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孤的枕头底下。”“枕头底下??”“是啊。孤怕那些刁奴趁孤睡觉时偷吃,特意藏了起来。”穆肇内心咆哮,既然在你枕头底下,你有手有脚,为什么不自己拿!“哥……”“好了好了好了。”穆肇隔过某个拖油瓶,僵着手往枕头底下摸去。穆肇神色忽然变得古怪。枕头底下并无蜜糖,而只有……一把剑。承清殿是不允许佩剑进入的,小太子为何要在枕头底下藏一把剑?小太子故意把剑露给自己,是因为……穆肇眉骨骤缩,掌间寒光一闪,抽剑就反身刺去,剑尖所指,正是十步外那个无声无息,一直捧药而立的“内侍”!见伪装被识破,“内侍”慢慢抬起头,露出一双毫无生机的死鱼眼,直勾勾盯着龙床上的少年。“磔磔,磔磔。”两声含糊不清的怪笑从那人的喉咙里发出,伴着异样的关节扭动声。如果仔细看,其实能看到在殿中飘浮的浮尘里,布满一根根比发丝还要细的银线。伴随着银线飞速交织变换位置,内侍的五官和身材也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着变化,宽大的内侍服渐渐褪去,露出藏在里面的一件胸前绘有太极八卦阵的紫色道袍,而原本清秀的小内侍脸,也变成了一张干瘪枯黄皱纹丛生的老道士脸。若旁人见了这场面,可能会寒毛倒竖,吓得连剑都握不住,可穆肇天生胆大如虎,见有人竟敢当着他面儿弄虚捣鬼,身影闪移,直接就一剑刺进了那道士的心口。“这——”穆肇瞳孔一缩,难以置信的睁大眼,抽出剑一看,果然,剑上没有丝毫血迹,又捅一剑,依旧是同样结果。那笑声犹如一根根淬着毒的针,狠狠刺进少年最敏感最脆弱的神经深处。幽暗的石牢,深不见底的水池,浸了一层又一层血的刑具,毒蛇咝咝咝咝的吐信声,磨烂血肉弯折骨头都无法挣脱的锁枷,那些只会出现在噩梦中的记忆,此刻被连根带末梢的从血肉里挖出,一团烂肉,滴滴答答的滴着腥臭的血。穆允双手抱膝,背部微微弓起,十指紧攥着膝上雪袍,目光穿过浮尘,颤抖着盯着道士的那双死鱼眼,眼底渐渐冒出繁密的血丝。“砰!”就在这时,殿门被人毫无预兆的一脚踹开!二皇子穆骁提着剑站在最前面,后面跟着浩浩荡荡一排羽林军。“本皇子说有刺客就是有刺客,就那个内侍,送药的内侍!——诶??内侍呢?送药的内侍哪里去了??”“地上那是什么?卧槽,内侍服??不好,狗刺客一定是金蝉脱壳,越窗逃走了!”立功心切的二皇子也没顾上仔细打量殿里的情况,直接就化作一道闪电从寝殿的窗户里跳了出去。穆肇:“……”穆肇嘴角狠狠一抽。穆允抬起头,默默看了眼窗户上好大一个窟窿,然后又默默看了眼穆肇,然后……无辜的摊了摊手。嗯,便宜二哥还是有作用的,比如,用他聒噪的大嗓门,将他一下子从发病的边缘拉回了现实。穆允扶着床沿,轻轻呼出一口气,再度把目光落在那身披紫色道袍的干瘪道士身上。这间隙,羽林军已经迅速结成一道墙,挡在了龙床前。傀儡此刻的兵部,正经历着一日一小次三日一大次的冰冻气氛。以兵部尚书肖兵为首,一干兵部官员按官职大小整齐排成三派,一个个蔫巴着脸,如丧考妣,没一个敢直视长案后年轻侯爷肃杀锐利的眼神。起因是昨夜当值的一名官员贪睡,没能及时把来自西南府的一封加急军情及时呈递到内阁。根据信中所报,有一股身份不明的悍匪,在两日前的一个夜里冒充朝廷军队闯进了南疆苗人聚居的寨子里,纵火抢劫,打死打伤许多无辜百姓,蓄意挑起苗寨和朝廷的矛盾。当年昌平帝为安顺王驻守西南时,整整耗费三年,才彻底收服以苗寨为首的南疆八十三寨,穆朝南境边防也因此得到极大巩固。苗寨在南疆百姓中威望极高,如果苗寨与朝廷离心,南疆必会大乱,南境也岌岌可危。根据西南府官员在信中所报,那些“悍匪”轻功极高,使的武器也是一种十分罕见的柳叶刀,与当地悍匪常用的宽背刀根本不是一路。据一位侥幸活下来的苗寨青年供述,“悍匪”的臂上,刻着蝎子、蜈蚣、蛇、壁虎、蟾蜍五毒图案,而“端阳日,五毒出,悬艾辟邪”恰好是穆朝才有的习俗。幕后主使者的目的,可以说就差写在脸上了。肖兵如芒在身的立在最前面,心里后怕不已。幸好今早有另一名下属及时发现了此事,否则任由这封急报埋没在雪片般堆积的案牍里,等南境真出了事,他和整个兵部可就真成了尸位素餐、误国误民的罪人。寒窗苦读这么多年,如果真落得个遗臭万年的名声,他如何有脸去见他们老肖家的列祖列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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