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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纱把窗帘掀开一个角,抬头看见月亮的被云层掩盖着,今天是八月十三,月亮距离圆满只缺了一小块。就像她一样,她觉得自己哪里也一定缺了一块,不然为什么她会心里空落落的呢。
明明自己有很多事情要做,下个月的专业考试,十二月份的考研。一年双考已经让她压力很大,努力了大半年,偏偏在这个时候突然泄了气。就连她自己也说不准是什么原因。
九月以前,她能每天能保持8小时的备考学习时间,但是最近,只要一开始看书,思绪就会漂浮不知何处。感觉自己胸口郁结着一团气,像似一团水草,紧紧将她缠绕,她越挣扎越紧,她只能憋着最后一口氧气,努力地朝水面游。
凌晨1:15,她毫无困意。
她又重新拿起手机,准备找个电影来看,或许能助眠。
只是她没想到点开网盘,首页会有周道的照片。因为明明她把所有照片都删掉了,她不记得自己在网盘里上传过照片。
她忽然想起是网盘的自动备份。首页是网盘的那年今日,将记忆中的他清晰地从薛纱的脑子里拽了出来。
是去年中秋,她和周道在明顶山的合照。她带着遮阳帽和墨镜,开怀地笑着。她举着手机,另一只手在周道的耳侧,将他与自己的脸贴在一起。周道配合地嘴角上扬着,眼睛直直地看着镜头。
想去找他。想去看看他。
这个念头一起,便在她脑海中疯狂蔓延,她清楚的感受到心跳逐渐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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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出租车开上高速时,薛纱靠在座椅上,目光望向窗外的月亮。云层散了些,月亮的光芒显现出来。月亮跟着她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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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道接到王光复电话时,他正在上夜班。王光复是他房子的租户,租了快一年了。他说有个女人找他。
周道瞥了眼时间,4:45。愣了下,才回复,说自己马上过去。
匆匆请了个假,借了辆摩托就往老房子开去。天色介于昏暗和微光之间,小城的凌晨只有早餐店亮起了灯。
当开过拐角,他一眼就看到薛纱。穿着白色的薄纱长裙,就套了一件针织衫。他在她面前停了下来,绕过摩托车,站到她面前。
他本来想听薛纱说什么,毕竟是她来找他的不是吗。但是她站在自己面前,发丝被风随意的吹拂在脸上,抱着双手,低垂着眼,沉默不语。
冷吗,怎么穿这么点就出来了。他打破沉默。
嗯,有点冷。薛纱终于抬起头。
我外套有点脏,要穿吗?周道问。
薛纱点点头,才发现他是穿着工服来的,原来他在上夜班。把周道的工服套在身上,她能感受到周道残留的体温。
忽然面前出现一个用纸口袋装着的煮玉米。
路上买的,饿了吧。周道说。
薛纱接过来,有点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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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搬家了吗?薛纱坐在马路旁边小花园的椅子上一颗一颗撇下玉米粒吃。周道把车移到一旁,也坐到她旁边。
没。把房子租出去了。
那你现在住哪儿?
和朋友一起在厂附近合租。
噢。
两人一时都没开口,气氛有些许尴尬。
此刻天已经微微亮堂起来,周道穿着短袖,薄薄的面料被他的肌肉撑起,手臂肌肉紧绷着,他说:你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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