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以为他们是来旅游的,便问他们包不包车,去看倒淌河。倒淌河是青海湖的支流,流向为自东向西,为区别于中国大多数由西到东流向的河流,便取名为倒淌河。除此之外,倒没有其他特殊之处了。王又梅挺感兴趣的,她咨询着秦少言的意见:“去看看嘛,好不?”秦少言道:“我们还要赶路。”“就看一下,不浪费多少时间。”“听话,我们不是来玩的。”闻言,王又梅便不说话了。她看到银枝走过来了,便上前去对她耳朵耳语几句。银枝报以歉意微笑:“不好意思,我没兴趣。”“你都不喜欢旅游?”“小姐,我们不是来旅游的。”银枝义正言辞地说,生生憋住笑。王又梅却无法笑出来。她觉得这话耳熟,似乎刚才才听过。早饭之后,秦少言独自出门,银枝紧跟上去,与他单独面谈,总算在临出发之前选定了214。黎明的阳光渐渐亮了,镇旁的路灯都熄了火。“昨天还吵得不可开交,今天忽然松口。”金世安语气凉凉,“你给人下蛊了?”银枝没多理他:“好好开你车。”“使了什么计策?”“美人计。”银枝巧笑倩兮。“……”她好奇:“吃醋了,你?”“……”金世安紧抿唇线,神情间分明写满了“我没有”。其实她就说了一个理由,既然路不好走,那么过往车辆也少,少有外人涉足的地方,有沧海遗珠的可能性更大。而事实上,他们要走的不全是国道,省道乡道都会走,甚至乡道更多。离开倒淌河,当天下午,他们便到达第一个村落。很小的藏族村子,依山而建,非常安静。银枝目测了下,总不过十四五户人家。一行人下车,立刻吸引穿藏袍的村民目光,或探究或防备,或热情或亲昵。尼玛扎西向前跟他们交流,几句藏语后,他摆摆手又笑着说了几句,告别他们回到队伍里。队里另一名翻译开始做彻底的闲人。“这里没有。”尼玛扎西说,“几年前就有人来收过。当时村民用天珠蜜蜡和唐卡和那些商人交换了啤酒和煤油。”秦少言道:“就没有剩的?”“没有。当初收购的人一波接一波,几次扫荡下来,哪还有我们的份?”秦少言点点头,表示懂了:“你去打听一下,顺乡道走,有哪些村子。我们依次去。”坐回车里,银枝忽想笑。憋了几秒,她没忍住,确实冷笑了下。金世安瞟了她一眼,问她笑什么。银枝说:“理想和现实果然有差距。什么来了西藏就能发大财。这要真能发大财,世界上不遍地走的百万富翁。”史飞龙尚未听出言外之意,高强脸已经一阵青一阵白。“银,银枝……”他咬牙切齿。银枝愣了下,无辜地说:“我没笑话你。我道歉,非常对不起。”高强:“……”没笑话老子你道个锤子歉!尼玛扎西统计出来,附近十几个乡,其中八个没有通沥青公路。有的连沥青公路都没有,只有以前车的车辙。走,还是不走?是个难题。“快做决定。”金世安摁了下喇叭,淡淡催促,“早些下决断,天黑之前还能赶到共和。”秦少言看他一眼:“你似乎已经帮我做好选择了。”“那个选择成本太高,你能不计较?”“你说的对。”秦少言收好名单,“接着赶路。”花费高昂的代价,最后还可能得不到预期效果。他不是这么蠢的人。还不如省着油钱深入藏区腹地。这正是养精蓄锐。拉开车后座门,秦少言脸冷下来:“你怎么在这?”高强道:“银枝她!她没怎么,我有事跟你商量,所以坐过来了。”秦少言若有所思:“是么?”一旁默默不说话的王又梅,分明捕捉到,高强念起银枝名字的时候,秦少言双眼闪过诡异且惊喜的光。明明银枝就在队伍里,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有什么值得这么兴奋的?她想了想,说:“既然你们有要紧事商量,那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们了。我去银枝车上走一截路。”“去吧。”秦少言没有异议。她抱他胳膊腻歪了会,才一步三回头地上了后面那辆车。高强直摇头:“娶女人就是该娶这样的。喜欢银枝那型的,是有受虐体质吧,真是不理解。”秦少言自嘲地笑:“她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嗯?”“我说的是王又梅。”车内安静半刻钟。金世安淡淡道:“你跟他说那些干什么,多刺激人。”银枝看了史飞龙一眼,道:“我说的是实话。”史飞龙一个机灵,附和:“对,说得很好。”银枝说:“不挫挫他锐气,现在还做白日梦呢。”气走了一个高强,没想到以一换一,还回一个王又梅。“下午好。”银枝笑吟吟。“下午好。”王又梅亦笑盈盈。王又梅上车笑道:“你跟高强说什么了,他现在跟老秦哭呢。”“就是些玩笑话,他不至于哭吧。”“谁不知道高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能把他气成这样,也是本事。”银枝忍俊不禁:“那是因为他平常跟我说的都是气话。”金世安听两个女人你一眼我一语,倒没注意到说了什么,只知道平和放松状态下的银枝,有说不出的亲切自然。银枝注意到他视线,勾嘴角笑了笑。方才的亲切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其他东西。他愣了愣,收回视线。前面的人大概商量完事情了,总算发车启动。金世安刚打完火,王又梅说:“银枝,我晕车,你让我坐前面吧。”“当然没问题。”银枝解安全带,答应得干脆。副驾驶座上的人换了,金世安开车都要认真多了。银枝死死盯着他后脑勺看了会,又笑了笑。史飞龙正无聊着,刚好捕捉到这笑容,便道:“看样子,你今天很高兴。”银枝说:“还不错。”金世安疑惑不解:她到底在高兴什么?早上他们不大不小地吵了一架,她还这么高兴,实在太没道理。银枝与史飞龙海阔天空地聊了半个多小时,全然不顾前面两人的存在。王又梅看着车外的旷野,思考着她未婚夫被银枝吸引的原因。可无论怎样都想不出所以然。银枝与秦少言所喜欢的类型完全相反。在没搞清楚所以然之前,她不能贸然行动,以免打草惊蛇。和史飞龙聊天聊累了,银枝休息了会,道:“如果我是秦少言,我就下乡去,指不定收获不菲么。”王又梅道:“但是车报废的话……”银枝道:“真的收购一颗天珠,一辆越野钱也就回来了。”这一年是两千年。银枝不知道,基本上也没人知道,几年后,藏传天珠的价格会卖到成百上千万。莫说一辆越野,甚至真的能买下一座酒店,更甚至是北上广的豪宅。多少平民一夜暴富。多少平民敛财千亿。只是那一年还没到来之前,他们怀着渺茫的希望奔走在藏区大地,风餐露宿,辛苦无言。这晚他们住在共和,个别成员已经出现高反。王又梅的症状最严重。“白天明明什么感觉都没有,晚上怎么这么难受。”秦少言也有轻微高反,但尚在能忍的范围,遂觉一切尚好。“你真这么难受?为什么银枝没有一点事?”“……”她低下头。这晚,她钻进银枝房间,“我想跟你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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