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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办公室只剩贺知一个人了。贺知盯着眼前的纸，想起早上跟他讲偶像剧情节的那个人，又开始如坐针毡。他把钢笔放一边，看了看时间，近十一点了，又拿起通讯器犹豫了一会儿，拨通了家里电话。果不其然，是工人接的，贺知问她：&ldo;你还没走？&rdo;工人头一回接到贺知在这个时间往家里打的电话，也摸不清他的意图，就照实说刚做完清洁。&ldo;让纪卯接电话。&rdo;贺知咳了一声，吩咐。&ldo;纪卯……是谁？&rdo;工人犹疑地问。贺知愣了愣，说：&ldo;算了，你先回去。&rdo;工人看着放在一旁的拖把，云里雾里地挂了电话，将清洁工具收好，离开了贺知的房子。贺知沉住气，掐着表等了十分钟，才往家里打电话，这次总算是纪卯接了。贺知差点以为纪卯自己跑了，有些冲地问他：&ldo;你在哪里？&rdo;&ldo;我在你家啊，&rdo;纪卯心平气和地说，&ldo;不然怎么接你电话的。&rdo;&ldo;刚才我打过来，工人怎么不知道你是谁？&rdo;贺知手握着钢笔在纸上瞎划着，压低了声音问。纪卯那边静了一会儿，照实说：&ldo;我手臂遮不住，不想被人看见，就去了你家阁楼，工人没有上来。&rdo;听贺知那边不说话，纪卯就活跃一下气氛，他把墙幕打开了，对贺知说：&ldo;你太不信任我了。&rdo;&ldo;那是因为你会做的事太多。&rdo;贺知一半是借纪卯的台阶下，另一半也是真心话，他还没捋清跟纪卯的关系，就算捋清了，他也想时时刻刻知道纪卯在哪儿。&ldo;多是多，但是我还没看完《花花蝴蝶》呢。&rdo;纪卯答得心不在焉的，他那头有人在交谈的声音，偶像剧还没播完。这回不是吵架了，一男一女在那头卿卿我我，还有煽情的配乐，听上去就很rou麻。贺知方才听测试部副部长说完了jiy，现在便想看一看纪卯，非要和纪卯开视讯。纪卯沉浸在rou麻剧情中，讲话漫不经心地，在贺知再三要求下才按了视讯按钮。隔了几秒，贺知屏幕上出现了纪卯的t恤袖子边缘和小半截手腕。纪卯倚在桌边，手臂蹭着摄像头边缘，没个正形。贺知很强硬地让他往后站一站，纪卯乖乖倒退了几步，上半身终于出现在镜头中，然而他还是没看摄像头，眼睛正黏在墙幕上。贺知看着纪卯，沉默着陪纪卯听完了一段电视剧情，才问：&ldo;你看完打算做什么？&rdo;&ldo;不打算做什么。&rdo;纪卯慢慢地说，他只给了贺知一个侧面，一只手自然下垂着，另一只手握着无线通讯仪，说话时嘴唇微动。他的眉眼都生的那么温和甜蜜，如果不仔细听他说话的内容，就要以为他在对谁讲情话了。&ldo;我晚上回家吃饭。&rdo;贺知紧盯着屏幕，突然宣布。纪卯在那头愣了愣，看了一眼摄像头，&ldo;哦&rdo;了一声，干巴巴道：&ldo;可是我不会做饭。&rdo;&ldo;厨师下午会过来做。&rdo;贺知尽量放缓了语气，他是真的不太会好好说话。贺知家里没放厨师机，因为他母亲是隐性的平权主义者，乐于雇佣下层人工。&ldo;你别再去阁楼了，要是怕人看到，就到我衣柜找条外套。&rdo;贺知说。&ldo;你的外套给我穿，&rdo;纪卯那边的电视剧播片尾曲了，他就把电视关了，转向屏幕，抱着手臂专心看贺知问贺知，&ldo;会不会有点大？&rdo;&ldo;能穿不就行了。&rdo;贺知说。纪卯睨他一眼，道：&ldo;阁楼也能待。&rdo;&ldo;能什么能，&rdo;贺知被他一瞥，心头一动，决定把纪卯待在阁楼的爱好扼杀在摇篮里，&ldo;我回来就把阁楼锁了。&rdo;&ldo;那厨师问我我怎么说？&rdo;纪卯漫不经心地问，他离开了镜头范围，好像打开了门，走到了室外，环境音变得开阔了。&ldo;她不会问的，&rdo;贺知仔细听着那头的声音，很想问纪卯开门做什么，但问了又好像在干涉纪卯，只好道，&ldo;我是跟你说一声，你别躲起来就行。&rdo;纪卯在那头&ldo;嗯&rdo;了一声，没再说话。贺知等了一会儿，纪卯轻声问他：&ldo;还有事吗？&rdo;&ldo;你的芯片什么时候到？&rdo;贺知找了半天话题才挤出一句。&ldo;明后天，&rdo;纪卯叹了口气，问贺知，&ldo;你到底想说什么？&rdo;贺知想问纪卯昨晚的事情，还在思考措辞，纪卯就又开口了：&ldo;没什么事我挂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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