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时宇突然问。
陶树不解费时宇问这个干什么,抬头迷茫地看看四周,额头上被麻麻赖赖的水泥墙印出红红的一片印子,这时候是饭点,周围连过路的人都没有,不知何处传来锅铲和铁锅碰撞的铮铮声,还有葱花在热油里爆香的诱人气味,&ldo;我一个人在楼下啊。
&ldo;那盏往右边斜的路灯下面?
陶树猛地抬头,悬在头上方的路灯果然是歪斜的,微微向右倾着,摇摇欲坠,他赶紧走开两步。
&ldo;你怎么知道?
如果不是费时宇那边的环境声过于不同,陶树甚至怀疑费时宇这时候就在哪里拿着望远镜偷看自己了。
&ldo;我怎么不知道?
费时宇又笑了,得意于猜中了位置,又被陶树的反应取悦,&ldo;我昨天晚上在那个位置等了你挺久的,你看看栅栏门上那个蜘蛛网还在不在,昨天我看着蜘蛛织的。
铁栅栏门的角落密密叠叠的有好些蜘蛛网,陶树想费时宇大约又在诈自己,&ldo;你昨晚不是很快就上来了吗?
&ldo;嗯,看来这个还记得,
费时宇仿佛叹了口气,陶树很快反应过来他应该是呼出了一口烟,&ldo;那记不记得我走的时候,你打了我一拳?嘴角都给我打破了?
&ldo;胡说!
陶树立时争辩,&ldo;明明是
那你不也还手了?不然我嘴角怎么回事?
电话两头都愣住了,几秒过后,又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费时宇吸着烟,还笑得有些呛咳。
昨晚那个说不清道不明地吻是他们的冲动和不设防,但不是他们的后悔和不由衷,两个男人,亲了就亲了,亲了就认了,没什么好忸怩。
&ldo;我要上楼吃饭了,再打一会儿那两个又得笑话我。
陶树好容易止住笑,和费时宇告别。
&ldo;去吧,我空了过来
找你玩。
费时宇举重若轻,不想给陶树如今已经足够紧绷的神经再加码。
&ldo;好,
陶树隐秘难抑地愉悦,最后嘱咐着,&ldo;少抽点烟。
挂断电话,费时宇盯着手上燃了一半的烟。
明明刚刚跟小狐狸讨论那个吻的时候,紧张于他醒酒后还记不记得发生过些什么,焦躁得不得不点支烟镇定一下。
这时候看着火星明明灭灭,卷着边缘的纸皮一点一点向后侵蚀,未过肺的烟雾是淡蓝色的,薰得右眼有些睁不开,顿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便摁熄在潮湿的咖啡渣里。
&ldo;跟他打完电话了?
大坤仍然坐在茶桌旁,慢条斯理地清洗茶具,重新换茶洗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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