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离疏一愣,硬生生把鞭子强收了回来,一下子没控制住差点打到他自己身上。见状,她唇角微勾笑得恣意张扬,不着痕迹地用手肘推了推一边的苏持远。苏持远见萧离疏满脸暴怒却不敢发作的表情,咧嘴一笑,像狐狸叼了狮子嘴里的肉,知道苏掩这是捏准了他的死穴,便伸手一请:“怀王殿下,如今我们宴会已尽,老臣一家身体略有不适,您请回。”厅中众人嘶了口气,苏相这是能耐了啊!还敢送怀王的客!萧离疏恨啊,攥着鞭子的手紧了又紧,手背上青筋暴突,涨得苏掩怀疑那筋脉马上就要爆开了,他盯着苏掩的目光深了又深,咬牙咬得吱吱直响。苏掩笑得更欢了,有弱点捏在手里的感觉就是爽!“怎么?怀王殿下还打算留下跟我家二姐姐订婚吗?”萧离疏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微微垂首敛下了眸子,掩藏了眸中的情绪和神色,收回了可怕的鞭子,伸手向苏掩一指:“既如此,本王便告退了,还请三小姐带个路,本王可不认路。”语气中,意味不明。苏持远闻言又向苏掩前方挡了挡:“怀王殿下这是怎么说的,既然送客自然应该由下官来送。”说着就要往前去,却被萧离疏似笑非笑的表情吓退在了原地。“你没你女儿好看。”这下换苏掩咬了咬牙,舌头都差点闪了,只好抬手止住苏持远的步子,隔着帷幕向他点了点头,随即从袖中取出一道符,交给了他:“爹爹无需担心,女儿去去便来,这是女儿为爹爹特意求来的平安符,只求爹爹平平安安,还请爹爹小心。”苏持远接了那道符,眼底担忧,又满心疼爱,这煞神这一掺和,弄得他都没能好好和自家阿掩父女相聚,只好强压着心头感慨,所有的疼爱担忧都凝聚在这一点头里。见他接了平安符,她便向萧离疏行了一礼,自向前带路了,萧离疏道了句“影子”,那青年才推着他跟上。一看怀王走了,这满厅的大臣们纷纷叹了口气,慌忙连滚带爬的告退了。只不过这群连滚带爬出去的大臣,却没一个遇上了在前面的萧离疏。见皇叔被送客了,首座三位爷无一不舒了口气,见苏珂被吓惨了倒在地上瑟瑟发抖,太子抢先一步忙罔顾男女之别上去将美人扶起,伸手一揽将她揽入怀中,满脸的心疼和关怀:“二小姐,没事吧?皇叔脾气不好,真是吓坏你了。”见太子亲自来扶,苏珂哪还记得刚刚的失态和所谓的男女之别,俏脸一红,好在戴了帷帽看不出来,却不着痕迹往太子怀里钻了钻,一副受惊小白兔的柔弱模样,酥酥出声道:“太子……这……”太子哪能感受不到她钻进怀里的小动作,心下大喜,不论出身与才情,光是她这般容貌,就够让人心动的。苏逝皱了皱眉,当着别人的面搂搂抱抱,还能不能要点脸了。“大庭广众之下,还请太子注意分寸。”他挣扎着勉强爬起身来,半身血污向太子行了礼,“您这般如此,与舍妹名誉有损。”太子眸中精光一闪,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正要开口却听禹王嗤笑一声打断道:“苏大人说得对,堂堂天子储君,为人处事要是失了分寸,如何做未来的一国之君?”太子咬了咬牙,现在朝中他们俩与晋王三人分庭抗礼,他主文吏,说得好听其实并没有多少实权,握在手里的人脉也不多,而晋王主财政,税赋漕运这等赚钱的活全在他手里,禹王掌管着燕南城中的整整一万巡防营士兵,虽然没多少,可这士兵是整个燕南城的一半守卫。而他们三个人,也是掐架掐惯了,口舌之快没少逞,便皱了皱眉,抱着苏珂的手不仅不放反而紧了紧,抬首向拾步走来的禹王说道:“怎么?皇弟还教训起皇兄来了?”禹王又一声嗤笑,走到了他身边,瞥了眼柔弱的苏珂,漫不经心道:“太子殿下要是不稍微注意点言行,万一哪天做过了惹恼了父皇被废黜了,可别怪臣弟不给你求情了。”