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廢話什麽?」顧熙風知道師無痕武功極高,出手就是絕殺。寶劍出竅,銀亮的劍光刺得師無痕瞇起眼睛。
顧熙風乘這迷眼的一瞬,運起心法,長劍化為一道白光,直沖敵人胸口襲去。
師無痕感到面前一陣寒意,不敢托大,連忙背肘轉身。劍來不及出鞘,直接磕在白光上。
「當」的一聲,白光被劍鞘擊中,改變方向,擦著女人的左襟飛過。
才避過第一招,更加淩厲的劍氣就籠罩住她上半身。
顧熙風這些天一直將禦賜寶劍帶在身邊,此刻終於派上用場。多年未飲血的利刃,饑渴地想要在敵人身上製造傷口。
師無痕輕叱一聲,劍鞘應聲裂開,飛向兩邊,擊散劍氣。她手中的是再普通不過的百煉劍,無法和寶劍正面相碰。
兩人俱是頂尖高手,你倆我往十多招卻沒有一絲金屬相碰的聲音。激蕩的劍氣將在石板上刻出一道道劃痕。
寶劍忽然抖出陰柔難測的光華,如蛇一般纏上百煉劍。師無痕被這奇異的力道拉向顧熙風,等著她的是力可碎石的一拳。
師無痕擰眉出掌,左掌方與拳接觸,便察覺難以分開。她心中暗道不妙,不知顧熙風從何處學來這奇異武功,她的內力從左掌沖向女人,卻如打在棉花上一樣。顧熙風不該有此等內力,必是這托了功法的福。
顧熙風早看出師無痕的劍勢雖然周密,卻有一絲畏縮在其中,轉念便意識到是懼怕自己寶劍之利。
生死相博間哪有什麽勝之不武?連忙配合天蠶神功,使出一招金蛇纏樹繞住對手長劍。再運起七分功力打向師無痕肋下,打的就是一個猝不及防。
顧熙風左手劇痛。對方的掌風如冰刀子一般,好像要刺穿她的拳頭。然這時她若撤拳,便失了好不容易掙來的機會。
顧熙風右手一顫,似蛇一般的寶劍忽然繃直,百煉劍立時咯咯作響。她暗暗心驚,這平平無奇之劍在師無痕手中居然能強韌至此。
「斷!」她大喝一聲,再次用出十成功力,寶劍終於絞斷鐵劍。
此時師無痕左手被困,右掌中只有一柄斷劍,空門大開。顧熙風已依舊不敢放松。寶劍裹挾著致命的劍光刺向師無痕。
神兵被高手使出,劍便有了開山裂石之威力。便是武功至化境的高手也難用肉掌硬接。
師無痕也不能硬接。但她手中還有斷劍!
稍顯昏暗的院子內忽然綻開一朵銀蓮,驅散每一處的黑暗。
這朵蓮便是師無痕的斷劍,致密的劍氣構成每一片花瓣。淩厲無比的劍氣輕松割破寶劍的光芒,將劍身割開一個個小小的缺口。
同時,顧熙風再也困不住師無痕的左掌,被一下拍中胸口,連連倒退。暗紅的血順著她的嘴角留下。
勝敗已定。
「鏘」的一聲,寶劍落地。顧熙風咳嗽連連。
「顧將軍,你敗了。」師無痕看著嘴角冒血的女人,心中五味雜陳。
「咳咳」顧熙風艱難地平復呼吸。「動手吧。」她驕傲地擡起頭,露出脖子道:「但這不代表顧氏敗了!什麽鄭家劉家都是浮雲,我們顧氏才是天命所歸!」
師無痕目光微震,有些明知故問地說:「顧將軍何以這般肯定?天命對凡人不可捉摸,相信大魏氣數已盡就這麽難?」
「哈哈!凡人難知天命,但有人知道!」顧熙風幹脆盤腿坐在地上,肺臟的傷勢讓她難以站立。
「七十多年前,我中原大地一片混亂,諸侯割據就如呵,比現在還糟糕。當時北方異族入侵我中原,趁機奪取大片土地,百姓的日子更加難過。」
「那時,就像三百年前,就像五百年前那樣,天門傳人現世,選定太祖該為天下之主,並助他統一九州。後面果然有了大魏盛世!眾所周知,天門傳人所選的無一不是明主,幫助建立的王朝就沒有短命的。」
「而現在,哈哈,可沒有天門的人奉鄭氏為主啊。」
「唉」師無痕的嘆息包含著無奈和無法掩蓋的愧疚。
顧熙風笑道:「你莫非以為傳人的說法只是傳說?是皇家編出來的?看來七十年比我想的要長。我告訴你,天祿閣中還有那人的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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