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就算了。
林余扭头就走。
腿才刚抬起来,手腕朝猛地被人拽住。林余闭了闭眼,上牙磕着下牙:“松,开。”
“你走了怎么办?”
林余倏地回头,气得口不择言:“你没长脚,不会追?”
空气登时变得很安静。
林余怔了怔,正要改口,周承桉便抢先说:“会。”
林余一脸冷漠:“会个屁。”
“我真会。”
林余根本不想理他,走到路边拦车,手刚抬起来,就被另一只手按下。
“我没钱。”周承桉一脸坦然。
“耍我?”
“我耍你干什么,真没钱。”
林余垂眼,视线落在他的腰上。
鬼信。
周承桉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勾着衣摆往上一挑:“你在看这个?”
不是他的腹肌?
林余眼睛一瞥,周承桉已经悻悻将手放了下去:“这我姐的,最近瘦了,借来用用。”
对面的混混等得不耐烦,碾灭烟头,跨上车,离开之前,又朝他们这边看了一眼。其中一个林余认识,之前喝多了在酒吧闹事,那天林余刚好也在,打了一架,脸熟。
那人显然也认出了林余,否则早该过来了。
他戴上头盔,隔着条马路看过来,恰好和林余对上目光,在摩托轰鸣声中,举起左手,朝林余比了个中指。
林余从不屑这样举动,眼皮一耷,对周承桉说:“车来了。”
11路公交缓缓驶来,转眼就到了眼前。
“那我走了。”
林余没理,盯着周承桉上车,这才转身。
这几天省里的领导下来开会,严抓市容,平桥虽然偏,但被列为重中之重。最近不管走到哪都能看见城管,不仅是聚集在这的混混,就连三轮车都看不着几辆。
往日熙攘吵闹的街道忽然变得开阔,让林余短暂出神了几秒,片刻后,又将头低下。
回到熟悉的老厂房,林余才慢慢将头抬起来。路边的垃圾桶堆得快要满出来也没人来收,路面被碾得开裂,空气里飘着淡淡的鱼腥味,这里的一切都曾让林余感到十分厌烦。
哗——
小卖部的老板端了盆水出来,看也不看,抬手一泼,脏水溅了林余一脚。老板放下盆子,埋怨道:“啧,你这孩子,怎么也不看路。”
林余没做声,垂眸走了过去。
快到楼下时,听见楼上传来几声尖锐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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