晋王平日里与他们一向不对盘,但乐的他们俩互掐,勾唇一笑留下一个轻蔑的笑容便装作看不到他们兀自离开了。他本意是想靠苏珂笼络苏相府,毕竟苏持远是中立派党首,要是拉到自己这边来就能壮大实力脱颖而出,但他清楚也现在不是时候,毕竟扶植中立派当这个丞相,就是给他们三人的警告,若他们锋芒太过,引来父皇不满而打压他们的势力,那才是得不偿失。而且,今日被皇叔一闹,看了这苏珂花瓶一样的表现,倒是对她失去了兴趣。对比之下,还没那个庶出的小丫头有意思呢。想起苏掩,晋王突然眉头一挑神色一沉,虽然苏持远苏逝一直保护着苏珂,可不管怎么看起来,他们父子都好像更关心这庶女一些,看起来,回去得查一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重庶轻嫡也算是一个过错,而且,庶女定然比嫡女好掌控一些。而此刻正在前三尺范围外给萧离疏带路的苏掩,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谈判当然,她并不是带着萧离疏往正门离开的方向走,而是往这后院的水榭去了。这一路无话,萧离疏既然能进来,当然是记得怎么出去的,可看着这姑娘带他去了水榭,也不出声,冷着脸跟她走。水榭曲折,待到了湖中心的小亭子,便停下了,这四下无人,下人们还在忙活着,大臣们要走也不会路过这,是这会子最好说话的地方。萧离疏一手握着鞭子,一手支着脑袋,眸光微闪将情绪完全隐藏:“怎么,三小姐没什么想说的吗?”苏掩盈盈一笑,自信而得意,恰到好处地卡在了刚好三尺的距离上:“本来只是穷途末路随口一说,不过看来我是说对了。”他眯起了眼,握着鞭子的手又攥紧了些,那眼底的危险只一眼就能令人后背惊出一身冷汗来,可偏偏那姑娘浑身都是满不在乎的神色和气场。刚刚,在他一鞭子向着她去的时候,她掀了帷帽露出一张小嘴,比了句话的口型。“我知道你的秘密”。然后又把帷帽往上掀了掀,露出单只眼睛,瞥了他的腿。在那种生死攸关的情况下,谁也不会把赌注押在猜测上,其实他当时完全可以杀了她灭口,区区一个相府庶出小姐,他还是没什么可担心的,可,他想知道这丫头是如何知道的。于是他凤眼微眯,冷笑道:“聪明人说聪明话,事到如今再绕圈子可就被怪本王手下不留情面。”苏掩在帷帽下吐了吐舌头,暗道这妖孽怎么什么表情都这么帅:“怀王殿下双腿废了三年,可就外形来看并未萎缩,而且,我捡帷帽的时候发现你袍角和鞋底都有些许泥灰,料想今晚王爷该是自己走上轮椅的吧。”这时代衣袍不管男女都非常长,长至刚好到鞋底,但也只有有钱人家这么穿,因为这样的穿着稍微走几步就容易沾灰,再多走几步就磨损了,寻常人家可经不起这样的磨损速度。其实想来也未免太巧了些,皇帝夺位的时候因为萧离疏尚在襁褓,因此才免于一死,后来长大后还送去当了好些年的质子,再回到皇帝身边就是十七岁的少年了,寡言少语闭户不出,再后来就被抛到了边疆,却没想到被他闯出了名堂,甚至多了一个战神的称号,皇帝越来越忌惮,因此把他召回燕南城,企图夺他兵权,结果他回来以后就主动交出了兵权,而且毁了容貌,双腿亦被废而不能行走。不早不晚,在皇帝想对他下手的时候,失去了一切。若这一切退让都是为了韬光养晦,那这男人的心智计谋也未免太可怕了些。毕竟,他那个时候可是堂堂战神啊,手握整个大安国最精良的部队,要夺位又何其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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