兄长和大嫂怕是也心力交瘁,请准许弟子下山去帮家中度过难关吧。”许笙笙眼里含着泪。许家和孙神医定下的规定其实是要许笙笙安心在贤华山上待够一年,之后再做安排。孙氏夫妇的本意实际上是想让许笙笙躲过几场大劫,同时也是为了试探她的心性,如果通过了测试,便将悬挂在房梁之上的小包袱传授给许笙笙。但还是人算不如天算,夫妻二人的打算只能作罢。孙神医道:“也罢,那你便和翠珠回去看看吧。”话音刚落,便见陆师弟气喘吁吁地堪堪在孙神医夫妇的堂前站立,一揖倒地,得了允许才进到屋里来。“师父,家中传信,老母病重,需得弟子回家去……”陆师弟说话的时候多少有些颤抖。孙氏夫妇对视一眼,干脆大袖一挥:“正好,我们二人也需出关一趟,寻一个故人,你们二人便也下山去吧!”于是贤华山上一炷香的功夫之后,便齐齐聚在了通往下山的小路上。陆师弟临走前,交给了许笙笙一个白布卷儿,许笙笙坐在马车上时,才打开了,里面躺着一把翠绿的玉扇子——正是那把吴景承“遍寻不见”的奔雷扇。善平城,许记商行周玥兰看了看愁眉不展的公公和丈夫,又担忧地轻轻拍了拍抽噎不停的婆婆的背,用力的攥紧了手中的丝帕,扬声道:“这个恶人便由儿媳来做吧!”许家三口都抬起头来看着大儿媳。周玥兰叹了口气,跪了下来,对许茂祥道:“爹,儿媳不孝,凑了所有的嫁妆首饰也求了家中,也不过得了五百两银子,未能给家中解围。如今之计唯有牺牲笙笙的幸福,方能换来一线生机。儿媳也舍不得笙笙,但这是唯一能救商行的法子。儿媳与笙笙素来不和,爹娘疼惜笙笙,儿媳也懂得,不若就让儿媳去和笙笙谈这桩事,要恨便恨儿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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