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轻抚摸着大氅柔软顺滑的狐狸皮毛,声音有些哽咽:“伯母,您这大氅如此珍贵,书贤受之有愧,晏卿孝心令人动容,您和伯父又这般关爱我,书贤定当铭记于心,定当好好报答您和伯父的这份情谊。”
“你这孩子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你好好考试就行,如今你只莫要分心,我们就盼着你能有个好前程。”
“长吉兄,我娘说得对,你就安心去应考,莫要想太多,以你的才学,定能在会试中崭露头角。”
张二牛也上前一步,语重心长地说道:“书贤啊,你且安心去考试,这大氅你就披上,暖和着身子,也能更有精神应对考试。”
李氏轻轻地为他披上大氅,叶书贤弯腰低头,李氏仔细地整理着衣领,仿佛在为自己的孩子整理行装一般。
“孩子,去吧,等你的好消息。”
穿戴好后,叶书贤退后一步,向张二牛和李氏深鞠一躬,随后毅然转身,大氅随微风轻轻飘动。
待用了早膳后,张平带着两个弟弟去城门口等着,估摸着张耀祖一行人也是今天到,冷风刮过,带着些许寒意。
几人坐在小茶棚里,这里方便看到城门口,虽然两侧有一些简陋的木栅栏作为遮挡物,这些木栅栏并不高大,却也能在一定程度上阻挡一些侧面刮来的寒风。
张瀚文那张小脸被寒风吹得红扑扑的,犹如熟透的苹果,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轻轻捏一下。
他和张平长得颇为相像,两人都完美地继承了李氏的容貌,李氏本就生得眉清目秀,只是从前常年劳作,在烈日的暴晒下,她的皮肤变得黝黑粗糙,整个人也显得疲惫沧桑。
这些年家境渐渐好转,李氏也终于有了时间和精力调养自己,皮肤已养回了几分白皙,虽仍能看出岁月留下的些许痕迹,但那曾经的清秀模样却越发清晰可见,整个人也焕发出一种温婉的气质。
“瀚文,你冷不冷?冷的话就去马车里坐着,里面暖和一点。”张平一边紧了紧自己的披风,一边对着身旁的张瀚文说道。
张瀚文摇了摇头,吸了吸被冻得通红的鼻子说:“兄长,我不冷,我想在这儿和你们一起等耀哥他们。”
“平哥,文弟既然他想等,那就让他一起吧,左右也没多一会儿了,耀哥他们约莫着也快到了。”张继辉望着一脸倔强的张瀚文,笑着对张平说道。
张瀚文听了,扭头给了堂哥一个感激的笑容,就知道堂哥对他最好了。
尽管张瀚文嘴上说着不冷,可张平还是放心不下,对着一旁的陈大柱喊道:“大柱,去马车里把汤婆子拿过来给瀚文。”
陈大柱应了一声,不一会儿便拿着一个热乎乎的汤婆子小跑着过来,递给了张瀚文。
张瀚文本想推辞,可看到兄长那不容拒绝的眼神,只好伸手接了过来,将汤婆子紧紧地抱在怀里,瞬间一股暖流从手心传遍全身,冻得通红的小脸也渐渐有了些血色。
城门口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喧闹声此起彼伏。
张瀚文紧抱着汤婆子,眼睛却不停地在人群中搜寻着。
忽然,他看到一辆马车在城门口缓缓停下,有人从马车上下来。
张瀚文心头一动,感觉有些眼熟,忙抬头对张平说:“兄长,你看那个是不是耀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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