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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道夫&iddot;希特勒？！他的确听说小胡子元首曾经梦想过成为一名画家，可他的画怎么会被当做&ldo;古董&ldo;装船，出现在这里？李谨言又开始仔细翻找，最终确定，除了这幅出自小胡子之手的风景画外，再没任何意外&ldo;惊喜&rdo;，疑惑不解的靠在箱子旁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次尼德和许二姐都没写信回来，李谨言自然无从得知这幅元首真迹出现的理由，要想弄清这其中的原因，只能给欧洲发电报。许二姐的回电很快，回答让李谨言很无语，这绝不是所谓的历史性巧合，也不是命运的安排，而是一个奥地利骗子的手笔。随着坦克走上战场，同盟国和协约国战斗升级，继续在战场上打得你死我活，后方的生活变得更加困难，缺衣少食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很多贵族都开始变卖家中的古董和首饰，更不用提平民百姓。只不过，大部分商人都只愿意收金银首饰和宝石，像尼德商行这样凡是古董，尤其是华夏的古董，几乎来者不拒的实属罕见。很多中间商看准了&ldo;商机&rdo;，开始利用交通的便利，用极低的价格从各地收购古董文物，然后再到尼德商行换取罐头和药品，转手卖出，又是一笔入账。对于这种情况，尼德是知道的，好在这些人的行为利大于弊，更方便了他的行动，也让商行收购的古董数量直线上升。不过随着数量增多，在鉴别过程中就会出一些问题，尤其是在西洋古董这方面，别说尼德，连许二姐都晕头转向。这样以来，倒是让少数中间商浑水摸鱼，以次充好，宝石和金子不能作假，但油画和书籍一类就太容易了。很多人更加大胆，直接用一些默默无闻的作品充当名画，元首的这副风景画就是其中之一。许二姐在电报中说，拿这副画来商行的人她还有印象，当时这个奥地利人拍着胸脯保证，这副画绝对出自一位伟人之手。伟人吗？李谨言放下电报，抬头望天，该说这个奥地利骗子有先见之明还是歪打正着？若是欧洲的历史按照原本的进程走下去，小胡子元首的的确确会成为一位&ldo;伟人&rdo;。一月十八日，京城终于有了动静，赵福仁一家都被控制住了。动手的不是情报局四处的人，而是楼大总统。李谨言接到电报后，直接让哑叔把四处的人召回，其余的话一句都没有多说。一月十九日，一场大火，赵福仁一家都葬身火海。闻听消息，李谨言坐在沙发上半天都没出声。楼少帅从二楼下来，看到李谨言在发呆，走到他身后，拍了拍他的发顶。&ldo;少帅，&rdo;李谨言仰起头，&ldo;父亲的意思，是这件事不要追查下去？&rdo;修长的手指插入李谨言的发间，顺着额际滑下，托起他的下巴，&ldo;想知道理由，可以等父亲到关北之后再问。&rdo;&ldo;恩。&rdo;李谨言也只能点头，毕竟人都&ldo;死&rdo;了。这件事暂时阁下，他还有件事要和楼少帅商量。&ldo;少帅，年后我想去趟大连。&rdo;&ldo;大连？&rdo;手指摩挲着李谨言的颈侧，&ldo;却大连做什么？&rdo;&ldo;约翰的船厂我有股份，&rdo;李谨言笑眯眯的靠在沙发上，侧过头，像是一只被挠下巴的猫，&ldo;一定要亲自去一趟，至少得弄清有几条船。毕竟是和犹太人合伙做生意。&rdo;&ldo;是吗？&rdo;&ldo;要不少帅也一起去？&rdo;&ldo;我去？&rdo;楼少帅俯身，气息拂过李谨言的耳际。&ldo;少帅，咱们在说正事……&rdo;正说话间，一声轻咳突然响起，两人转过头，白老正立在楼梯旁，&ldo;言儿，五篇大字可写好？&rdo;&ldo;回外祖父，写好了。&rdo;李谨言忙从沙发上站起身，恭敬答道，&ldo;这就拿给外祖父。&rdo;话落，一溜烟的没影了。楼少帅在沙发旁站直，开口道：&ldo;外祖父。&rdo;&ldo;逍儿，稍后也去写五篇大字，心性还需磨练。&rdo;&ldo;……&rdo;李谨言将五篇大字送进白老书房，又被白老留下对弈，被杀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之后，才被放行。回到房间，惊奇的看到楼少帅竟然在练字。腰背挺直，一身笔挺军装，棕色的武装带勒在腰间，持笔的手修长。