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得找机会跟禾嘉文好好聊聊。
九皇子虽然表情无甚变化,但眼睛冒光……落在一直充当布景板的容道远眼里,容道远就一个想法:要不是恶意依旧在,虽然略有减弱,但仍算是比较严重的恶意,他都觉得九皇子跟禾嘉文一下子看对眼了。
只是九皇子的真实情绪骗不过容道远,却能轻而易举地哄住在场其他人,包括老夫人与谢氏。
尤其是谢氏,她从标准假笑过渡到眼中笑意满满,不需要一秒钟。
她的心思也十分好猜:她跟禾嘉文藕断丝连固然是奉命行事,终究也怕九皇子到时候翻脸不认账……而九皇子把禾嘉文纳入旗下,九皇子再想翻脸就必须慎之又慎。
容道远收回视线,心里琢磨怎么找机会见一见太子,看看太子有没有救,真没救的话就让太子生上几个孩子。
然后机会马上就来了。
混淆靖武侯血脉一案牵扯到了曾经伺候贵妃的嬷嬷,九皇子没当回事,因为他只让这两个嬷嬷笼络谭氏,传递消息。
只是他想不到伺候他母亲贵妃的嬷嬷面上老实,实际上很喜欢自作主张……她们没少替谭氏和谭家出谋划策。偏生她们敢做又不敢当,在顺天府尹的审问之下,没扛过半个时辰就坦白从宽了。
两位从贵妃宫里出来的嬷嬷不仅告诉顺天府尹九皇子对她们的吩咐,还揭了贵妃的老底:贵妃看热闹不怕事儿大,哪怕是亲儿子在意的人家她也要一心搅和,把人家搅和得越乱越好。
大概知道贵妃是什么样人的顺天府尹再次惊讶了一回。
见不得别人好就算了,一门心思故意拖亲儿子后腿又是几个意思?
顺天府尹思来想去,在给陛下的密折中把关于九皇子的部分一笔带过,但涉及贵妃的部分做到了事无巨细。
皇帝看完密折毫无动容,直接让心腹大太监把密折送到目前身在东宫的王皇后手中。
东宫之中,王皇后正和大病初愈的太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皇帝的大太监一刻不敢耽搁,迅速赶到,行礼后双手恭恭敬敬地奉上密折。
王皇后让宫女接过来,她再拿在手里随意翻看,冷笑连连,“贵妃这是破罐子破摔了。”看完便把手中密折交给太子,“你父皇什么事儿都不瞒着你。”
太子一目十行看完,摇头轻笑,“嗯。”当着跟亲娘没差的王皇后,他丝毫都不隐瞒真实想法,“我这一病,连九哥都按捺不住了吗。”
王皇后看不得太子这副样子,原本只是想让贵妃母子“冷静冷静”,她直接改了主意,“我该教教他们母子做人的道理。”
太子见母后动了真怒,连忙道,“母后,贵妃归您管,九哥……还是儿子自己来吧。”
王皇后端详了太子半晌,才缓缓点头,“都依你。”
王皇后回到坤宁宫,就把贵妃叫了过去,罚跪整整两个时辰,就打发贵妃去慈宁宫后面的佛堂里吃斋抄佛经了,连随身行李都不让收拾,贵妃身边伺候的也是一个都不许带过去。
如今住在慈宁宫里的老太妃和老资历的嬷嬷们知道该怎么对待贵妃。
傍晚,九皇子回宫,谢氏面带忧色把他迎进房门,便赶紧告诉他今日皇后骤然发作……
九皇子顿时了然,只不过贵妃吃瘪,他这个亲儿子其实乐见其成,跟谢氏商量了一下,两口子打算明天去向帝后“假惺惺”地求情。
第二天下午,就在九皇子与谢氏携手去求情的时候,禾嘉文在家里又收了张“不速之贴”。
然而看到帖子落款,借他个胆子也不能拒绝,于是他只能叫上弟弟一起去面见太子殿下。
不同于心中惴惴的禾嘉文,容道远还是挺高兴的:太子这是跟他心有灵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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