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拼,把自己乃至家人都排列在工作之后。直到有一天,代理z集团的巨额标的案件马上要开庭,大王却在开庭前一周,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姨母病危。
她一下慌张起来,大半夜发消息告诉老板需要回家一趟,尽孝于病床之前。只是家里路途遥远,西北部城市,高铁飞机都超过三小时。老板应允,她连夜抱着两箱案卷先是飞机然后火车,最后包车颠簸回到家里,第二天一大早准时守到了姨母病床前……
“等等。”唐影打住说故事的婊姐,“她和姨母感情很好?”表情复杂,在这种情况下,又不是亲妈,也不是……非要回去不可吧?
婊姐耸耸肩说谁知道。刻薄加了一句:“可能都是演技。”
姨母年级大,病又来得急,能把远在天边的游子唤回去也是到了弥留之际。很快,大王的焦急变成眼泪——她悲痛将朋友圈封面与头像换成了黑色。决心为姨母守丧。
案子开庭在即,她却在家中大恸,百忙之中不忘发了长长小作文,文言文格式,悼念姨母,诸如“拭泪执笔,拂涕铭文,勒石慰痛,记吾慈亲……”。
那篇悼文现在还能在朋友圈找到,之乎者也,很能体现语文功底,只是看不出她和姨母的亲密。悲情的氛围渲染很足,有人叹息丧母也不过如此,一下子大家不好意思打扰大王,老板想了想,首先提出:“要不这样吧,后天就要开庭,我们赶紧把案子交接一下?大王你先处理家事,出庭人换成韩律师?”言外之意是,你丧归丧,要不要赶紧把重要资料寄回来,别耽误正事。
大王一个小时后才回复,“抱歉刚刚在处理丧事。不用换人,这个案子我可以,已经订好了明天晚上的飞机,今天我们可以开个会,诉讼策略我这几天已经想好,一会儿和大家说一下。”
兢兢业业。
大家见了这条微信还没缓过来,大王就火速拉群并发起了视频会议邀请。参会成员包括整个诉讼小组、作为客户法务的婊姐以及老板。
婊姐事后感慨,自己从来没想过点开视频电话后见到的是这个场面——
蓬头垢面的大王双眼红肿出现在镜头上,还带着哭腔,眼神当中却是坚毅,她盘踞在一个奇怪的角落里,四周摆满了案卷材料,背景声嘈杂,但掩盖不了大王的独特嗓音。
她用哽咽的声音勇敢地对所有人打招呼,眼角似乎有泪,头发油腻地挂在鼻梁上,她随意抹去,然后一字一顿地用哭腔梳理整个案件。
连婊姐都被迫肃然起敬。
镜头晃动,或许因为她的手在颤抖,时不时拍到大王身处的环境,更多道具被展示了出来,婊姐心有余悸地怀疑角落那个黄色的不明物体是个硕大花圈,接着远处传来几声哀嚎,伴有民间音乐敲敲打打遥遥响起,大王在这样的氛围中眼眶更红,泪珠儿热热滚下,但她只是抽了抽鼻子,胡乱抹了一把脸,然后继续在大家的目瞪口呆里,探讨严肃的诉讼策略。
也有不懂事小孩披麻戴孝,忽然出现在视频镜头里,打断会议,拉着大王的手嘤嘤哭泣叫姐姐。
老板舒了一口气正想赶紧提出停止会议。
大王却第一时间打断,严肃又悲苦地抱住小孩抓紧演一出生离死别,泪在喉中,几分声嘶力竭,“囡囡你先去,这里需要姐姐,姐姐不能离开啊!”
处处都是舞台。
“后……后来呢?”唐影惊呆。婊姐皱了皱眉头回忆,“后来她真的在第二天赶到了北京,头发上还戴了一朵麻布小花。面容枯槁,准时开庭…”
开庭结果?唐影还没开口问就想起了,对,后来的事她有听说——那个案子,大王准备充分、代理地漂亮,最终大获全胜。
“简直了,荒诞却又无可指摘。”
“那是以前的她啦。”婊姐不屑,“现在的她工作越来越水,只不过每天在扮演律师罢了。”
两人一边八卦一边走,按照大王发在“王氏家宴第5期”里的地址来到一个普通小区,门卫裹了薄棉袄正在打瞌睡,随意打量了二人一眼便放行,摁电梯的时候,婊姐又想起什么,“对了。”她提起,“大王写的那篇悼文……”
“哦,我记得,她朋友圈里有。”唐影说。
“不止。她后来把那篇文章投给了一个文艺周刊,还刊登了,对方给了她500块稿费,发在了公众号上…”
“哈?”
“嗯,结果,一个月以后公众号把文章删了。”电梯数字变幻,1、2、3、4…
“为什么?!”
婊姐眼神含笑看了唐影一眼,修长指甲捋了捋头发,懒懒开口,“抄袭。被人投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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