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想,十二年后,郁明安你给了我答案。
那年你在家又如何,我不过是更早的,在最初就会明白,我是被所有人抛弃的那一个。”
长鱼姣的声音清浅缥缈,郁明安却在这样轻缓的声音中感受到了迟来多年的心如刀绞。
悔恨交杂的痛苦让他抱着头蹲下身,痛哭出声,长鱼姣却觉得更为可笑,
“郁明安,你该知道我身体不好,这一壶梅子酒究竟是你愧疚之下的弥补,还是恨意之下想我去死?”
心底最深处的阴暗被长鱼姣无情的点破,戛然而止的哭声就这样停止,配合他脸上痛不欲生的神情,实在滑稽。
郁明安想笑又想哭。
他是,他是想她死啊。
他明知道,她身体不好,不可妄动胎气。
明知道她一见他,定会情绪起伏过大。
“我们,太多年未见,你不是珍珍了,便是珍珍,可那,那是父亲母亲,我无能苟活,我只想,只想......”
长鱼姣垂下眼看着郁明安,心底平静无波,轻声叹息着看向不远处的红梅,抬步走进,折下最红一枝。
如那年兄妹分别,他在梅下浅笑,剥开的糖纸。
转过身,长鱼姣将这枝红梅递给俯跪在地的郁明安,看着郁明安不可置信的小心翼翼的抬手,接过这枝红梅,
“皇,皇后娘娘?”
鲜血在郁明安身下蔓延,在郁明安接过红梅时,长鱼姣手中匕首同时刺穿郁明安胸膛。
他倒在雪地上,倒在血泊中,红梅跌落,长鱼姣静静看着他涣散的眼眸,
“郁明安,那颗糖早就不甜了。”
濒死的郁明安挣扎着想要开口,最终却只能吐出一口鲜血。
难看至极。
却在意识是最后,郁明安听见了一声轻快的,带着笑意的,
“哥哥!”
郁明安奋力睁眼,努力的,想唯一一次应下这一声哥哥。
“慢点慢点,小祖宗你跑什么,哥哥又不会跑!”
无人知道当长鱼姣终于手刃郁明安后,转过头却在红梅下看见咧嘴笑着的长鱼野时,心中震动有多少。
忘记了危险,长鱼姣忽然想跑进兄长怀中。
就像许多年前的那个小女孩,终于跑回了兄长怀中。
长鱼野没有让长鱼姣跑动,一边嚎着小祖宗,一边快步奔向她。
无论多少年,长鱼野发尾的铃铛永远清脆。
在郁明安意识消散的最后一眼。
他看见,他尊贵无比的妹妹展开笑颜。
挽着兄长的手,笑若春桃。
“哥哥,我想喝梅子酒。”
“行,回头哥哥学着酿,光我酿不行,让皇上也学学,我妹妹想喝梅子酒怎么还要自己提呢,真是不贴心。”
“哥哥,我们回家。”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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