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丛林疼得缩了一下,段战舟蹲下身,捏着他的下巴,眼神里几乎要冒火:“我真是有眼无珠,像你这样的祸患一直留在我身边,我竟然从未看清过你!”好了,那厌恶入骨髓的眼神,看自己像是看一个垃圾,丛林想笑,却又觉得笑不出来。段战舟的手压在他脸颊的伤口处,狠狠一捏:“怎么,吞一次炭还没让你长点记性吗?你还要害死我身边多少人!”“咳咳……咳咳咳……”段战舟已经气得失去了理智,狠狠把丛林提起来,掐着他的脖子:“难怪,就算我怎么折磨你你都不肯走!原来,原来你是个细作!”“看在你阿姐的面子上,我才饶你一命的!结果你竟然串通军统来害我?怎么,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荣华富贵吗?那你真够能忍,还真是一鸣惊人啊。”“我现在有点后悔让你吞碳把你弄哑了,因为我很想听听,你能狡辩出什么花儿来!”他的内心有一种浓浓的背叛感和失望感,那种情愫,是丛薇死的时候都没有过的。这么长时间以来,他都通过折磨丛林来泄愤,可怖的是,这种单方面的压制竟然让他的内心有了些变化。究竟用了多少方法呢?他曾在最冷的冬天罚丛林跪在雪地里一整夜,让他高烧几日不退,他曾在出海时把丛林丢在小舟上任他死活,任他被风吹日晒,他曾把他关在柴房里不给吃喝做粗活,直到他满手冻疮……常人忍受不了的,丛林都忍下来了。只是每次惩罚之后,丛林总会站在那里,脸上好像无悲无喜,眼里却写着患得患失,凄凄惶惶的,好像一个不容天地的可怜人。每次,段战舟心都会有种被挠过的刺疼。他把这强硬理解为对丛薇的愧疚,继而变本加厉地折磨丛林。这个家伙,这个混蛋,他怎么可以是个细作?!到了这一步,丛林知道自己是彻底输了,只能放弃般地闭上眼睛,伸出手指指他,再指指自己,手掌在脖子处划了一下。这是在说——“你可以,杀我了。”心头宛如蚂蚁啃咬的轻微疼痛,段战舟松开手,面色一僵,丛林失血过多晕了过去。看着血泊里的丛林,除了起伏的胸膛,就与一个死人无异,竟然令人有种想拥入怀里的可怜。段战舟咬了咬下唇,最后很艰难地一转身,命令道:“给他包扎,带他回去…”“军长,这种人直接杀了吧。”“不行!”段战舟一口拒绝,“……我…我还要审他,看看他还有没有同党!”他还不能死,因为他还没有……没有折磨够。段战舟这样对自己解释。对,他还欠他的。一场声势浩大的剿匪最终结束得很仓促,当捷报传进贺州城的时候,被变相扣押在日本领事馆的军统总算回了府。袁家一片狼藉,袁森痛打着手底下的人,咆哮道:“什么叫胜仗?那姓段的小子怎么就打赢了!土匪呢?那群土匪…全、全军覆没?!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属下敢怒不敢言,最后也只能唯唯诺诺:“军统…您、您一直没下命令,我们不敢擅自行动啊…”“你!”袁森捂着心口,气得内脏都抽疼。要说委屈,首当其冲的就是袁森。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黒宫惠子为什么平白怀疑自己是那次暗杀的谋划人,竟然搬出日本将军的名头将他强留在领事馆足足三天!若说是巧合,未免也太巧了!难道真的是天不亡段烨霖?现在段烨霖活着回来,麻烦就更大了。袁森捶着桌子:“算了算了,我问你,屁股都擦干净没有?”属下提心吊胆:“这……土匪全都扣在段司令那儿了,听说,他已经写了奏报往上交了,那群山村野夫,肯定是没两下就招了,军统,这咱们得赶紧趁特派员下来检查之前,赶紧把自己摘出来!”“这他妈还用你说!”袁森站起来,背着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眉头紧锁,老半天才停下,指着那人问道:“诶,那个叫丛林的哑巴还活着吧?”“还活着,听说被段战舟绑起来关着呢。”袁森陡然兴奋起来:“好、好、好,去,趁他们下山回来还在整兵的疏忽之际,去给我办几件事!”他贴在下属耳边,说得眉飞色舞,属下连连点头,表情都凝重起来。而此时,将受伤的伤兵和土匪安置在鹤鸣药堂仓库的段烨霖和段战舟正在商量着接下来的事情。此次剿匪伤亡倒是不重,土匪头子见已经无力回天,便将自己知道的前因后果都说个干净。段烨霖以保他性命为交换,他也承诺愿意亲自出面指认军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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