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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言而行，疼痛确实缓解了许多，沈临慢慢站直，正色道，“此卦亦凶亦吉，虽山穷水尽，安度则柳暗花明，若至潜龙出渊，参商相见，务必见山见月，方得所求，最忌高墙深院。你不能进城。”

“术士之言？”

“就谋士而言，皇上的目的是你，余者都不重要，一旦你完全落入他的掌控，事情就没有任何可谈的余地了。殿下不至于觉得自己一死可以解决所有问题吧，一个不信任你的人值得你信任么？只有你活着，才能让他畏手畏脚处处顾虑。殿下多年谋划，手上必定有可以制衡他的砝码，为什么要自投罗网呢，就算要见也是他来见你而不是你去见他。”

“所以呢？”

“有什么我能做的么？”

“我可以信你么？”

“殿下愿意的话。”

灵宣低眸思索了一下，掏出一只银镯，示意他接着，“替我送封信给灵启，这是信物。寅时前一刻，再送一封到景王府，不能被察觉，你应该有人可用。昭影司已经解散，但李玉当是没走远，在城外三里亭留言，让他来见我。”

“好。”

“我可以给你机会，但你会不会被灭口我就不管了，想清楚。”

“谢殿下。”

“我不是信任你。”

“我知道。”

灵宣盯着他看了一眼，转身叹了口气，轻声自语，“思虑过度，不知惜命，自找麻烦，哪里好了……”

沈临跟在他身后，一句话也听不清，忍不住问道，“殿下说什么？”

“你多大？”

“啊？十八……怎么了？”

“别叫我殿下了。”

“是。”

思来想去，没找到一个合适的称呼。

☆、对峙

“轻车简从，静安寺一见。若想张扬，我不介意。”

纸上不过十七个字，翻来覆去看上十遍也花不了多少时间，可灵启盯着看了整整一盏茶，熟悉的字迹间，语气和表情都仿佛在眼前。

“武安侯府和柳府现在什么情况？”

“按皇上的吩咐，派人在暗处盯着了，世子和柳大人都在府中，也没有其他人外出。”

灵启点了点头，思忖了一会儿，回身看了眼瑶木阁，透过半开的窗，刚好可以看到一对璧人依偎在一起，沉默半晌，他短促地叹了口气，“备车，从偏门出宫去静安寺，有于盛跟着就行了。”

“皇上，这……怕是不妥，还是让禁军随行护驾吧。”

“朕只是散散心，不想惊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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