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郁言应着,觉出几分尴尬,又说一句:“那很巧。”
他不算内向,只是有点慢热,不怎么擅长聊天,更不会找话题,特别是和不熟的人在一起,往往三两句后就不知该怎么继续下去。但想到程深,人家今天还那么客气的给自己送了一大包吃的,此时反应平淡会否显得太冷漠?
郁言不知道程深跟自己到底有多顺路,最近的岔路起码还要骑个十分钟,他得说点什么。膝盖擦过塑料袋,郁言想起收了东西还没同人道谢,赶紧补上:“还没谢谢你,给我送这么多吃的,破费了。”
程深笑的坦荡:“不知道你爱吃什么,随便乱买的。饼干薯片是丁子挑的,面包蛋糕是高乐拿的,高乐就是那个黑皮。”
郁言没想到这么兴师动众,甚至有点受宠若惊:“真是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应该的。”程深看向郁言清淡的侧脸,笑的露出了虎牙尖。
郁言没听懂那层言外之意,笨嘴拙舌的只会说“谢谢”。程深听的直乐,终于告诉他:“真要谢也是我们谢你啊,郁言。”
“我就坐着看了会包,不用这么客气的。”郁言说。
“我不是说这个。”程深道:“其实我们早就知道你了。”
“啊?”郁言呆住,不明白年级第一的大神怎么会知道自己这种臭鱼烂虾。他粗略回忆了一下过去的高中生活,确定自己只在光荣榜上见过程深的名字,连他长啥样都不知道,更别提什么丁子、高乐了。
看他那懵圈样,程深觉得好玩,逗趣儿似的慢慢说:“上学期期末,我们临时补了一次历史课,班上很多同学都没带书,学委就去你们班借了。”程深挑起眉,舌头在虎牙尖尖上磨了磨:“我刚好拿的是你的书。”
郁言想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当时班里大半同学的书都被借走了,因为两个班隔了三个楼层,还出动了好几个同学帮着运过去。
“这么巧。”郁言道。
“对吧。”程深说:“你知道理科生嘛,最怕这些历史啊政治的,高考又不考,基本上没人当回事儿,尤其是男生。结果我一翻开你的书,工工整整记着笔记,每一节都标了重难点,课外延伸的也都补齐了,比《教材详解》清楚明白多了。”
郁言抿了抿唇,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虽然附中期末考理科生不算文综分,但是我们班历史老师出了名的灭绝师太,谁都怕她。她当时还说谁成绩低于80分,差一分抄十遍卷子。所以看到你的书之后,我们几个直接把你的笔记拍下来拿回去背了。就靠的这个,我们才混过期末考试。你说,是不是我们该谢谢你?”
郁言摸了下耳朵:“没有,你成绩本来就好。”
“别谦虚啊,我还在橱窗里看过你的作文,几乎每次月考都贴。”说着,程深笑了一下:“不过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女孩子。”他细细数着原因:“字写的秀气又好看,作文写的好,笔迹做的也好。一直到那天,你说你叫郁言……所以这包零食,也算我给你赔罪了!”
郁言跟着笑起来,想想被当了挺久的女孩,吃人点零食好像也不太过分,他顿时觉得自行车都轻了。
前面就是岔路,郁言发现这十来分钟的同行,他并没有从前那种无话可说的尴尬感,虽然大部分都是程深在说,可他却有点意犹未尽。
红绿灯前,郁言主动问:“我要左转了,你呢?”
程深望着红灯跳动的秒数,又露出那天一般可惜的表情:“这么快,我要直行。”
郁言没动,陪程深等红灯:“下次再一起吧。”
程深意兴阑珊的点头。
郁言弯下腰,从袋子里摸出那盒巧克力奶:“这是我最喜欢的口味,给你喝。”
程深的眼底陡然映入两股颜色,深咖色的盒装奶与交叠在其间的细白手指。他接过来,无意间触到一点。
可红灯进入倒计时,郁言毫不留恋的调转方向,侧着身朝程深扬手:“我走啦,你路上小心。”
“哔”地,计时器归零。
穿着白校服的少年轻快的飞走,像留连过花丛的白色蝴蝶。
程深骑车远走,没来由的内心鼓噪。
·
这天夜里,郁言精神格外的好,刷题刷到凌晨两点半。林秋华半夜起来上厕所,看到他门缝还亮着灯,几番催促把人赶上了床。
郁言平时睡眠质量颇高,今天也不知道抽哪门子疯,像是打了鸡血。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仍旧没有半点睡意,又坐起来,拧亮了床头的小夜灯。
没敢开到最亮,怕一会儿他爸也下来上厕所。
郁言把书桌上的《红楼梦》拿到枕头上摊着,趴在软和的被褥间,翘起双腿勾脚尖。这书他看过好多遍,常常胡乱翻,翻到哪页就看哪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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