李谨言走过去，探头一看，纸上只有一个颜体大字，忍。落笔苍劲有力，笔锋间似隐藏着刀芒。默默退后一步，李谨言相当聪明的闭紧嘴巴，一声也没出。京城一辆黑色轿车开进了东交民巷，停在了英国公使馆前。车门打开，展长青从车里走下，司机拉开后门，一个戴着帽子，又被围巾蒙住脸的男子，被从车上&ldo;搀扶&rdo;下来。拄着拐杖的朱尔典愈发苍老了，看到面带笑容的展长青和他身后的两个人，目光沉了沉。等到房间的门关上，房间里只剩下三个人，展长青才取掉了男人的帽子和围巾。足足过了两分钟，朱尔典的声音才响起，&ldo;展部长，这是什么意思？&rdo;&ldo;公使阁下是聪明人，还需要展某明说吗？&rdo;展长青温和的笑着，朱尔典的脸色愈发难看，而一旁被堵着嘴，在大衣下，手也被绑住的赵福仁，就像是一尊雕像一样动也不动。&ldo;公使阁下，我们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如何？&rdo;&ldo;展部长的意思，我不太明白。&ldo;没关系，我说完阁下就明白了。&rdo;展长青继续道：&ldo;这位，公使阁下肯定没见过，但他做了什么事，公使阁下肯定心知肚明。一旦事情公开，阁下觉得会怎么样？&rdo;赵福仁勾结&ldo;外人&rdo;，污蔑北六省，若是被爆出这背后有英国人和日本人指使……日本可以继续死猪不怕开水烫，但是英国呢？现在欧洲的战况依旧僵持，在德国再次宣布无限制潜艇战之前，美国再倾向协约国，却也没断绝与德国的外交关系，更不会轻易对德宣战。这个时候，若是华夏彻底倒向同盟国一边，情况会对协约国相当不利。赵福仁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为英国人做事的，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捏着赵福仁这个把柄，若是再将之前英国间谍潜入北六省，英美日联手策划&ldo;帝制&rdo;的盖子揭开，华夏民间会有何种反应，根本不需要费力去猜。华夏今非昔比，就算英国有庞大的舰队又如何？远渡重洋再发动一次对华战争？从萨拉热窝的枪声响起，欧洲本土，非洲殖民地，阿拉伯半岛接连燃起战火。这场持续三年的战争已经拖垮了沙俄，流干了欧洲大陆的血，白厅正为庞大的军费开支和英军巨大的伤亡火烧眉毛，组织舰队来进攻华夏？想想都不可能。一旦减弱了对德的海防力量，停靠在海港中的德国主力舰队，是否会对英国海军反戈一击？没人能够保证。朱尔典突然笑了，&ldo;展部长，我想，我明白阁下的意思了。&rdo;展长青脸上的笑意更深，过了今日，英国人应该会&ldo;老实&ldo;一段时间了。只不过，这并非他此行的唯一目的。&ldo;毕竟大不列颠和华夏是友邦，为了维持彼此的友谊，我方希望，挂有华夏旗帜的商船不会再被莫名拦截，当然，华夏可以保证商船上不会载有任何违禁物品。这一点，还请公使阁下向贵国转达。&rdo;&ldo;我会的。&rdo;朱尔典平静的点头，笑容让脸上的皱纹更深。&ldo;那么，展某就告辞了。&rdo;&ldo;慢走。&rdo;离开公使馆，坐进车里，赵福仁嘴里的布才被取了出来。&ldo;展兄，不是，展部长，我全都按照大总统说的做了，能不能让我见见儿子？&rdo;&ldo;老赵，&rdo;前座的另一个人转过头，赫然正是身在京城的萧有德，&ldo;到时候，会让你见的。&rdo;&ldo;是，是……&rdo;赵福仁不敢再提这话了，他敢求展长青，却从没想过去求萧有德。&ldo;赵兄，有件事我想问你。&rdo;&ldo;是，展部长请问，我一定知无不言！&rdo;&ldo;磺胺的事，为什么没告诉英国人？&rdo;展长青收起了脸上的笑。&ldo;……&rdo;嗫喏半晌，赵福仁的声音才低低响起，&ldo;我到底是个华夏人……&rdo;展长青没有再问，萧有德也只是冷笑一声，车子一路开出东交民巷，车内再没有任何人说话。真没忘记自己的祖宗，怎么会为英国人做事？回到大总统府，展长青将与朱尔典交涉的内容告知楼盛丰，楼大总统摸摸光头，&ldo;马上就要回关北了，被孩子问起来，老子该怎么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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